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薅荒古上神的羊毛

「如果只是為了錢，我就不會和你說這麼多了。」李墨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吧內瑟斯先生，了解一下我的礦洞。」

聽到「我的礦洞」這句話，內瑟斯的臉色煞白，它知道已經無法說服李墨，只得垂頭喪氣地跟上。

片刻后，來到礦洞前。

整個礦洞口上，已經全被厚厚的蛛絲封鎖。大量五色斑瀾的蜘蛛，猙獰地掛在蛛網上，就彷彿無數個噬人的機關。

內瑟斯一眼見到旁邊，那橫躺的四個礦工守衛，頓時又是一陣心驚。它能看得出，這四個守衛，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宛若活死人。

「殿下，已經探察清楚，礦下總共是四十二人。」凱瑞甘走過來，恭敬地說道。

李墨在礦洞口的椅子上，坐下來，笑道：「讓內瑟斯先生進去，然後，一個個勸出來。每人分配兩隻毒蜘蛛，隨時保證忠誠度。」

「您真的不再考慮嗎？」內瑟斯面如死灰地說道。

「月溪礦區現在是我的領地。」李墨收起笑容，平靜說道，「內瑟斯，你是聰明人，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否則，你就對我毫無作用。」

內瑟斯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咬咬牙，踏步向礦洞內走去。一面蛛絲網被盪開，留出容許個人出入的通道口。

「再提醒一句，不要有什麼愚蠢的想法，活著才是最可貴的。」李墨指了指內瑟斯臉頰上，那個貼身的紅色毒蜘蛛。

凱瑞甘同樣是冷漠地瞥一眼內瑟斯，就彷彿看著一個死人。

內瑟斯打了個冷顫，再才戰戰兢兢地進了礦洞，消失在坑道內。

雖然李墨沒有兩位女副神的被動技能，但做為副神的主人，他對兩位副神的屬下，也就是那些蜘蛛和蛇，了如指掌。

只是在這個礦洞前待了一會，凱瑞甘的仆蛛和蛛兵數量，又幾乎增加了一倍。甚至在美杜莎身後，也多出了幾條不一樣的毒蛇跟隨。

這就是「母巢」和「蛇衛」的威力。

時間漸漸過去。

凱瑞甘的眉頭輕輕一挑，而李墨也有所感應。

內瑟斯已經帶著一隊狗頭人礦工，一臉憂愁地開始有序聚集，接近到礦洞口。

「好的，開始吧。」李墨輕輕擊掌。

內瑟斯首先出來，然後他身後，一個接一個狗頭人，彷彿認命似地魚貫而出。

每出一個人，肩頭上就會趴上兩隻毒蜘蛛。

不過一會，整整四十二人的礦工隊伍，就在李墨的面前排開。沒有人說話，全都是垂頭喪氣地站著。甚至之前那個最凶的首領，也耷拉著腦袋。

看來內瑟斯的勸說，卓有成效。

而李墨也再一次認知到，狗頭人那薄弱的抵抗心理，以及不擅長戰鬥的性格。

空有一副兇狠的外表皮囊，內里核心卻是喜愛挖坑......

這要是四十二個狼人，恐怕早已經鬧翻天了。

「很好，先生們！」

李墨招招手，站起身，「從今晚開始，月溪礦區成為我的私人領地。你們可以稱我為『領主』，也可以稱『殿下』。」

他指著身旁左右，兩位極具魅力的女副神，「凱瑞甘副官和美杜莎副官，將會成為你們的直屬上司，行使一切行政權力和懲罰權力！」

凱瑞甘身後的蜘蛛群，以及美杜莎身後的毒蛇衛士，都是適時地現身出來，釋放出危險的姿態，以及咄咄逼人的凶威。

本來就如同驚弓之鳥的狗頭人們，頓時又是一陣膽顫。

內瑟斯和那個首領，互視一眼，都是懊悔地低下頭。

先前要是主動反抗，或許能扳回一絲生機。但如今完全受制於人，再想反抗，那可就是死路一條。

狗頭人本來就不擅長鬥爭，到了眼下，更是士氣低落到極點。

李墨見證這一幕，並沒有多少感想。他根本就沒指望狗頭人能有多少積極性，只要老老實實地待著，該挖礦挖礦，該修房子修房子。士氣高低與否，暫時不重要。

一切要等擊退剃刀嶺的狼人軍隊，這些狗頭人們才會認清現實。到那時，才是整頓它們的最好時機。

「內瑟斯，你做得很好！」李墨指向它，「從今晚開始，你將擔任月溪礦洞唯一主管。所有礦工工作以及日常，將由你指派。」

內瑟斯驚愕地抬起頭，而它身邊的首領狗頭人，則是憤怒地瞧向內瑟斯，咬牙憋出一句：「叛徒！」

但除了這個首領狗頭人有怨恨，其他的狗頭人礦工，則是沒什麼情緒。反正副主管和主管，都是主管，沒什麼不同。

「我宣布，一切照舊。」

李墨拍拍手，招來內瑟斯，笑道：「主管先生，安排你的礦工們，繼續工作吧。另外，召集幾位能幹的，修繕一間倉房出來，做為我和兩位副官的休息區。」

「遵......遵命領主大人......」內瑟斯沮喪地低下頭，然後調整著心情，回頭把礦工們都各自安排走。

一半繼續下礦工作，一半則是去修繕倉庫。不過一會，狗頭人們就帶著複雜心情解散。

李墨滿意地點頭：「內瑟斯，你是一個能幹的好手。如果一切順利，這座月溪礦區，將會永久性交給你管理。」

內瑟斯則是嘟囔著，說道：「希望如此，尊敬的領主大人。至少現在，白骨男爵的軍隊，還在路上。」

李墨微微一笑，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過頭，看著兩位冷艷肅立的女副神，沉吟片刻，說道：

「母巢和蛇衛，應該還可以繼續召集從屬。你們在附近區域觀察一下，盡最大可能，將目前的從屬規模填滿。然後，回來參與警戒。」

「遵從您的指令！」兩位女副神恭敬行禮，然後帶著屬下們，消失於夜幕中。

「走吧，內瑟斯，參觀一下我的領地。」

李墨站起身，當先在前，內瑟斯嘆了口氣，趕緊跟上。

整個月溪礦區，在李墨的視野里，分為三個區域。前門崗、中間生活區、後方倉庫。如果不算礦洞的佔地，整個內區域，足以容納兩千人左右，佔地頗大。

狗頭人搭建的營房只有四間，每間能容納三十人。倉庫一共五間，每間寬二十米、高六米，可分成三層。

礦區地勢偏低，左面是連綿山崖，右邊則是曠野。後方是一片濃霧籠罩的沼澤，以及沼澤后的不知名湖泊。

在李墨的觀感中，這個月溪礦區，大有發展潛力。

有山、有水、有礦，整個大區域內都不缺乏樹木，完全可稱得上風水寶地。如果人力物力足夠，擴充出萬人城鎮，毫無問題。

李墨很滿意，來到一間鎖著的單獨木房前。

這間木房建起雙層，外觀看起來，就像是林中巫師小屋似的。外表樹皮斑駁漆黑，透露出腐朽的氣息。

木房旁邊還有一顆古老橡樹，繁複大量的枝葉垂落，遮蔽了光線，顯得更加陰森。地面是糾纏曲折的樹根，將木房圍在中間。

「月溪礦的祭祀神壇，每月開放一次。」不等李墨詢問，內瑟斯就搶先說道，「礦工們每次可奉獻自已的祭品，祈求『荒古上神』賜予祝福和安寧。」

「荒古上神？」李墨暗暗點頭，這是他知道的第一個本地神靈。

「我能看看嗎？」李墨微笑道。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您不是『荒古上神』的信徒，即使是參與祭祀，也得不到祝福。」

內瑟斯說著，掏出鑰匙，打開了神壇木房的門。

裡面傳出朦朧的光線，大量蠟燭點綴在四周牆壁上。然後穹頂是三具高掛的燈架，幾支粗大的蠟燭，燃燒著亮度不大的光芒。

李墨帶著謹慎地態度，踏進這間神壇木房。

迎面即是一座巨石雕砌而成的祭壇。

祭壇上擺放著褐色大木頭雕琢出的神像，佔據整個牆面。

神像的形象並非類人形態，而是大量纏繞的根須「手臂」，圍繞中心處一雙瞳目。瞳目是微閉的，抽象的頭顱在瞳目后。

「一顆腦袋上長著千支手的神靈？」李墨若有所思地四處觀察。

祭壇上除了「荒古上神」的神像，就是一堆堆不知名的飾物。有獸牙、骨片、石頭木頭等，五花八門的小東西。個個都帶著幽黑光芒，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流露出古代滄桑的氣息。

祭壇下部，是一圈挖出的石槽，裡面散落著金屬塊。金銀銅應有盡有，還有雕刻成型的金色錢幣，以及粗糙打磨的珠寶。

看起來，這些應該都是狗頭人礦工，奉獻的祭品。

四周的牆壁上，則是畫滿了狼人與狗頭人的壁畫。裡面描述著戰爭、生活、祭祀神靈等片段，看起來古意盎然，甚至透露著濃厚的宗教氣質。

「荒古上神，是你們狗頭人和狼人的信仰神靈？」李墨邊看邊問。

「嗯，還有遠方的半人馬和食人巨魔。」內瑟斯點頭道，隨即又搖頭，「但是它們崇尚殺戮，野蠻噬血，和我們衝突太大，所以很少往來。」

李墨則是饒有興緻地打量著神像，「神之瞳」已經開啟，能夠看得出，這個神像上，泛動著「神性靈物」的內蘊光華。

光華中帶著幽藍色的璀璨，玄奧迷幻得令人陶醉。

也就是說，這必定是一件「神性靈物」，是李墨急需的祭祀品。

「類似這種神像的物品，還有嗎？」李墨回頭問。

「沒有。」內瑟斯有些詫異地搖頭，「您問這幹什麼？每個信徒區域里，僅有一件。這是『精英序列』神性靈物，至少也有兩百年歷史。」

「我想單獨待一會，祈求荒古上神的祝福。」李墨輕聲道，看向內瑟斯，「你先出去吧。」

「這......」內瑟斯滿腹疑問，不是「荒古上神」的信徒，怎麼可能得到祝福？

但李墨不容置疑地態度，讓內瑟斯不敢多問，只得搖搖頭退出門外，並帶上了房門。

李墨凝視著神像，感覺到內瑟斯離開，立即就踏上祭壇邊石槽，將手掌放在「荒古上神」的神像上。

「吾以主神之光，照耀世間通靈萬物......」

一段晦澀而玄奧的密語，在神像上繚繞著。

無聲無息間，神像就彷彿塵埃，在李墨的手掌間崩塌消融。僅僅只是眨眼的片刻，整個大型古木雕琢而成的神像，就完全消失在李墨眼前。

與此同時，李墨的內心精神空間里，代表著副神的兩座祭壇，都閃耀著奪目璀璨的光輝。大量神性的靈力漩渦，在精神空間里蕩漾開來，宛若潮起潮落。

一段不知源於何方，只有李墨能感應的消息掠過：

「來自荒古上神的神靈值+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