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沙氏

馬老爺也曾納過幾房妾室，妾室的容貌也是異常的美麗，妾室沙氏年芳一十五歲，曾為「瘦馬」，頗得喜愛，納到了馬家。

馬老爺對於這位妾室也是頗為的喜愛，過了幾載，沙氏臨盆產下一子，容貌如同沙氏，馬老爺對於一子也是更加的喜愛，特意取名叫馬律。

馬律也是愈發的長大了，更是生的聰明伶俐，又請了先生，上了學堂，學業也是愈發的出色了，沙氏對於自己的孩子更是喜愛，疼愛有加。

馬夫人也是對於這個妾室愈發的嫉妒，雖然是你好我也好的表面現象，可馬夫人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馬夫人雖然是在外面受過氣，可還是也得找一個渠道發泄出來了，正好碰到沙氏朝著自己走來，只見沙氏的容貌似乎沒有變老過，在心裡也是愈發的嫉妒了。

沙氏也看到了馬夫人朝著自己走來，在心中也是充滿著疑惑，可臉上還是帶著微笑，馬夫人看到了沙氏的笑容，愈發覺得非常的刺眼的，馬夫人咬了咬牙之後，言道：「妹妹，你是要去哪裡啊？」

「姐姐好，我去後花園歇腳下。」沙氏禮貌的說道。

馬夫人聽到了言語之後，在心裡也是不好的找漏洞的，言道；「妹妹，不介意姐姐一同去後花園吧。」

「自然是歡迎姐姐一同前去的。」沙氏言道，沙氏也是在心中也是有著一份打算的。

馬夫人的神色再次變化了一下之後，就拉起了沙氏的手，一同去往了馬宅的後花園。

小徑綠草還未露出新芽，枯枝橫躺在了上面在，這讓馬夫人愈發的礙眼，看到了一位丫鬟，言道；「去叫花匠來，這小徑都未修剪過，這是怎麼辦事的啊？」

「夫人，昨日花匠休息，未曾去打掃，我這就去叫花匠來清理。」那位丫鬟怯懦的回答道。

沙氏也在觀察著這主母的表情，在心裡想著，這主母也是不好惹的角色，自己還需要慢慢的說，不可惹惱了這當家主母了。

「姐姐，你莫要生氣的好，都怪那丫鬟的錯。」沙氏謹慎的言道，又偷偷的觀察了馬夫人的神色之後，在心中也舒緩了一口氣。

馬夫人聽到了沙氏的言語之後，這憤怒的心情也稍微的緩解了下來了，言道；「我們去後花園吧。」

沙氏也只是微微笑，兩個人一同走出了小徑之後，來到了馬府的後花園。

馬府的後花園也是大的，小榭在池塘外面，亭子位於水面當中，迴廊也是雕樑畫棟的，也是愈發的精緻的，沙氏自小聽聞文人隱士都愛買宅子，改造宅子，這後花園也是別具一格的，沙氏自己也是見識了不少，可還是頭一次來到了自己生活的地方的看看這後花園的精緻呢。

即使沙氏的神色變化的不是那麼明顯，可馬夫人也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波動，在心裡想著，這到底是這人見識少了，想我在娘家的時候，我爹爹買的宅子也比這府中更加富麗堂皇了。

沙氏和馬夫人一同走到了亭子裡面，只見亭子桌子上面還擺放著圍棋，沙氏用餘光也看到了這圍棋，這棋盤也是四四方方的整齊的，似乎是多久沒人動過的痕迹了，馬夫人也看了一眼圍棋之後，也默不作聲了，言道；「你先坐下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沙氏聽到了馬夫人對自己的言語之後，更是將信將疑了，可也是不敢違背她的意思，她坐到了凳子上面了，馬夫人也緩緩的坐了下來之後，看了一眼沙氏之後，用手打開了棋蓋，看到了自己是白棋，沙氏看到了馬夫人的動作之後，也打開了棋蓋之後，看到了自己是黑棋，在心裡想著，難不成兩個人要下棋嗎，可這又不對啊。

馬夫人也看著沙氏的反應之後，言道：「難道你不會下嗎？」

「夫人，我不會下棋。」沙氏如實的回答了。

馬夫人看著沙氏的眼睛之後，言道；「罷了，你既然不會下棋，棋蓋收起來了吧。」

沙氏聽到了馬夫人的言語之後，在心裡想著，自己還是需要藏拙的好，要是我兒出現了差池，自己也就小命不保了。

「這花園之中杏花還未盛開呢，梨花，桃花都未有帶春的痕迹呢。」馬夫人言道。

「這花園之中何愁是看花呢，俗話說，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沙氏言道。

「既然山水都不同，你也應該清楚你現在的地位的。」馬夫人突然間冷嘲熱諷道。

「多謝夫人提醒，我自會當好一個小妾的本分的。」沙氏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馬夫人又意味深長的一眼沙氏之後，在心裡想著，我看這人還要跟我彎彎繞繞多久呢，看了一眼蕭木，沙氏被那馬夫人的眼神嚇了一跳之後，在心裡想著，這難不成自己的訴求被看穿了嗎，自己這時候也該如何處之呢。

沙氏看了一眼馬夫人之後，言道：「素聞夫人喜愛梅花，小的不才，我也搜集了幾處品種不同的梅花，來敬獻給夫人您的。」

馬夫人聽到了這妾的言語，在心裡想著，我喜愛梅花也被知曉了，還是她比較細心啊，眉眼之間更是淡淡的喜悅的，言道：「這梅花在何處，可否容我參觀下。」

「夫人，你要去我院子中，我是不甚榮幸的，夫人，不要嫌棄我是粗鄙之人。」沙氏言道。

「要去，要去，你就不要多言了。」馬夫人不停的催促道。

沙氏也是在心裡樂開了花了，急忙用手扶起了馬夫人，馬夫人的手和沙氏也輕微的觸碰了一下之後，神色也變化了一下之後，言道；「一同走吧。」

沙氏也是不敢怠慢的，兩個人也邁著類似的步子，走出了後花園，只見一位花匠在修剪著後花園內的樹木，還有幾位丫鬟在清掃著枯枝和凌亂的石頭，馬夫人對於這個後花園內的人在非常的忙碌的，那神色也是非常的驕傲的。

沙氏也看到了夫人比較高興的神色之後，沒想到這夫人的神色也是非常的高興的。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沙氏的院子，門也是敞開著，雖然也是有幾個小丫鬟伺候著，「夫人，我去拿下臘梅吧。」沙氏言道。

「我看不用了。」馬夫人嚴道，「我陪你一同吧。」

「夫人，我的院子比較簡陋，夫人，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帶夫人看看吧。」沙氏斟酌的言道。

「好。」馬夫人言道。

沙氏帶領著馬夫人來到了自己的栽種的幾株梅花的後面的院子的空地上了，馬夫人看到了顏色比較淡淡的臘梅之後，就甩開了沙氏的手，快步來到了那幾株臘梅處。

沙氏也是絲毫的不著急的，來到了距離臘梅幾步路的位置，靜靜地看著臘梅綻放。

馬夫人的神色被那梅花注意到了之後，那看的也是更加的專心致志的，絲毫不要任何人來打擾，沙氏也靜靜的看著馬夫人，突然間產生了羨慕的感覺。

那臘梅還有幾朵花苞還未綻放，可也是不傲疾風的，挺立的異常的，沙氏也是靜靜看著馬夫人，馬夫人的餘光也看到了沙氏，正要提出要求，馬律在這個時候回來了，看到了院子之中站立著陌生的女人，這氣氛也是顯露的愈發的凝重了。

沙氏看到了小兒回來了，快步的走到了小兒的身邊，言道：「快去叫大娘。」

馬律聽到了自己母親的言語之後，自然也是言聽計從的，走到了馬夫人的身邊之後，言道；「大娘好。」

馬夫人這才把注意力從梅花轉移出來了，聽到了兒童比較稚嫩的聲音之後，又看了這孩子比較乖巧的面容之後，言道；「好。」

「大娘，我去讀書去了。」馬律言道。

「快去吧。」馬夫人拍了一拍馬律的肩膀之後，說道。

馬律也離開了沙氏和馬夫人所在的位置，回到了自己比較小小的書房了。

「夫人，你剛才要說什麼呢?」沙氏詢問道。

「你這院子之中的臘梅，可否能移栽到我的院子之後，我對那些梅花甚是喜愛。」馬夫人言道。

「夫人，你若是喜愛這臘梅，我這就派人把這梅花移栽過去。」沙氏言道。

「好。」馬夫人言道。

「你再帶我參觀下你的院子吧。」馬夫人再次言道。

「多謝夫人。」沙氏不甚感激的言道。

沙氏帶領著馬夫人參觀起來了自己的院子了，沙氏打開了自己的房間，只見那房間的擺設也是非常的簡單的，懸挂著一副「湖心亭看雪圖」，一紙一硯一朵花。

馬夫人看的也是非常的粗略的，可也是感覺到了這擺設也是極其的簡陋的，絲毫沒有一點人氣，沙氏的神色也是愈發的緊張了，生怕夫人會找自己的茬。

馬夫人又同沙氏看了幾間房間，在心裡想著，這院子倒是比較小的，怎麼能住人呢。

馬夫人的頭不住的嘆息了起來了，這讓沙氏更加的猜不透了。

兩個人雖然是走走停停的，可也是很快的參觀完了沙氏的院子了，兩個人一同來到了一處比較空曠的地方歇歇腳了。

「院子之後的梅花我已經移了，請問夫人，這梅花移栽向哪裡？「一位僕人言道。

「移栽到我院子之中的空地上面去吧。」馬夫人吩咐道。

「是，夫人。」一位花匠言道。

幾個人合力的把梅花移到了馬夫人的院子之中去了。

馬夫人也看到了沙氏略帶緊張的神色之後，言道；「你又何必緊張呢。」

沙氏聽到了馬夫人言語之後，那緊張的神色也稍微的緩和了下來了，沙氏的臉上更是帶著微笑，倒是馬夫人先開口了，跟著沙氏言道；「我看你院子還是太過狹小了，你與那月華調換下院子吧。」

沙氏聽到了馬夫人的言語之後，在心裡想著，這月華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呢，雖然進到府的時間比較短，可那手腕也是非常的了得的，老爺的魂都被勾去了。

馬夫人見到了沙氏還未回答，在心裡也是急不可耐的，神色雖然是不慌張的，言道：「難道你是怕我害你不成你？」馬夫人言道。

這讓沙氏更加的不敢說話了，沙氏的神色也是愈發的緊張，言道；「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沙氏的眼神還不安的看著夫人，馬夫人言道；「你是再怕什麼不成嗎?」

「夫人，我怕那月華手腕了得，不肯與我換院子，倒時候我又該如何處之呢？」沙氏卑微的言道。

馬夫人一聽月華一股怒氣急衝上了心頭，雖然那月華年紀尚小，可也是風月場的老手了，老爺就栽倒那月華的手中了，別人拉也拉不走，硬是要納了月華，這月華的容貌我至今還未見過呢，愈發的讓自己產生了好奇心，馬夫人扶了下自己的額頭之後，言道:「這件小事，你就不要擔心了。」

「你的宅院還是太小了，對這孩子的成長的環境也是非常的不利的。還是擺到月華的院子裡面好。」馬夫人再次言道。

沙氏也是喜上眉梢了，言道：「多謝夫人記掛，我待會就跟小兒說。」

「那你就快去吧。」馬夫人言道。

沙氏正要離開的時候，馬夫人叫住了沙氏，清了清嗓子之後，言道；「月華住在哪裡啊？」

「夫人，那月華住在那朝南的朝著太陽的地方。」沙氏回答道。

「我知道了。」馬夫人言道。

「夫人，你若還有什麼吩咐，可以叫我。」沙氏言道。

「你去吧。」馬夫人言道。

沙氏離開了那空曠的地方，在心裡想著，自己住在那狹小的院子之後，愈發的鬱悶了，真是要感謝夫人了，她更是加快了腳步，要去跟自己的小兒去說。

馬夫人也明白了沙氏的言語之後，在一位丫鬟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月華的院子之中，只見那月華的院子之中的陽光也是愈發的明媚了，她也是一下子籠罩在了溫暖的陽光下了，在心裡想著，這月華的院子真是好住處，怪不得自己要給老爺要一間，老爺更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