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敢
葉傾城盯著蕭章,心間猛的湧上一股戾氣!
她也冷笑著壓低聲音:「那陛下要是知道蕭大將軍私藏甲胄,你說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蕭章的手一抖,猛的頓住了!
他私藏甲胄的事情,葉傾城怎麼會知道?!
在大朝可以私自打造刀劍匕首等防身之物,但甲胄和弓銬卻不一樣,因為只有士兵才會用到這些東西,私藏甲胄等於有謀逆之心輕則有牢獄之災,重則會抄家滅門!
蕭章的眼神變得極為可怕,咬牙道:「你誣衊本將?!」葉傾城勾唇,是不是污衊,他的反應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她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十五年前爹爹剛掌控了證據,還沒來得及呈報就橫遭大禍。
葉家兩代親眷死後,這件事也成了無人知道的秘密。
本以為十五年過去這個秘密已經被銷毀,沒想到只是試探一句蕭章的反應卻這麼大!
蕭章眼底露出殺氣,但葉傾城的動作快他一步,抓著錦被猛的側身,將藏在手中的發「狠狠刺進他的手背!
銀制的發管穿透血肉,將蕭章的手掌捅穿,可見她憋了多大的怨恨和力氣!
蕭章萬萬沒想到葉傾城還能傷人,碎不及防之下中招,猛的縮手低吼一聲。
「該死!該死的叛賊餘孽!」他錚一聲抽出大刀!
這一變故驚得蕭淑妃猛的後退,被葉傾城滿臉慶氣的樣子嚇得臉都白了!
葉傾城將銀答在木塌上一劃,沾著鮮血的銀管在床塌前劃出幾道詭異的痕迹。
她知道自己不是蕭章的對手,但她可以用蕭章的血召出一個與他相關的、而且他最怕的人--十五年前的兵部尚書女,季紅!以前蕭章不過是一個小小校尉,因為娶了季紅才平步青雲,季紅性子暴烈,喜穿一身紅衣,將蕭章管得死死的。
蕭章被管得有多嚴呢?就連當時她這七八歲的小孩都知道,因為妻管嚴,蕭章還成了全皇城的笑柄。
在原主的記憶里,季紅早在幾年前就暴病而亡,而葉傾城恰好知道季紅的生辰八字與姓名,召出季紅有十成把握!
無人注意她的動作,蕭章怒火沖頭,這一刻只想砍下葉傾城的頭顱!
葉傾城滿臉冷冽,算算時間宮中禁衛應該很快就來了,只要她能擋住他的第一刀就行,其他的另外再說。
眼看蕭章的刀就快劈下,葉傾城的銀魯抵在木塌上,只需再畫一筆就能成型!
突然錚的一聲巨響,一個黑色的東西飛了過來,將蕭章的大刀撞飛了出去!
「放肆!蕭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皇宮內行兇!」趙大柱一聲冷喝,兩排禁軍已經衝進來將蕭章層層圍住,面色冷煞!
葉傾城心中一松,悄然抹亂木塌上的血跡,忍著撕痛重新趴了下來。
蕭章臉頰的橫肉隱忍的抖動了一下,硬生生的憋出一句話:「趙統領誤會了,本將軍正在搜查太醫院丟葯一案,只是嚇嚇貴妃娘娘而已。」
趙大柱冷哼一聲,嚇嚇而已?若不是他動作快,葉貴妃的頭顱都被他砍下來了,簡直不將陛下放在眼裡!
他寒聲說道:「蕭章,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些,皇宮歸禁衛軍管轄,你有個屁資格來查案?」
趙大柱與蕭章皆是武將,算起來兩人官級品階也相同,但蕭章歸兵部尚書管,趙大柱卻直接聽命於帝王,所以地位又比蕭章高一些蕭章發狠道:「趙統領,大家都是替陛下分憂,何至於此!」趙大柱絲毫不為所動,冷冷說道:「至不至於如此,蕭大將軍自己去陛下面前說罷!」
「你!」蕭章又氣又怒,卻也找不出理由辯駁。
這種矮人一頭的憋屈讓他牙槽咬得咯咯響,偏偏又無可奈何!
蕭淑妃連忙說道:「趙統領,你真的誤會了,葉貴妃偷了太醫院的止血藥粉,本妃知道后怕她銷毀證據,這才急忙請求蕭大將軍幫忙……趙大柱冷視她一眼,問道:「哦?那證據呢?
蕭淑妃一喳。
如果找到證據的話還好,就算去了陛下面前也能說得過去。
可是他們將宮殿都翻遍了,卻是什麼都沒找到!
蕭淑妃暗恨不已,盯住葉傾城一口咬定道:「藥瓶就藏在葉貴妃身上,蕭大將軍要搜查她卻抵死不從,可見她就是心虛!」蕭章也說道:「沒錯,為了讓貴妃主動交出藥瓶,本將軍才假意恐嚇,趙統領若不信可親自搜身。」
趙大柱皺眉看向葉傾城,問道:「葉貴妃,事情真如他們所說嗎?」葉傾城諷刺笑道:「本妃不知道什麼藥瓶,不過趙統領若要搜身,本妃絕對配合。」
趙大柱頓時有些為難,在場的除了蕭淑妃及她的婢女,其餘皆是禁軍和將士,沒有一個合適搜身。
最重要的是,葉貴妃就算不受寵那也是陛下的妃子,貿然搜身就是對陛下的不敬,誰敢?
葉傾城勾唇,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皇室的面子大過天,對她不敬就是對帝王不敬。
她眼底帶著諷刺,說道:「不過,趙統領你敢搜本妃的身么?或者說有誰敢搜本妃的身么!」
葉傾城面色冷然,蕭淑妃想當眾侮辱她?沒門!
正僵持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外傳進來:「朕敢!」李錦晨踏進屋內,玄色的龍袍將他腰身勾勒出來,顯得無比挺拔,他的到來讓屋內變得逼瓜幾分。
「拜見陛下?
蕭淑妃和蕭章皆是驚疑不定,不過是偷葯的小事罷了,怎麼竟驚動了帝王親自前來?
李錦晨就這樣站在那裡,一雙冷目卻落在葉傾城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
葉傾城眼神木然,也沒有憤怒,反正這種侮辱她的事情,李錦晨他做得還少么。
蕭淑妃從眼皮底下掀起一絲幸災樂禍,迫不及待的想看葉傾城被當眾剝下衣裳的醜態!
然而夜北卻冷斥道:「所有人,全部出去!」
蕭淑妃忙道:「可是……可是陛下並沒有讓我們出去呀,葉貴妃要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應該當眾明示嗎?」
夜北冷然說道:「蕭淑妃是在懷疑陛下?」
蕭淑妃連忙捂嘴,但李錦晨依舊盯著葉傾城沒有任何錶示,這讓她心中妒恨不已!
葉傾城終究是被寵幸過的,所以才這樣不同吧!?
可惡!
屋內僅剩葉傾城和李錦晨兩人,李錦晨舉步靠近,視線落在她的衣裳上:「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朕親自動手?」
葉傾城認笑道:「這種事陛下來得倒是挺快。不勞煩陛下了,臣妄自己動手!」
【既恨不得我死,又何必這樣性性作態,簡直令人作嘔!】【李家人皆是一路貨色,人前假意,背後捅刀,當年的葉搖香就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李家的人!】
李錦晨盯著她的臉,突然怒了!
他捏住了她的衣裳,嘩啦一聲直接掀開!
葉傾城只覺得身上一冷,忍不住戰慄起來,因為後背的傷口,她身上並沒有穿著裡衣。
被李錦晨掀走的衣裳和錦被是她唯一的遮擋物!
李錦晨盯著那觸目驚心的後背,心尖似被石子摩輩一般,透出一點點尖銳的疼痛來。
心中的暗傷被撕開,再多疼痛都不及他的後悔!
葉傾城嘲諷道:「陛下看夠了么?」
李錦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冰冷道:「自然是沒看過,給朕翻過來!「。
葉傾城指尖一顫,瞪著他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