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審訊
「如果他真的泉下有知,自然也會感激莫小姐的。」
這話里透著諷刺,莫雯初能夠聽得出來,只不過她沒在意,反而是一笑置之。
從邵家離開的時候,她接到了邵軒打來的電話。
邵軒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她和父親見面之後難免有些擔憂。
「我沒事,你爸又不是老虎,還能把我吃了不成?」莫雯初語氣無奈的向著電話另外一端的人解釋。
可邵軒仍然心有不安,「你不了解我爸,他這個人在官場混跡多年,心思連我這個最親近的兒子都看不透,你最好和他少接觸,對了,你這次來找他,是因為什麼事?」
「你哥的事。」
「你把那件事告訴他了?」
邵軒的語調立刻變尖,「你糊塗啊你,如果這件事真的像我們之前分析的一樣,是那個向文宇為了你做的,那你覺得我爸會輕易放過你嗎?」
「好像的確不會……」
「那你還上趕著把這件事告訴他?這不是擺明了自作自受嗎?」
莫雯初淡定的看了一眼車窗外的景色,緩緩解釋說,「你以為,我今天不來你家一趟,你爸就不會知道這些事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在我和你開始調查你哥死因的時候,像你把那些醫生的資料以及你哥的住院記錄交給我的時候,你父親其實早就已經有所察覺了。」
「不會吧……?」
「是真的,我甚至覺得,你爸一直在家裡等我來拜訪。」
「雯初,我怎麼忽然覺得有些冷呢?」邵軒有些誇張地說。
「所以,不管我今天來不來見你爸,他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既然知道,他老人家就不可能無動於衷。」
「可我感覺最近我爸沒做什麼呀?」
「不是說連你這個最親近的兒子都看不透他嗎?既然你承認你看不透,那你爸暗中所做的事情你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雯初,話雖然如此,可你難道就不怕我爸遷怒於你嗎?」
「隨便吧,現在這些對我而言不重要。」
「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我爸的手段,正所謂不知者無畏,你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不過,我爸聽我的話,我幫忙求情,他應該不會對你怎麼樣。」
「謝謝你,邵軒。」
「我們倆這麼多年交情,何必談一個謝字,不過雯初,我最近也是愈發看不懂你了,顧珏沒死的事情你一定是知情的吧?可連我都不告訴,難道你也信不過我?」
莫雯初搖頭否認,「當然不會,我不是信不過你,而是因為就在不久之前,我的車裡被搜刮出了監聽設備,有人在暗中監聽我的生活,監視我的一切,我如果把這件事透露給你,就相當於告訴那個幕後黑手。」
「什麼?你剛剛說,監聽設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都過去了,就是在家裡的車裡搜查到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可能有人對於顧珏的死起了疑心,所以想通過監聽我的方式來確認。」
「雯初你聽我說,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調查,我們經紀團隊那邊對於這些東西好像還略知一二,要不要你把設備拿回來,我幫你查?」
作為頂流明星,邵軒的生活中經常會闖入一些瘋狂的私生粉,而這些粉絲也時常會在他即將入住的酒店房間里設下這些設備。
邵軒所說的略知一二其實是謙虛的話,在他本人的經紀團隊里,有兩個人對於尋找這一類設備是最拿手的。
「我已經交給向文宇處理了……」
「你交給他?」
邵軒大驚,「你這不是羊入虎口嗎?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他,你偏偏把設備交給了他來調查處理?難道你就不怕他隨便拉個人來頂罪?」
「我這是為了試探,我巴不得他隨便拉個人來頂罪,這樣一來事情至少還能有個切入口。」
「雯初,我真是越發看不透你了。」
「是啊,連我都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些可悲可嘆,當初從影視學院畢業那會我還想著先把之前拍攝的素材整理完成,可直到現在,一個多小時的拍攝素材也只完成了一半,另外一半很荒廢著,我現在每天都在思考,究竟該怎麼樣才能結束這一切紛亂,讓生活回到正軌。」
「向文宇的事情你就安心交給我爸,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向文宇做的,而我爸這人的性格,自然不會輕饒了他,如此一來,這些紛亂也該結束了。」
「希望如你所說的這樣,一切順利。」
邵軒接下來還有通告,兩人並沒有多聊,很快電話掛斷。
莫雯初托腮望著窗外,想起昨天顧珏所說的那個詞——
禍水東引
這一招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暫時用邵易的事情牽制住向文宇,讓他分身乏術,暫時沒辦法針對顧珏。
另外一方面,也希望邵家老爺子出面之後,能夠多多少少給向文宇施加一點壓力。
壓力之下,是很容易出現破綻的。
而這些破綻,可能就是他們倆逆風翻盤的機會。
莫雯初回到了住處,耐心等著邵家老爺子那邊傳來好消息。
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人脈資源,等了不過一個星期,莫雯初便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人已經被警察帶走了,莫小姐,這下您該滿意了吧?」
莫雯初眉梢微蹙,「您說的人被警察帶走,是指……」
「海城大學化學系的碩士,一年半之前順利的拿到了向文宇旗下公司的offer,短短一年半時間,已經升任部門經理。」
「這麼容易就把人找到了?那他招了嗎?」
「容易?莫小姐,您可真是會開玩笑,向文宇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興許是知道我要查的,連夜讓人修改了實驗室的記錄,只不過海城大學總歸是我的母校,許多教授也都是我的朋友,在調查這件事的時候為我提供了許多幫助,千辛萬苦,這才查到了那位碩士的頭上。」
「那他……」
「自然是不肯說的,人在警局已經待了二十四個小時,一句話都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