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餓了，包子，想吃

山洞裡和諧萬分，歡聲笑語，遠在天邊的無塵山莊卻是愁雲慘淡。

「清兒，真的要走嗎？」許風臨堵在門口，滿是固執的問道。

「這麼久了，小夭該想我了，我要去找她。」夜清看著門邊的男人，可憐的像條即將被拋棄的小狗，滿心的不忍卻又無可奈何。

她不能，他殺了小夭，她不怪他，也不恨他，只是卻再也不能陪著他一起笑，一起鬧，看著他，就會無數次的想起小夭，她從山頂掉落的的時候該是多麼害怕啊，所以，她必須要走，而且，她相信，即便山高千丈，可是她的小夭還沒見她最後一面，是不會捨得離開她的，她一定在等自己。

時間回到那天，夜清發現提到小夭時許風臨那乍變的神色，心裡一慌，直覺小夭出事了。

「風臨，怎麼了，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本就敏感的夜清自是察覺到了許風臨那一瞬而過的慌亂。

按捺住心中的慌亂，許風臨若無其事的提起嘴角，」沒事兒，累了吧，我帶你回家，好嗎？「

說著許風臨就輕輕拉起夜清的手，感受到掌中的溫度，不安的心才緩緩平靜下來。

夜清順從地跟著許風臨就往外走，兩人結伴而行的功夫，夜清似是若無其事地問道，」對了，小夭呢？你能來找我，是小夭告訴你的嗎？「

夜清扭過頭，盯著身邊的人，漫不經心的臉上，那雙美目卻滿是認真。

許風臨本想搪塞過去，話到嘴邊，看著夜清眼中的認真，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幹巴巴的說道，「走了。」

「去哪兒了?「夜清追問道。

許風臨轉過了頭，心間滿是酸澀。

」看著我。「夜清雙手捧過許風臨的頭，讓他看著自己，」說話。「

」對不起，清兒，你打我吧，是我不好。「許風臨滿是自責與愧疚，從懷中取出夜夭隨身攜帶的奪命鞭，鄭重地交給了夜清，」都是我的錯，小夭她從懸崖掉了下去，大概已經在劫難逃了吧。「

」什麼？「夜清猛地後退了兩步，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這不可能的，風臨，你在開什麼玩笑啊，小夭她武功那麼高，你我二人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這怎麼可能，你別騙我了。「

」是我不好，我給她下藥了，所以她才...「許風臨痛苦地垂下頭，「是我不好，但是清兒，你信我，我沒想對她怎樣的，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我沒想到她會那麼決絕，寧可赴死也...。」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的小夭，她才十六歲啊，怎麼就掉下去了呢，她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還會跟我頂嘴，她說過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小夭這麼固執地一個人，她怎麼可能拋下我一個人。」

「許風臨，你為什麼要騙我，你告訴我，小夭到底去哪了，你帶我去找她啊！帶我去啊！」

夜清抓著徐風臨的衣袖，雙眼中滿是希冀，希望許風臨能像以前一樣，突然間笑嘻嘻地看著她，對她說，哈哈，被騙到了吧，可是沒有，許風臨的臉上滿是沉重，夜清腦中的那根弦啪的一聲，斷了，整個人也陷入了昏迷。

「小夭，小夭，別，危險，回來！「床上的女子睡的並不安穩，即便是在夢中，也依舊難以平靜。

許風臨正巧進來，便看到他心尖尖上的人滿是痛苦，即便昏睡也依舊不得安穩，可是傷她最深的人卻是自己，自己已經沒有資格為她擦去眼淚，做她的靠枕，哄她入睡了。

許風臨走到床邊，輕輕喚了聲夜清的名字，握住了女子冰冷的手，近乎奢侈地盯著女子的容顏，醒了，大概就再難看到了吧，許風臨是了解夜清的，正是因為了解，才明白，他跟夜清，此生只能有緣無份，夜夭的死，在他們之間形成了難以跨越的溝壑，他以後能做的，也只有暗中陪著她，就好。

山洞裡，「夭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小和尚一邊念著往生咒，一邊給小丫頭烤著抓回來的魚，一邊又關心著小丫頭的傷勢，辛苦得很。

而反觀一旁的小丫頭，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還有就是指使著小和尚做這做那，自從兩人成了好朋友，小丫頭愈發不把自己當外人，也不掩飾自己那股子任性的孩子氣，不過好在小和尚脾氣好，不但不生氣，反而樂呵呵地讓幹嘛就幹嘛。

不過這千般寵溺最終在小丫頭吃膩了野果之後變得為難與糾結起來，小丫頭從吃素改為了吃肉，美其名曰補充營養，養好身體，卻被身為出家之人的小和尚首次以異常決絕的姿態反對。

小丫頭眨巴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小和尚，試圖讓小和尚感受到她對肉肉的渴望。

結果小和尚不為所動，閉著眼睛念起了經。

見這招不起作用，小丫頭撇了撇嘴，正要發動大招，就被小和尚捂住了嘴巴，在耳旁警告，「愛哭的小孩子會被老巫婆抓緊山裡喂狼吃。」嚇的小丫頭趕緊閉上了嘴，一抽一抽的，可憐巴巴。

後來，每天都吃野果，小丫頭實在受不了，每次看到胃裡就泛酸水，有時還忍不住反胃，小和尚一陣心疼，只能狠著心念著大悲咒去給小祖宗捉魚吃，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挺好的呀，都不疼了呢。「夭兒聽到小和尚在問自己，正在一旁認真觀察小螞蟻，頭也不抬地說道。

」那夭兒，我們去鎮子上吧，鎮子上有好吃的糖葫蘆，棉花糖，芙蓉糕...「

還沒說完，夭兒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好啊好啊，那我們快走。「說著就起身拉著小和尚往外走。

」別著急，現在天已經黑了，外面有壞蛋，會抓了夭兒喂野狼呢，咱們先睡一覺，等明天天亮了再動身。「

小和尚一邊說著，一邊將烤好的魚遞給了小丫頭，看著小丫頭坐在一旁吃得香甜，鬆了口氣，太好了，還擔心小丫頭怕生不肯出去呢，等到了鎮上，就不用被逼著殺生了，真好，小丫頭想吃什麼買給她吃就好了，小和尚開心的想著，絲毫忘記了自己的錢不是被偷就是被騙，要不就是被搶了，他現在真的身無分文。

到了第二日，倆人結伴著，小心翼翼地下了山，走了一中午才到鎮上，看著熙熙攘攘地人群，小丫頭好奇地東張西望，突然一陣香味傳來，轉過頭便看到香噴噴的大包子沖著自己招手，來啊，吃我啊。

小丫頭搖了搖小和尚的手，指了指大包子，滿是希望地看著小和尚，「餓了？」

小和尚順著小丫頭的手，一眼就看到了，「包子？」

小丫頭點了點頭，「想吃。」

「好。」小和尚摸了摸自己懷中，才驚覺沒有銀子了，可是又不忍心讓小丫頭失望，在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朝著包子鋪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