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行駛丈夫的權利
寒夜峭寥。
北歐極簡風格的房間中,鏤空雕花的壁燈透著肅蕭的光暈,浴室中淅淅瀝瀝的水聲掩蓋了房間中蕭冷的氣息。
易舒顏才踏出浴室的門,便嗅到了房間中陌生的男人氣息。
客廳中明明滅滅地爍著一點橘紅色的光芒,她心口一緊,下意識地將客廳的燈打開,不由得顰眉將幾欲出口的驚呼壓住。
「你是誰?」
沙發上的男人極高,即便只是坐著也能窺見他修長的腿散漫的交疊,俊朗的容顏如鬼斧神工雕琢一般,比例優美輪廓硬朗,一雙長眸清幽淡漠地劃過她的嬌容,在菲薄的唇角扯起一抹清冷的笑容。
「怎麼,三年不見連自己的丈夫都不認識了?」簡淮晟冷寂的開口,唇角的笑意不減更深,目光卻停留在她**露的鎖骨上。
易舒顏下意識地拉緊自己的睡衣,依稀辨認出面前人的容貌,擰了眉:「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簡淮晟唇畔的笑意消減半分,薄唇冷冷吐字:「這裡不會有人敢冒充我。」
話落,他將那燃了一半的煙捻滅,慵懶的挑了一下下頷,熟悉的動作立刻勾起了易舒顏心底最隱晦的記憶,她後知後覺的將那個三年前與自己糾纏一夜的男人與他做對比。
「坐。」
「這裡是我家。」易舒顏終是認出了他,卻對他沒有半分好感。
自從三年前那噩夢一樣的夜晚過後,她便盡量不去記得那段記憶,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與簡淮晟睡在一張床上,卻不曾想終究是逃不過這一劫。
簡淮晟沒有理會她的不適,優雅的起身,才一夕的動作便引得易舒顏霍然起身,一臉戒備。
「不要靠近我。」她緊張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哦?」低沉的嗓音明顯有些不悅,他邁步向前,逼近幾分:「我能知道理由嗎?」
易舒顏心口一跳,有點慌亂的偏頭躲過他審視的目光,微心虛地垂下眸子:「我……有點不適應,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她的話被男人修長的大手打斷,他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她的肩頭,惹得她渾身不舒服的一顫。
薄唇緩緩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簡淮晟低首湊近,在她的耳畔淡淡啟唇:「放心,我會輕一點。」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裸露的脖頸間,很快散去留下如蛇爬過一般的微涼,他身上的迷迭香混合著男性特有的荷爾蒙味道逐漸進攻她的城池,易舒顏再也受不了了,抬手抵住他的胸膛。
「你回來應該先去見過爸媽。」她清靈吐字,抬眸澄澈地仰視面前的人,「不應該來我這兒。」
簡淮晟笑了卻並沒有放開她,冷意在眼底蔓延:「是我不應該來,還是來的不合你的心意?」
「你什麼意思?」饒是易舒顏再不了解面前的人,也察覺到他的不悅。
簡淮晟眸光幽暗起來,唇畔染上一抹譏誚:「程宇航是誰?」
易舒顏怔了一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眼角餘光掃到了桌子上的牛皮紙袋,她剛才並沒有留意到桌子上還有東西。
「只是合作夥伴……」語氣有點無奈。
「只是?」簡淮晟一臉的蔑視,「那麼出差只是出差?」
什麼意思,懷疑她?
易舒顏也沉下臉色,「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是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她微微閉了閉眼整理了一下情緒,「我想我們今晚不適合談話了,我很累了。」
言罷,她轉身欲走,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她有點惱了:「你想幹什麼?」
「行駛做丈夫的權利。」簡淮晟的眸色冷淡到沒有溫度,單手阻住她最後的退路。
易舒顏擰眉,美眸中也閃過一抹不快,「我很累,希望你離開。」
簡淮晟亦是慍怒,手下的力道更是加重了,惹得她疼的掙紮起來。
「放手,你弄疼我了。」她掙扎不成,怒目而視,「你想強姦么?」
強姦?
他彷彿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不由得冷笑出聲:「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鬼混,卻不願意讓你的丈夫碰你?」
「你瘋了?!」易舒顏被激的切齒,真是荒唐,「我和誰鬼混?程宇航么?你有證據?」
薄唇嘴角挑起一個譏諷的弧度,簡淮晟手下一松才讓她撤了手,他緊接著便將桌子上的紙袋摔到了她的懷中,滑到地上,散落一地的照片。
「允許你求錘得錘。」他譏誚的開口,重新坐到沙發上,下頷意有所指的挑了一下。
易舒顏強忍著惱怒,才垂眸,手便停留在半空中:
照片上全部都是她和程宇航的身影,一起用餐一起進酒店,但是角度很刁鑽,每一張看起來都親密無間。
她咬唇,眸色也銳利起來,「你監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