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劫花轎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有女若此,怎麼不叫人羨慕呢?」一眾人等齊齊的過來恭賀項堇霖,楚嫣也已經被哥哥背到了廳堂,陶昕承緊跟其後進了門,滿眼歡喜的看著楚嫣,伸手就拉了她的手,並肩走到了,項堇霖和田氏面前跪了下去。
「父親,母親,承就把嫣兒接走了!感謝父親母親,給了承一個完美的妻子!從今後若有辜負,天地不容!」陶昕承坦然地指天發誓,看的廳堂里的人,都驚嘆於他對楚嫣的用情。
「快起來吧!孩子,阿爹阿娘希望你們百年好合,幸福美滿,將來啊,子孫滿堂才是啊!」項堇霖起身過去,扶起了陶昕承,到了女兒面前,看見女兒的淚水,心疼的不行,卻又不能做什麼,只是拍了拍楚嫣的肩背,紅了眼圈……
這邊新人出了門,就有人來請項堇霖和田氏,說是皇上要親臨王府,看著陶昕承成親,請他們一家也過去呢。項堇霖猶豫了一下,知道有些不合規矩,只是皇上都在了,只能是去換了身衣袍,帶著田氏,還有傅如海一家和田繼文父子,一起去了王府。
楚嫣是新人,按規矩是要繞城一周,才能夠回王府的,楚嫣坐在花轎里,雖然頭上頂著沉重的鳳冠,身上也不輕鬆,華麗的喜袍下,還掛著各種的飾物,楚嫣覺得就是征戰沙場,也沒有感覺這麼累過,可是沒有辦法,這都是規矩,都是祝福啊。
回想上一世,出嫁哪有這般隆重?不過是一頂花轎,敲敲打打的把送到祁王府,也就算完了,陪嫁過去的,也就是身邊的幾個丫頭。臨出門,她要給父親母親叩頭,到了門口,侯爺卻躲在廳堂門后說,既已有了自己的主意,就算是和父母訣別樂,從此兩不相欠。
楚嫣記得,她清楚的聽見門后,有哭泣的聲音,那是田氏的聲音,只是那個時候她不明白,為什麼對她出嫁,就那麼的厭惡,以至於連送嫁都不肯了。
「姑娘,有人劫花轎!」花轎猛烈的搖晃了一下,隨即是風翼的聲音,就在花轎的一側,楚嫣撩開了蓋頭,從窗子看出去,就見一群黑衣人快速的擋住了去路,與陶昕承的人對峙著,卻沒有看見陶昕承的人影。
「王爺呢?」楚嫣被鳳冠擋著,看不見陶昕承,不由得出聲詢問風翼。
「王爺在呢,您別擔心!」風翼戒備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緊緊的護著花轎。這是王爺安排的,她知道意味著什麼,已經叮囑過柳兒了,那丫頭在另一側。風翼知道,風柒也在附近呢,王爺早就布好了天羅地網,等候著那些賊人呢。
「楚嫣郡主,我家主子要我把這個送您,做賀禮之用!」一個黑衣人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隻錦盒,卻是雙手奉上,那模樣不像是來打劫的,倒像是故意做了個勢給別人看的,楚嫣蹙了蹙眉頭,扯開了嘴角。
「你家主子是誰,我不知道。但是這禮送的就有些古怪了!明知道本郡主今日大婚,叫你們這麼送禮,膽小的還不得被嚇死啊?」楚嫣不接那錦盒,連轎簾都不曾動一下,只是聲音里滿滿都是不滿。
「可是郡主的膽子,並不小啊!」那人說著,將手中的錦盒拋給了楚嫣,轉身就走。
「承王爺,小人只是替主子送禮,並沒有別的用意,承王爺大可以安心了。」那人說著,就帶了他的人,迅速消失了,那動作快的,楚嫣都覺得詭異了。
「嫣兒。」陶昕承還是不放心的過來了,掀開了轎簾,看著低頭沉思的楚嫣,眼裡是抹不開的情誼。
「這個是我在大漠的時候,丟失的簪子,當時以為就是丟了,後來才知道,是被玉面王奇楚拿了去了。」楚嫣低頭看著錦盒裡的那支玉簪,仔細看似乎又不是自己那支,像是那人故意仿造了一支。
「先回府再說吧!這裡還是路上,父皇已經在府里等著了。」陶昕承也只是看了看那隻簪子,他記起來了,在大漠的時候,他曾經答應過楚嫣,回來賠她一支更好的簪子,倒是回來就給忘記了。
楚嫣收起了簪子,也沒多想,隨著鼓樂聲起,跟著陶昕承回了王府。果然這裡的人更多,大多是因著皇上也在這裡吧。
下了花轎,楚嫣按規矩,邁火盆,跳馬鞍,被陶昕承一路拉著紅綢,帶進了正堂,楚嫣是什麼都看不見,只看得見腳下,可是耳邊,卻聽見很多人都在議論,她身上別緻的喜袍。
「這麼別緻的喜袍,可見著是項家的人了,不然誰敢穿那?」
「是啊!凌煙緞,難得的貢品呢,就是刺繡,一般的綉娘都不敢下手呢。」
「你看那裙子上的花樣,真的很像失傳已久的雲綉呢!」
楚嫣知道,這件喜袍會是驚世之做,也就是她了,以一品郡主的身份,嫁給了一品王爺為妃,穿這個才不會引來非議,否則就只這件喜袍,就已經越了祖制了。不過是一件嫁衣,卻已經是驚世之舉了,楚嫣悄然的扯開了唇角。
進了正堂,拜過天地之後,就是給皇上三跪九叩,不得已楚嫣也破列,當眾被陶昕承掀了蓋頭,給皇上和賢妃娘娘敬茶。只是蓋頭一掀,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嘆!楚嫣低垂了眼眸,在陶昕承的帶領下,敬茶,行禮,卻是絲毫不驚,沉穩的很呢。
而在眾人眼裡,楚嫣和陶昕承原就是一對璧人,如今被大紅的喜袍襯著,就更加的風華絕代,美輪美奐了。
楚嫣看見父親和母親了,他們居然就坐在賢妃娘娘身邊,一臉慈愛的看著她,看的楚嫣心裡暖暖的,回以安心的微笑,被賢妃娘娘看見了,回身笑著說。
「這個孩子真討人歡喜,瑛娘,謝謝你把這麼好的孩子給了我!」賢妃笑著伸手拉住了田氏的手,親昵的拍著她的手背。
「承兒也不差啊!那麼優秀的孩子,還真是世上少有呢。我可也多了半個兒子呢。」田氏輕笑了笑,眼睛卻是看著自己的女兒,從打她進門,行禮,她都一直看著,真的很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