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對無言

湯璃用最快的速度，載著女兒趕回去。

路上只用了三分鐘，時間縮短了近一半。

到了家門口

她把車子一騎進院，沒等進屋，隔老遠就聽到兒子的哭聲。

那撕心裂肺般的聲音，湯璃心疼壞了，

頓時，心裡愧疚，早知道她就不跟人閑聊了。

把車子放好，車筐里的東西也不拿了，直接快跑著進屋。

「砰！」的一聲，外屋的推拉門被她用力關上。

裡屋門一擰開

入眼

果然

才五個月大的兒子，躺在炕上，手腳並用的在空中亂刨，哭的小臉通紅，淚珠啪嗒啪嗒的落下來。

褲子也尿了，小被上都是粑粑，手指和小腳丫上也蹭上了屎，一看就打屎泥了。

而那個所謂的父親，卻躺在沙發上，跟沒看到一樣，一臉認真的打王者。

湯璃見他那大爺模樣，小脾氣噌的一下子竄上來了。

「你兒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就在那玩手機？？」站在他面前，抬起手指責著，因為太過氣憤，而身體顫抖。

「我告訴你啊，你別沒事找事，我沒嫌你磨蹭呢，你倒指責起我來了，我說了，除了掙錢的事，其他一切不管。」趙光耀聽到她的話，眼皮都沒抬，嘴上瞧不起的說著。

手上該玩遊戲玩遊戲，別的啥也不管。

那拽的二五八萬的姿態，彷彿，他就是天，而這一家子拖油瓶，都得靠他的施捨活著。

呵~

他是功臣啊，他多大的功勞呢。

湯璃深呼一口氣，本就沒抱任何期待的心，更冷了。

她脫了鞋，上炕，將兒子抱起來，她的心，也只有在面對孩子時，才不那麼的難受。

這是她的選擇啊，怪不了別人。

還好她有兩個可愛的寶寶，有她們在，再難，也能撐的久一點。

「寶寶乖，想媽媽了是吧，哎呦，這小嘴巴嘟嘟著，淚眼巴巴的……」那軟軟的嗓音，也像個孩子，誰能成想，她都倆孩子的媽了。

湯璃低頭，看著懷抱里的小娃，趕緊用紙巾擦了擦手，這才解了上衣，開始餵奶。

小傢伙一聞到媽媽身上的奶香味，也不哭了，立刻轉過頭，主動去允吸。

不大會兒功夫

「噠噠噠」屋外一陣腳步聲逐漸走近。

而被她遺落在身後的女兒，進了屋。

趙小乖很懂事，知道媽媽著急走的原因，不吵不鬧。

小手裡拿著新買的小玩具，如視珍寶。

一雙漂亮的眸子，隨了母親，忽閃忽閃的眨著，萌的像只小貓。

抬頭瞅了眼爸爸，見他沒看自己，放下心來，邁著小短腿，走到沙發角落，彎著腰，騰出手來，脫了鞋，利落的爬上炕。

「媽媽，弟弟又哭了？我來哄哄。」趙小乖走到媽媽身邊，坐下來，盤著腿，用手戳了戳小弟的臉蛋。

正在吃飯飯的趙小宇，感受到旁人的觸碰，鬆開嘴裡的口糧，看一眼姐姐，突然咧著小嘴笑了下。

可能是在允西的原因，露出來的小舌頭還捲縮著。

「媽媽，你看，弟弟沖我笑了。」趙小乖求誇獎的看著媽媽。

「嗯，小乖真棒，弟弟很喜歡你呢。」湯璃聲音柔和，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嘿嘿」趙小乖害羞了笑了笑，她就知道，弟弟最喜歡姐姐了……

相對於她們這邊融洽的氛圍。

明明是在同一屋檐下

明明是一家人，

相處模式卻像是陌生人。

作為父親，不管家人，除了掙錢就是玩手機，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母女三人，則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彷彿對沙發上的大活人，視若不見。

這畫面，還真是奇怪又理應如此的矛盾。

彼此各忙各的，沉默了十多分鐘后。

「我讓你買的東西，買了嗎？」趙光耀玩完一局遊戲，坐起來，靠在沙發上，問了句。

「買了，在車子上。」湯璃頭也沒抬。

「我先去餵雞了，待會你把飯做了，再炒一個菜。」站起來，看著正在餵奶的媳婦。

「嗯，再說吧，兒子睡了，我再做。」隨便應付句。

湯璃臉色難看，其實，她最厭煩被人吩咐著做事了，只可惜，她反抗不了。

等人走後

這個屋裡壓抑的氣氛才消失。

趙小乖拿出懷裡的洋娃娃，遞到媽媽面前，笑的開心「媽媽，看，我的新玩具哦。」

不過才巴掌大的小娃娃，很小，但，做工很精緻，是個好東西。

至少，在她們這種小鄉村，是沒有的。

「……」湯璃沒問女兒「東西從哪來的」這種話。

因為，她知道

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