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魂魄

靈氣？

蘇嘉困惑的一臉懵。

「你的身體已經洗精伐髓了，你知道嗎？」

秦老認真嚴肅的說道：「你現在身體內靈氣稀薄，所以只是在睡覺時，才會靈氣四溢。」

「等以後時間久了，你體內靈氣充沛起來，那可就不只招惹一隻妖魂那麼簡單了。」

「到時候無論是妖類，鬼類，甚至人類，都會被你身上濃郁的靈氣所吸引爭奪，屆時你的處境會變得非常危險！」

蘇嘉將他話里的意思聽懂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挑眉道：「你不會是要說，我以後會成為「香餑餑」，誰都想搶了去吃吧？」

「沒錯，吃了你確實可以漲修為和功力。」秦川篤定的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的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蘇嘉突然覺得後背有些發寒，神色一凜星眸嚴肅的盯著他問道：「那你是不是也很想吃了我？」

秦川雙手握在拐杖上，皺紋密布的滄桑臉龐上一片正氣坦蕩，神情真誠的說道：「衛家於我有大恩！」

「覬覦恩公的孩子，這種違背道心道德的事情，我秦某人做不出來！」

「不過那個小東西，你最好還是留心些。」他好意的提醒道。

蘇嘉心情複雜的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秦川扶著拐杖站起身道：「今天天色太晚了，明天我再來找你。」

「你可以考慮一下，願不願意做我的徒弟。」

「如果你拜我為師的話，我會教你怎麼收斂靈氣，怎麼控制你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

「如果我不答應呢？」蘇嘉跟著站起身，越過茶几禮貌的攙扶了他一下。

秦川偏頭看著她青澀秀氣的小臉，洪亮的聲音清晰有力的說道：「那我會找辦法，看能不能把你體內的力量封印起來，讓你做個普通人。」

「不過你心臟上的那顆神秘種子，我現在根本查不到它是什麼來歷，也沒把握能真的壓制住它。」

蘇嘉腳步一頓：「心臟上的種子？那又是什麼？」

秦川的白眉毛往上一挑：「你不知道？」

「你父親沒告訴你嗎？」

「沒有啊！」蘇嘉迷惑！

「那你去問問你父親吧！」秦川拍了拍她扶在自己胳膊的小手，拄著拐杖一步步緩慢的離開了房間。

蘇嘉望著那個佝僂緩行的老人，眉心忍不住蹙起，腦中思考著「種子」的事情。

不斷變黑的洗澡水，看見衛言看不見的東西，還能毫無阻礙的跟妖怪對話交流......

現在又冒出一個秦老說她身上有靈氣，還說她以後會變成人人爭搶的「唐僧肉」——

如今又冒出了一個「心臟上的種子」，感覺頭好大阿——

...

翌日的早餐飯桌上，多了一個秦老。

蘇嘉心裡憋了一肚子的話，但礙於外人在場，所以一直忍著沒說。

等到衛言上樓去書房了，她才連忙丟下筷子追了上去。

衛言早有預料，在書房沙發上坐了下來，淡定無比的道：「你是想問楊謙默的事情？還是問秦老的？」

蘇嘉緊跟著落坐，烏黑的眼睛凝視著他：「我兩樣事情都想知道，還有種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衛言微點了點頭，默認了。

他拿過一旁的銀壺接了山泉水，放到紫砂火爐上加熱，緩緩說道：「你出生的時候，心臟上就有一個黑點。」

「之前我們一直以為那只是胎記，沒想到上次你住院的時候，它突然就發芽了。」

「我當時就派人去找秦老了，但是因為他進了原始森林，所以找他費了很多時間。」

「那您之前怎麼沒告訴我？」蘇嘉幫忙從茶櫃里拿出綠茶迷你包遞給他。

衛言接過茶葉倒入小號的銀色茶壺裡，繼續說道：「不清楚的事情，說了只會讓你煩心害怕。」

「爸爸是想著，等秦老來看了情況后，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的」

「現在秦老已經來了，這不是你就知道了嗎！」

蘇嘉眨了眨眼睛，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試探著問衛言道：「爸爸，您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魂嗎？」

衛言將一杯泡好的綠茶端到她面前道：「那嘉嘉看見過嗎？」

蘇嘉搖了搖頭，從他手裡小心的將熱茶杯接過，貼到唇邊抿了一口：「我就看見了一隻妖，秦老昨晚也看見了。」

「爸爸也見過它，你說的那個綠糰子。」

「咳......」蘇嘉一時詫異得被嘴裡的茶水給嗆到了，捂著嘴巴一陣猛咳。

衛言見狀連忙上前去給她拍背順氣，並解說道：「秦老那天給我滴了兩滴眼藥水，過兩個時辰就失效了。」

蘇嘉低下頭去，留著個黑腦袋對著他，悶聲忐忑的問道：「那您...還看到什麼沒？比如鬼魂，或者人的魂魄那些的？」

她心裡更想直接問：「那您看到我的魂魄沒？」

清秀年少的軀體里，裝載著一個成年男人的魂魄，衛言和秦老他們，到底看到了沒？

「有。」

衛言低沉穩重的聲音吐出一個音節，蘇嘉的心弦驟然緊繃，手下指甲緊扣著沙發皮墊。

「我讓秦老幫忙找了你爺爺奶奶！」

他在蘇嘉身邊坐下，伸臂將她嬌小的身子攬入懷裡，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嘆息道：「爸爸欠他們一句道歉，和一句感謝！」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當了父親后才知道，立場不同，想法自然就不一樣了。」

「嘉嘉，你也試著設身處地的想想，若是你將來養了孩子，會不會也變得和爸爸一樣忍不住全心呵護著，卻怎麼做都沒能讓兒女覺得滿意。」

蘇嘉順著他的話想了想，若她是衛言的話，那干涉楊謙默的事情，理由該是什麼呢？考慮的又會是什麼呢？

難道僅僅是一個父親嫉妒女兒太在意朋友了，所以才故意為難嗎？

還是背後真的如他所說的，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呢？

她仰頭看著衛言已經剃了鬍鬚的光潔下巴：「那爸爸您跟我說下，謙默的事情您到底是怎麼想的？」

衛言低頭與她四目相對，漆黑的眼底藏著溫柔寵溺，問道：「嘉嘉你喜歡他嗎？」

「啊？」蘇嘉一臉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