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自作自受
香濃的咖啡味道,在空氣中淡淡的飄散開來。
「還是那個味兒。」
林羽夕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動情地說道。
看著林羽夕精緻的臉龐,歐陽差點就沉醉過去,但是他還是刻意保持自己的清醒,因為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做一件大事。
現在已經到最關鍵的時候了,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他對林羽夕說:「你稍等一會兒,我忘記拿方糖了,現在就給你去取。」
林羽夕微笑著點了點頭。
歐陽站了起來,迅速離開了這個涼亭,往豬舍的方向跑去。
可能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跑向豬舍的方向?
但是他自己心裡非常的清楚,之所以跑向那個方向,那是因為他把那瓶葯藏在了豬舍裡面。
進入豬舍后,歐陽正在彎腰尋找藥瓶,突然腳底被一個東西擊中,身體失去了平衡,啪嗒一聲倒在了豬舍中。
七八頭紅著眼睛的大公豬,嚎叫著撲了上來……
「他已經死了,死因是被侵犯而死。」
看著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作為探長的冷蝶兒,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
因為現場實在太慘烈,所有女孩子都避開了,包括林羽夕。
另外一個探員說:「他身上除了被動物傷害的痕迹之外,我們還找到小腿的一處傷痕,看起來並不是被動物造成的。」
一個探員指著歐陽的屍體。
冷蝶兒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有一塊看起來像銅錢一樣大的黑色傷痕,赫然出現在眼前。
很顯然這是被重物擊打留下來的痕迹。
她對同事說:「你們先把屍體弄回去吧,我有點事情還要去完成。」
其他的同事點了點頭,開始分頭行動起來。
歐陽在豬舍裡面受到了襲擊,一不小心滑倒,被兇猛的公豬撲了上來。
這些公豬之所以這麼兇猛,那是因為偷吃了歐陽藏在豬舍裡面的葯,身體起了反應,所以才強行對歐陽進行侵犯。
可以想象一下當時的歐陽,是多麼的絕望。
身上只要有孔的地方,都全部撕裂開來,在禽獸面前,人類是如此的經不起摧殘,這不得不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在養豬場的辦公室裡面。
冷蝶兒問悲痛莫名的林羽夕:「你既然已經脫困了,為什麼不聯繫我?」
「我覺得我還不是聯繫你的時候。」
林羽夕搖了搖頭,整張臉看起來慘白無比,沒有一絲的血色。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是你自己的好朋友突然去世,這種打擊對於你來說也是難以承受的,雖然她是千金大小姐,但終歸也是一個普通人。
冷蝶兒只能說:「節哀順變。」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去面對,去面對他的家人,因為是我打電話把他叫回來的,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說著說著,林羽夕淚水忍不住就滾了下。
現在這個女孩子除了自責之外,已經變得六神無主了,因為在歐陽死之前,她曾經說了一番非常打擊對方的話。
她覺得這是自己一輩子最虧欠一個人的地方。
甚至有可能直接害了一條生命,認為自己是兇手,導致歐陽生命的消失。
但是冷蝶兒卻說:「你知道歐陽的死因是什麼嗎?」
「不小心滑倒,受到動物的攻擊,重傷而死。」
林羽夕目光獃滯,像一個木偶一樣,從嘴裡面念出了這句話。
冷蝶兒說:「情況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根據我們的推測,歐陽可能把一種催情的藥物,藏在了豬舍裡面,當他準備去取這種藥物的時候,他受到了發情公豬的攻擊。」
林羽夕聽到這麼說,木然問:「那又如何?」
「這些好端端的公豬之所以突然發情,那只有一個解釋,它們誤食了歐陽的葯。」
冷蝶兒分析到這裡的時候,林羽夕心裏面想起來了,當時歐陽去取方糖,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難道歐陽沒有去拿糖,而是直接去了豬舍裡面嗎?
冷蝶兒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歐陽自己害死了自己?」
林羽夕突然反問,但是冷蝶兒說:「他為什麼要拿那個催情的葯?他要用那個葯來對付誰?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聽到這裡的時候,林羽夕突然感覺到后怕起來。
如果自己的閨蜜分析的不錯,那歐陽要對付的人,是不是自己?
她突然打了一個冷戰,拚命的搖起頭來,邊搖頭邊說道:「不是的,我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我們是十幾年的好朋友,他不會那麼做的……」
看到林羽夕一臉篤定的樣子。
冷蝶兒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林羽夕說:「還有一個事情我也要跟你講一下,我們在歐陽的屍體上,發現了被襲擊的痕迹,可以斷定的是,就是因為那次襲擊,導致歐陽摔倒在豬舍裡面。」
林羽夕肩頭一顫,一把抓住冷蝶兒的手,追問:「你的意思?當時還有第二個人看見,事件的發生嗎?」
冷蝶兒點了點頭:「根據我的斷定,那個襲擊一定是一種暗器造成的,發射這種暗器,需要極大的手勁,不是高手做不到。」
聽到高手兩個字。
林羽夕心裡突然有一種非常興奮的感覺,但是隱約又有點害怕。
她試探性的問:「你覺得會不會是他?」
「我不需要你問我覺不覺得,我需要看你的認為。」
冷蝶兒可能已經猜到,林羽夕和自己同時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在這個綁架事件裡面,從來沒有拋頭露面的人。
林羽夕深吸一口氣。
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那麼現在,我應該怎麼做?」
「我知道你在對他進行調查,而且是委託歐陽對他進行調查,歐陽突然的死,讓這個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他身上的疑點越來越重了。」
冷蝶兒眼神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林羽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歐陽的死因,我一定要調查清楚,不管是誰殺了我的朋友,我都要讓他血債血償。」
看到面前這個女孩,突然下了這麼大的決心,冷蝶兒竟然有些不忍心起來。
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有些東西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了,畢竟這個死者並不是一般的人物,可能因為這個人的死,會引發一系列的震動。
他們必須要嚴陣以待。
當所有人離開之後,一個偉岸的身影從山頭陰影處走出。
太陽拉長了他的倒影,從陰暗面,無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是什麼樣子。
「許天一,這是你自找的,我的女人,你絕不能動,否則,你將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個人當然是葉青峰。
那晚夜間血戰之後,他便迅速趕到廢樓,暗中保護著林羽夕。
安安隔空打人,歐陽滑倒豬舍,都是他一手導演的。
對於一個戰神來說,毀滅這些人,等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但是,許天一,那個製造一切罪惡的傢伙,如果不處治,必然會留下無限禍患,既然華城血戰已經掀起,那就拿許天一的人頭來祭旗吧!
無論你藏在何處,下一個死去的人,必然是你。
龍王一怒,山河變色,華城是風雨,勢必變得越來越慘烈。
牽一髮而動全身!
華城殯儀館。
看著面前這句傷痕纍纍的屍體,那個中年人的臉上,緩緩的滑下冷淚。
「兒子,我不會讓你白白死去的,我要讓這件事件裡面牽扯的所有人,都付出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包括那個林羽夕!」
中年人說出了賭咒一般的話,在那一瞬之間,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多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