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崑崙奇遇 第四章 國慶晚會
今晚就是國慶晚會,作為全國名列前茅的高等學府,江海大學國慶晚會絲毫不遜色於一些電視晚會,有媒體會全程視頻錄製,搭建諾大的舞台,巨大的LED屏幕,場下座椅也有一個小型演唱的規模,第一排坐的都是學校以及院系的領導,第二排坐的是參加晚會表演班級的老師。
海川坐在第二排右側。學生時代,幾乎每次表演他都拒絕參與,但無奈在老師和同學的逼迫下,大學四年讓他幾乎沒有缺席過這樣的大型晚會表演,時間過得真快,大學四年匆匆過去,現在自己已然成為一名人民教師。
「海川老師,在想什麼呢?」系老師楊和湘看他發獃神情問。
「我想他是在期待今晚有沒有妙齡的女同學穿著熱褲跳舞表演。」陳儷挨近楊和湘調侃。
海川回過神來,露出他那天真無邪的笑容:「為人師表,怎能如此輕佻,陳老師看破不說破,非禮勿言。」
楊和湘給了一個嚴肅的眼神,平時這兩人在辦公室開玩笑就算了,作為老師,怎麼能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讓學生聽到了多不好。
海川和陳儷默契的一笑。
「海川老師,聽說你今晚也要上去表演?」楊和湘問道。
「是啊,因為我們表演的節目超時的問題,所以在學生的推薦下我上去三分鐘走個過場。」
楊和湘滿是期待,看向陳儷:「你可是不知道,海川老師學生時代在江海大學可是風雲人物。」
「這個倒是有耳聞,還聽說當時收穫了很多小迷妹的心。就怕當了老師這心態還沒轉變過來。」
「咳咳,兩位老師,我才畢業一年就在學校任教,就不能讓我享受大學生涯最後的光輝時刻嗎。」
陳儷還想反駁,台上傳來主持人介紹的聲音,然後接下來就是校長致詞。
海川偷溜的來到後台,看他們班的學生緊張的神情,便安慰道:「你們知道我大一第一次上台表演的是什麼節目嗎?」
「我知道,是魔術。」方沁舉起手回答。
「那你們知不知道表演的什麼魔術?」
同學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是大變活人憑空消失,上台介紹完,出於緊張,中途上了趟三分鐘的廁所,最後還是被老師揪到到台上。」海川環視同學,「你們不覺得好笑嗎?」
同學都搖頭。
「不過想不到老師你也有那麼慫的時候,我們就放心了。」
「所以這只是你們的開始,大學校園生活不論經歷任何好與不好的一切,在你離校后都將成為你們美好的回憶。當然前提你不掛科,畢得了業。」前面還是心靈雞湯,忽然後面來了一句黑暗料理,同學們忍不住被逗樂了。
「所以這是我今天要穿的衣服?」海川拿著像唱瓊劇的灰色衣服,上面刺繡花鳥山川:「這誰選的?」
「班長!」大家齊刷刷的指向班長。
「很好,班長你值得被稱讚。」海川皮笑臉不笑,令她瑟瑟發抖。
晚會正式開始,今年的表演倒是熱鬧,相比之前熱舞以及電音,嘻哈多了不少,現在的年輕人跟隨著潮流,在初高中的時候都追求青春熱血,走在潮流前沿。
相比於那些,海川更喜歡歐美的輕音樂以及中國的搖滾和民謠。
想當初以一首《藍蓮花》清澈高亢的嗓音收穫了多少粉絲。
「海川老師你們班表演的芭蕾舞跳的很整齊,看得出來排練很久了。」
「主要看顏值,人美一切都好看,站中間的女生是我們的班花。」
「原來這樣,想不到海川老師竟然是這麼膚淺的人。」
陳儷忽然回過頭,目光鎖在海川身上:「那你說說我和楊老師美嗎?」
楊和湘嚇一跳,拍了一下陳儷,都中年婦女了,哪好意思問這樣的問題,但是身為女人,哪有不愛美的,更是在意男人的評價,還是忍不住期待的看著海川。
「美,美!兩位老師都是美女,宛如九天仙女,閉月羞花,湖中粉荷,路邊鮮花,閨中小蜜桃,令人……」
「兩位老師不好意思,該到我上台表演了,我去後台準備一下。」海川被看得發慌,趁機溜走。
看著海川灰溜溜的背影,一向嚴肅的楊和湘和陳儷對視也不禁笑了起來。
穿好了衣服,主持人在台上介紹,正準備上台,海川忽然一陣暈眩,糟糕又是這種感覺,身上又沒有帶葯,算了,他的這種情況就算吃藥又有什麼用呢。
「有請我們的海川老師的書法表演節目。」主持人介紹道。
海川身穿著這衣服看像古代書生。
「斯文敗類,還裝模作樣。」場下坐著方靜玄,要不是她表妹懇求,她才不會來。沒想到作為輔導員的海川竟然還上去表演,看著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心裡就來氣。
背景音樂響起《精忠報國》振奮人心的旋律,海川邁著緩慢的步伐,左一步,右一步,提起放在桌上的毛筆沾墨,像古人要吟詩作對的前奏一樣,看到這方靜玄忍不住甩頭離開,她室友拉住她,「鎮定,鎮定!」捂著嘴看著台上海川覺得有趣,好笑。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海川下筆如有神,並大聲的朗誦出來。
「海川老師竟然是兩手同時提筆,這太令人驚嘆了。」校長臉色忽變。要是知道《蘭亭序》可是天下第一行書,魏晉書法家王羲之傳世之作,行書要求的是「放縱體式」,行書流水,無少間斷。
「靜靜,快看。」她的室友緊張的抓著方靜玄的手,當方靜玄選看到海川雙手表演的時候眼裡放光,不禁也充滿驚訝。
《蘭亭序》真跡一共有二十八列,第一列至第十四列是從「永和九年……至當其欣然」結束,第十五列就是從「於所遇,暫得於己,快然自足,不」開始,而海川分別是從第一列和第十五列同時寫的,而且還是兩隻手同時下筆,這已經不單單是勁道和筆法的問題了,得需要深厚的功底以及專註力,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天賦,就像武俠中所說的一手畫方一手畫圓。
校長看著台上的海川覺得欣慰,別人是不知道,但他可清楚海川他父親海燁是國家一級書法家,他本人也是一位書法愛好者,尤其是喜歡行書體,當初海川來應聘留校老師時,雖然他看好海川的能力,但作為中國拔尖高等的學府,任教老師至少得是博士或博士以上學歷,以他的學歷只能擔任輔導員,大學的輔導員主要是負責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學生日常管理、就業指導、心理健康等方面的工作,不具備任教資格。
那問題來了,為什麼海川最終能留在學校任教?難道就像胖子說的考了個高級營養師證書?事情不單如此,海川在讀期間向一本雜誌投稿,經過多番審核,他的論文竟然通過了,而那本雜誌的名稱叫《細胞》。
《細胞》《自然》和《科學》雜誌被稱為全球頂級三大雜誌,該雜誌是舉世公認的生命科學研究領域的頂尖雜誌,海川發表的《細胞老化與人體營養》的論文提出了不同於氧自由基學說、端粒學說等觀點的全新觀點,要知道能在這樣的雜誌上發表論文,這不僅可以作為入選諾獎討論範圍,還可以競選院士,同時也是評論一所大學學術實力的重要依據,然而這竟然是一個計算機工程專業學生髮表的。
這件事海川要求他們不要聲張,所以只有一些院系領導才知道。
但說到底海川只是本科學歷,他曾勸海川讀研,但是也不知道這孩子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本科畢業就不讀了。
江海大學校史上從沒出現過本科學歷代班任教的老師,最後還是海川送了他爸的書法給他,作為一個書法愛好者,他可是知道海川他爸的書法難得,他才公私不分了一回。
他知道海川倒是會些書法,但沒想到有這樣的造詣。
台上的海川如果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哭笑不得,小時候他爸對他十分嚴厲,除了學習只要在家就離不開練字臨摹,他經常哭鬧但他爸不為所動,無聊時海川就用雙手練著玩。
只是在海川兩隻手快速下筆時,他的身體忽然出現了痛楚,像是身體的每個細胞快要破裂,來自深處的衝擊力似乎要衝破身體,痛苦讓他手和腳乃至整個身體顫慄了起來,對——是身體在震動!那種身體和地面、桌子、筆、紙甚至空氣發生衝撞的震動,讓他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
「海川老師。」台下陳儷大叫。
忽然桌上的紙著起來了,火勢以極快的速度蔓延,然後桌布以及桌子,向舞台的可燃物體伸張,沒有聽到火勢借風燃燒的聲音,反而一股像金屬切割的聲音凌冽刺耳。
「快,楊老師,快打火警電話。」陳儷老師大聲叫喚道。
楊和湘趕忙「哦哦」點頭,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回過神去,發現陳儷已經朝著大火的方向沖了過去:「楊老師,你小心點。」
從著著火到蔓延的時間很短,快到坐在場下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陳儷推開了保安,沖了進去,此時海川已經倒在火場里,她口袋裡掏出一個銀色類似硬幣大小東西朝海川的方向丟過去,像是一個小型的滅火器,海川所在的區域不管是火勢還是物體就像是處於真空狀態,都漂浮了起來,陳儷趁勢將海川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