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慕城長樂村
第三十七章慕城長樂村
「這就叫了解?你也太自戀了吧!」夏深靈活地從蘇澈左側胳膊下鑽了出來,滿臉嫌棄地拍了拍自己方才被碰到的手臂,呈雙手叉腰狀:「我告訴你啊,雖然你貴為王爺,可我好歹是名門貴女,豈能容你放肆?」
蘇澈輕蔑地笑笑,眼中儘是嘲諷之意:「你最好別跟我裝傻,京都城誰人不知你尚書府大小姐相貌醜陋,愚昧無知,今日看來這只是你的一種手段。」
夏深躲得遠遠的,挺直了腰桿道:「四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故意說自己奇醜無比對我有什麼好處?」
「目的本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你著實該學學女德,整日嘰嘰喳喳,以後本王會受不了!」
「嘁,跟你有什麼關係!」
「至於原因,本王沒有義務同你講這些,日後自會知曉!」
說完,轉身離開,連背影都散發著讓人迫不及待疏遠的壓迫感,大概只有在夢舒面前他的氣場才會柔和些。
「什麼四王爺,簡直是神經病!莫名其妙!」夏深用狗尾巴草抽打著牆面,嘟囔道。
第二日清晨,夏深便動身前往明月香鋪的所在——慕城長樂村。
為掩人耳目,原來他們昨天去的只是京都城與慕城的中間地帶,而今天才是來辦正事的。
馬車上,夏深的心突然緊緊揪了一下,痛得她忍不住捂著胸口。
「怎麼了?」蘇東幫她輕拍著後背。
夏深順了順胸口道:「總覺得要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老妖婆不會知道我們來這裡了吧?」
「不必多想,你那後母可沒這麼心思細膩。」
「哦…定是昨天喝得太多的緣故吧!」
「以後少喝點,不然我還要去給你一個弱女子勸架!」蘇東勾著嘴角說道。
夏深氣鼓鼓的:「那也是她惹我在先!」
蘇東瞧著夏深這模樣甚是好玩,卻還是忍不住道:「丫頭,日後不論誰惹了你,一定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再考慮還擊,不然只會兩敗俱傷,記住了嗎?」
夏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掀開帘子看著窗外的風景,現已正午,按理說應該快進慕城了,可現下他們所處還是一片荒郊野地。
「阿靖,快到了嗎?」
「林小姐,大概是馬昨夜沒吃好,今日有點不趕趟!」阿靖笑道。
「好吧…」
直到下午,一行人才趕到目的地——慕城長樂村。
阿靖跳下馬車,隨意找了個中年男子打聽著:
「老鄉,請問一下溫老四家怎麼走?」
「年輕人,你要找溫老四?」中年男子欲言又止。
「正是!」
「恐怕你們現在就算找到他也沒用了!」只見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是為什麼?」阿靖瞪眼道。
「溫老四前天晚上突發惡疾,已經去世了,今日正好出殯,啊對了,如果你們跑得快,沒準還見得上他最後一面!」
「什麼?是那個明月香鋪的老闆溫老四?」夏深一把撩開側簾,眼看真相就在眼前了,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
「不是他還能是誰,溫老四可是我們長樂村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會有錯!」
「敢問他家怎麼走?」蘇東探出腦袋問道。
男子看見蘇東后彷彿煥然大悟,熱心地道:「你們夫妻二人可是來弔唁溫老四的?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看見棵歪脖子樹就左拐,他家門前掛著白綾,一眼便能看出。」
「我們只是...」夏深話沒說完便被某人捂著嘴強行壓進馬車。
「多謝老鄉了,阿靖我們走!」。
坐定后,夏深掙開束縛,嘟嘴道:「幹嘛占我便宜?」
「辦正事要緊。」
蘇東勾起嘴角,若無其事道。
夏深深吸了幾口氣,硬忍住了揍他的念頭,嗯,正事要緊。
果真,溫老四家門口到處垂落著白綾,一群人正披麻戴孝,哭天抹淚。
溫府雖算不上豪華,卻也是別具一格,與普通的農家院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夏深與蘇東並肩進入院內,只見一副白玉棺材置於內堂,溫老四的兒孫們披麻戴孝,跪了一地,靈位旁邊的老婦人想必便是溫老四的妻子。
此情此景,他們不好過多打聽,畢竟死者為大。
「敢問夫人,可是溫老闆的妻子?」夏深進入內堂,朝著溫老夫人的方向問道。
此時所有人停止了哭喊,紛紛望著從門口進來的二人。
溫老夫人滿眼血絲,抬眸望了一眼問道:「正是,小姐可是來弔唁我們老爺子的?」
「這個...對!我母親與溫老闆生前有過來往,特派我前來弔唁,老夫人節哀,可別哭壞了身子!」
溫老夫人疲憊不堪的神情讓她心生憐惜,年少夫妻老來伴,年輕時再磕磕絆絆,年老后只求相伴終老。相守了一輩子,這時候無論單獨留下哪個,都是接受不了的。
溫老四的三兒子溫少昆此時卻跳了出來:「聽這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信口胡說,若是當真跟我父親相識,那我父親卧病在床這麼多年,怎不見你登門?」
夏深也不惱:「溫老夫人,也許是我方才騙了你,望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後母確實與溫老闆十年前有過往來,我今日過來只是想求證一些事情,沒想到溫老闆卻...老夫人可要保重身體啊!」
「好丫頭,打你一進院子啊,我就知道你不是心懷歹毒之人,你的問候我替老爺子收下了!」
「娘,你怎能聽她空口白牙胡說呢!」溫少昆依依不饒。
「三兒你說,這丫頭就算是仿冒,能有什麼目的呢?來者是客,三兒你少說兩句!」
蘇東開口道:「沒想到老夫人如此善解人意,敢問明玉香鋪可是溫老闆與老夫人一同打理?」
溫老夫人緩緩抹了一把濕潤的眼角,道:「你們也看見了,我家有五個兒子,我這老婆子年輕時帶兒子,老了后帶孫子,我們老爺子能幹得很,香鋪一直都是他獨自掌管,近幾年手頭才寬裕點,所以累了他一身的毛病,我真是悔啊!掙這些銀子有什麼用,連他的病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