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場好戲
第四十三章一場好戲
品嘗過蛋糕，母子倆膩歪了一陣后，夏深才又開口道：「姨娘，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
夏深小聲說著：「我找到了證據，可以給我娘親報仇了！」
「什麼證據？」沈姨娘愣了愣。
然而沒等夏深接話，暖兒卻從門口小跑著進來，皺眉道：「小姐，宴會馬上開始，現在不過去的話，怕是沒時間給小少爺更衣了，在大夫人那露了破綻就不好了！」
沈姨娘催促道：「晴兒，快去吧！」
「等一等！」林安突然拉住沈姨娘與夏深的手，笑眯眯地道：「這是我過得最快樂的一次生辰！」
「這算什麼，以後娘親跟姐姐年年都陪你過生辰！」夏深捏了捏林安的臉蛋說道，心中不免有些酸，沒想到這麼簡單的要求對安兒來說竟成了奢求。
「好呀，我們一言為定！」
說罷，便拉著夏深蹦蹦跳跳地離開水雲居。
這才符合一個六歲孩童的音容笑貌，可林安太過收斂，太過懂事，也丟失了太多歡樂。
即將開席，前廳的賓客大多入了座，男女賓客都是分開的，所以夏深不得不與婁氏母女同桌。
快走到座位上時，夏深眼看著婁氏正與女眷們談笑風生，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了兩下，隨即表情一變，突然捂嘴輕咳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暖兒攙著夏深，急切地問道。
只見夏深虛著聲音道：「怕是方才路上吹了風，舊疾又犯了！」
舊疾？？暖兒的腦袋瓜迅速來了個大轉彎。
夏深頓了頓又捂著胸口略顯痛苦：「快，暖兒你快去清蘭院幫我取葯！」
說著說著額間真的滲出一層細小的汗珠，嘴唇也比剛剛白了好幾度，眼看著整個人就要站不住了。
暖兒扶著搖搖欲墜的夏深蹙眉道：「是！可...可暖兒走了，誰來服侍小姐！」
「母親不是在這嗎，你不用管我，就算你走了，還有蔣嚒嚒，快去吧！」
眾多賓客在場，婁氏便柔柔地道：「母親當然疼你了，蔣嚒嚒，快去扶著晴兒！」
蔣婆子雖有遲疑，卻不得不趕鴨子上架：「是，大夫人！」
婁氏繼續裝模作樣地對女眷們說道：「我這個大女兒從小體弱多病，雖不是我親生，她娘親早年間便過世了，可我始終待她勝如親生！」
「林夫人果然心腸極好，不愧是當家主母！」
「是啊是啊，林夫人果然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女眷們紛紛誇讚著婁氏的善解人意與溫柔大方，而夏深正好利用了這一點，你不是喜歡在別人面前表現你有多疼愛我這個大女兒嗎，哼哼，那我就滿足你！
「有勞蔣嚒嚒了！」夏深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搭在蔣婆子手臂上，倚靠著她跨上廳前的台階。斜眼瞧了蔣婆子一眼，只見她依舊面無表情，不喜不怒。
晃晃悠悠地邁著步子跨上台階，平時幾下就能上去的，夏深卻一步一步走地極其緩慢。
剎那間，不知是她腳滑，還是蔣婆子鬆了手，總之夏深一腳踩空，摔在了地上。
「啊！」
夏深驚叫一聲，半趴在地上，靠著胳膊上僅有的一點力氣支撐著，一副被欺負了的可憐樣子：「蔣嚒嚒，我都說了不告訴母親，你為何還是故意害我！」
「這下人怎的這麼大膽子，竟敢害起主子來了？」
「是啊，哪有這樣的下人，如果是我，若真有此事，定要好好懲罰這大膽的奴才不可！」
婁氏聽著女眷們七嘴八舌的討論，無奈只得站出來「主持公道」：「怎麼回事？」
「大夫人，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大小姐自己摔下去的！」婁氏跪地說道。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大小姐扶起來！」婁氏使喚著身旁的幾個丫鬟，在這個時候，可不能有絲毫懈怠。
「是！」只見幾個丫鬟七手八腳地將癱軟在地的夏深扶了起來，並搬來一把椅子。
這死丫頭究竟想幹什麼？婁氏睨了蔣婆子一眼，可蔣婆子甚是無辜地眨巴著眼，無奈婁氏只得硬著頭皮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出來，母親替你做主！」
此時的夏深小臉更為蒼白，被汗珠打濕的幾縷青絲緊貼額前，嬌滴滴的虛弱模樣不禁讓人心生憐惜：「母親…女兒經常發現蔣嚒嚒偷偷將府里的名貴膳食私自帶回家，可女兒已經向蔣嚒嚒保證不會告訴母親的，可沒想到蔣嚒嚒今日竟如此害我！」
說完，又捂著胸口用力咳了幾下。
「沒想到尚書府家大業大，下人竟如此不檢點！」方才的王夫人捂嘴小聲嘀咕道，可在場的誰又聽不見呢！
婁氏傻眼了，她平日里常常讓蔣婆子帶吃的回去不假，可若是當著這麼多名門貴族承認這種事，堂堂尚書府大夫人竟主動准許下人帶府里的吃食回家，估計要讓人笑掉大牙。
「蔣嚒嚒？是否確有此事？」婁氏挑眉問道，面無表情。
蔣婆子一時間無法分辨婁氏究竟是何意，可既然主子都沒替她澄清，便只好默不作聲。
夏深冷眼瞧著干吃啞巴虧的主僕倆，哼哼，你們不是很厲害嗎？怎的現在慫了？
「蔣嚒嚒不說話便是默認了，要不是你今日陷害我，我也不會把此事抖出來！」夏深轉而情真意切地對婁氏說道：「晴兒知道母親向來治家有方，可今日卻讓母親為難了，晴兒只是摔了一下，求母親不要責罰蔣嚒嚒！」
看著婁氏與蔣婆子這幅吃癟的模樣，夏深心裡樂開了花，要知道她用了多大功夫才勉強著把這場戲演下去，看來裝個老老實實的大家閨秀註定不是她的風格。
「哎呀晴兒啊，你也太善良了！」王夫人走過去搭著夏深的肩道：「你日後也是要嫁人做主母的，要知道對下人可不能手軟，這次不懲罰，下次她會變本加厲欺負你的！」
「這...」夏深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心中卻早已按耐不住，幸好有這個愛管閑事的王夫人，才讓這場好戲步入正題！
「是啊晴兒，這次母親定要替你做主！」婁氏淡淡說道，可只有夏深聽得出來，這幾個字幾乎咬著后槽牙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