第16章 受傷

「真的？」小和尚聞言趕來。

「你看，甘草這裡是空的，想來官府搜查到的便是這兒了，這裡的藥材應該也已經被當作證物帶走了。」沈榮皺著眉頭說道。

「不對。」凈善用手指蘸了一下下面剩餘的粉末，問道，「你們抓藥一般是誰來抓？」

「是我爹從小在帶的一個葯童，有什麼問題嗎？」沈榮問道，「那個葯童我爹對他很好，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有沒有問題我們等找到他之後再來判定。」小和尚暫且放下了懷疑，「你看，就連剩下的粉末裡面都存在砒霜，依照比例，也就是說被官兵帶走的甘草中定然混入了大量砒霜，所以。」

「所以如果是葯童抓的葯，那他必然能夠覺察出來。」沈榮腦海中白光一閃，緊接著說道。

「沒錯，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你們家葯童有問題，故意陷害，另一種就是梁老爺致死的原因根本不是沈大夫的藥方以及從沈家拿走的葯，而是在梁家出了差錯。」凈善有條不紊的分析著。

「對，不管那種情況，都可以證明我爹無罪，還我爹一個清白。」沈榮激動地扯著凈善的袖子。

「嗯，肯定還有一些有利證據沒被帶走，我們再找找。」凈善冷靜的說道。

「好。」

「對了，你們家賬本在哪？」凈善突然問道。

「一般在掌柜那邊的柜子里鎖著，怎麼了？」沈榮疑惑地看著凈善。

「我們找到賬本，一一對照，如果可以證明甘草中的砒霜並非來自沈家...」

「有道理，只要進賬的砒霜數目跟店裡的存貨能夠對上，那麼甘草中的砒霜自然就能與沈家擺脫關係！」沈榮雙眼放光地看著凈善，「我們快找。」

「可是這裡被鎖了...」凈善為難的說著。

「那有什麼，放著我來。」沈榮瀟洒的從頭上拔出發簪，之後在小和尚的目瞪口呆中，一頓操作猛如虎，三下五除二地撬開了鎖。

「咔嚓。」是鎖被打開的聲音，沈榮興奮地抬頭，卻看到凈善複雜又怪異的眼神，「呵呵，那個小時候瞎玩，練出來了，呵呵，呵呵。」沈榮尷尬地撓頭笑著，媽呀，一不小心漏了老底，感覺一天下來，又是鑽狗洞又是撬鎖，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挺好挺好。」凈善尷尬的陪著笑，「那啥，先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吧。」

「哦，好。」接下來在兩人一同翻找中，什麼也沒看到。

「哎奇了怪了，不對呀，我家賬本不在這兒還能去哪兒？」沈榮莫名其妙的看著手裡這一堆廢紙。

「或許是拿回了府也不一定。」凈善安慰道，「反正現在也快到午時了，我們先回去吃飯，順便問下沈欣施主好了。」

「有道理，走吧。」沈榮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垂頭喪氣地跟著小和尚一道，原路返回，一路上鬱鬱寡歡，心不在焉。

「小心！」凈善一把拉過旁邊走神的人，躲過了身旁擦肩而過之人揮來的匕首，將沈榮往旁邊一拽，然後與那人打鬥起來，因著手裡沒有武器，只好赤手空拳，與對面持刀之人貼身肉搏，雖然跟著師傅學了幾招，但時間長了還是招架不住，一不留神手臂便被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一道口子，血汩汩往外留。

見狀，凈善深知再斗下去自己怕是保不住沈榮，急忙從懷裡掏出一枚煙霧彈沖著對面那人扔了過去，煙霧四起，凈善當機立斷，拉著沈榮就往沈府撒腿狂奔。

「還好嗎？」凈善趁亂關心的看了眼氣喘吁吁地沈榮。

「沒...沒事。」沈榮硬撐著，臉色蒼白。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家了。」凈善給人打著氣。

忽然白光一閃，那人不知何時已經趕上了他們，直直朝沈榮刺了過去，卻被凈善堪堪拉開，「快走。」

凈善雙手打開，護在沈榮身前，低聲說道。

「不行，我不能丟你一個人。」

「沒關係，那人目標是你，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而且我還能再攔一會兒。」

「不可以，我不走。」

「快走，找人來幫忙！」凈善也不顧沈榮的意願，略一使勁，將人往遠處推去，然後從旁邊抄起扁擔，迎頭而上。

「等我。」看著遠處打的難捨難分的二人，沈榮估摸著還能撐一會兒，咬了咬牙，就跑去搬救兵了。

「讓開，我的目標不是你。」身著粗布麻衣的刀疤男子說道。

「為什麼要害沈榮？」凈善一邊打架，一邊套話。

「不關你的事。」

「那我只能奉陪到底了。」

「嘶。」一不小心，身上便又被劃了一道，凈善算著時間，估計這會兒沈榮應該已經安全到家了，也不欲再做糾纏，轉身就撤。

後面的人見目標已經逃了，也不欲在追，一場爭鬥便草草了結。

另一邊，凈善拖著傷口，踉踉蹌蹌回到了沈府，迎面便撞上了帶著人趕來的沈榮，忙被人帶回了房，細心上了葯。

「小和尚，對不起啊，要不是我拖累你，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沈榮一臉愧疚。

「沒關係。」凈善笑了笑，「我佛慈悲，應該的。」

「噗！」沈榮看著人一本正經的樣子笑了出來，「小和尚，你這話千萬別讓夭兒聽見，不然她會翻臉的。」

「為什麼？」凈善滿心的疑惑。

「因為你為了別人傷了自己啊。」

「那你也是別人嗎？」

「嗯...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夭兒心中，我們任何人應該都沒有你來得重要。」沈榮心痛的說道，為什麼，她沒有早點認識夭兒，白白被眼前這小和尚撿了便宜去。

「真的嗎？」凈善獃獃地問道，不知道為什麼，聽沈榮這樣說，心裡甜絲絲地。

「對啊，你沒有發現夭兒一向不理會別人的看法，但是對你的誤解特別在意。」

「所以之前才發那麼大的脾氣嗎？」

「不然你以為呢？」沈榮無奈的說道，「對了，這話可別讓夭兒知道了。」

「為什麼？」

「什麼話不能讓我聽到呀？」話音剛落，便見夜夭嘴角斜勾，涼涼地笑著，和夏冰並肩走了進來。

「沒什麼，我們隨便聊聊，是吧？」沈榮胳膊頂了頂，暗示小和尚別供出她。

「嗯。」凈善看到進來的夜夭，臉色一喜就要上前，想起夭兒還生著自己的氣，隨即愣在了原地。

「怎麼有股血腥味，你受傷了？」夜夭吸了吸鼻子，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正常。

「沒有。」沈榮忙擺頭，然後不自然地看向了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