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戰龍遠

話分兩頭，現在說一說龍遠。

那天，龍堡主與龍遠、龍刃上山把龍一接回家。半路上龍遠拔出「厲芒」與龍一剛學會的「腿擺鐮」對決。兩人後來打成了平手。

龍遠是個明理之人，他早看出是父親在暗中相助。才讓兩人的絕招都化為雲煙。每次提到這件事，龍遠都要問龍堡主一個問題。

現在已是三天後了。龍遠又問起那件事。

「父親，您說。如果我與龍一那日真的打過，那麼誰會更勝一籌？」

龍堡主笑了笑，「你每回問我，我都會回答是你，可你卻不相信！」

「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的兒子心地善良，要明白仁慈會比武力有用的多。日後你自會明白！不是嗎？如若當初你兩相攻對方，那時，你一定會罷手謙讓。而龍一和龍刃都很衝動，他倆怎麼會懂得禮讓之理？到時候你會為你的罷手而受傷。我怎麼忍心看著你受傷呢？」

「孩兒終於明白了！」

父子兩的對話剛說到這，突然，龍刃從外面衝進來，「不好了……」

「說了你多少次，凡事穩重些，不可浮躁，你就是不聽！」

龍堡主對龍刃的訓斥，龍刃幾乎都可以倒背如流了。他站在那裡像塊石頭，待龍堡主訓完話，他緊跟著就說，「山下來了個怪人，力大無比，把我打傷了！」

說罷，捲起衣袖，露出胳膊，指了指被刀割破的地方。「那小子太厲害了！」

「走，帶我去會會他！」

龍堡主見兒子受了傷，有些氣憤。龍刃不傻，帶父親去，白光的事定會被知曉。之後自己挨一頓揍都有可能。他當即攔下父親，說，「不如大哥去吧！父親，您為我看看傷口吧！」

「也好！」龍堡主思考片刻，讓龍遠去了。

龍遠飛奔下山，怕那人跑了，也就馬不停蹄地直追下去。他穿過樹林，來到一塊空地上，正看見小個子獨自一人走著。

「喂，小個子，站住！」

白光回過頭，見是個書生模樣的人，「怎麼了？」

「剛才，是不是你打傷了個人，他個頭高大，膚黑腰粗……」

「是又怎樣？」白光已判斷出了，這個人與那人是一類的，便直截了當地承認了。

「那就對了，我是他哥哥，若你去向他當面道歉，我定饒了你，否則……」

「否則怎麼樣？」白光笑了笑，「我看你一副書生模樣，沒想到，說出的話卻這麼霸道。我不信你還能把我給吃了？！」

「你這人，打了人，還這麼嘴硬，既然你也不願意道歉，那你出招吧，我看只有你輸了，你才會低頭吧！」龍遠拔出「厲芒」，擺好架勢，準備出擊。

「來吧！」白光有些生氣，「反正你們個個都是仗勢欺人。今天這場架我打定了。我已忍無可忍了，你們只有疼了才知道什麼是尊重人！」

白光也擺開架勢，只等著龍遠攻過來。

龍遠一劍襲來，白光只是輕輕一個閃身，就見那「厲芒」一劍劈了下來。緊接著，「轟」一聲，地上出現一個大坑。

白光驚叫一聲，「看你一介書生，功夫竟這麼了得。看來，我得好好會會你！」

龍遠哪裡肯服輸。他見白光輕易就躲開了攻擊，大叫一聲，「看招！」說著，他又揮劍一擊，威力比剛才大了一倍。周圍都能感受到他的劍氣。

白光笑了笑，還是輕輕鬆鬆就躲開了，還不忘調侃一番，「瞧瞧，這是什麼招數，威力雖大，速度確實太慢了！別以為你們本領過人，就可以欺負得了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看招！」

又是一劍襲來，不等白光說完，就只見「厲芒」劃過了他的頭頂，這一下，他能感覺到頭髮和衣服都被大風吹過一般。

即使這樣，那又怎樣？白光依然輕鬆躲過。「喂，你這麼打下去有意思嗎？」

龍遠住了手。此時，兩人之間差不多有五步遠。白光問，「沒有別的招數了嗎？」

龍遠有些惱火，「小子，我不信一招都打不到你！」

「不信歸不信，這就是事實！不過，別急，我還有話說。」

「快說！」

「你可知道，剛才，你揮了三劍，一次比一次威力大，並且，一次也沒有擊中我。而我，並沒有出擊，甚至沒有出力，呵呵……」白光笑了起來，話鋒一轉，「現在，是不是換我來進攻了？」

龍遠只覺得自己心裡底氣不足，有些怯意。手裡握著很厲害的「厲芒」，但卻沒有能打贏對手的把握。他心想，這小子閃的好快，剛才的進攻雖然自己沒有消耗多少氣力，但這麼下去，搞不好要吃虧。若他來進攻，不知自己能不能抵擋的住！

「嗨，瞧好了，我要進攻了！」

白光說完，一個箭步沖了過來，龍遠從未見過速度如此之快的人，簡直如閃電一般。他躲閃是來不及了，被白光直直的撞飛了出去。

還沒等龍遠停下來，白光閃現到他的身後，「喂，我下手重了點，我這次輕點。」說罷，又是狠狠地一拳，直打的龍遠「哇哇」大叫。

龍遠飛出去老遠，待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時，白光走了過來，他沒有再進攻。他撿起地上的「厲芒」，「這把劍這麼輕，威力卻很大，果然是個寶物！」

「放下它！」龍遠爬起身，坐在地上吃力地說。

「好吧，還給你！」白光把「厲芒」遞給龍遠，說，「還打不打了？我實在是有事，不想打了，再說，你也打不過我。」

龍遠接過「厲芒」，頓時呼吸順暢，臉泛紅光。剛才白光對他的攻擊已經在他身上看不出來了。他恢復了體力，站起身，對眼前這個黑小子上下打量起來。他說，「你的本事不錯，只是，你也只有速度，沒有威力。瞧我，根本就沒事！」

「嘴硬！」白光看明白了。這傢伙這是不服輸嘛。白光也看了看這個白面書生，確實是平平無奇，而真正的對手是他手裡的劍。他若沒了劍。那他豈不是廢人一個，絕對受不了一拳。如今還口出狂言，必是那把劍給他療了傷。這麼打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乾脆，毀了那把劍，叫那白面書生也死了心，自己也好去找龍一。

主意打定，白光樂呵呵的說道，「既然你想見識我的威力，那我成全你！」

說罷，白光閃電般一躍而起，「嗖」一聲沖向地面。只聽見「轟」一聲，地上裂了道口子。這道口子有十來米長，半米寬。白光趁龍遠發愣的片刻，以迅雷之勢，飛快奪下他手裡的「厲芒」，然後狠狠地插入裂縫之中。

而後，白光兩腿一夾，雙腳一使勁，大喝一聲，「合」，地縫瞬間合上了。

這一切只有眨眼的功夫。龍遠根本沒來得及反應。

白光做完這一切，雙手抱胸，戲謔的說，「來吧，進攻吧！」

「你……」

龍遠一時啞口無言。他也知道，自己沒了「厲芒」，那就如同凡人無二。

白光見他無言以對，生氣的吼道，「既然你不出手，那我不客氣了！」

說罷，白光拔腿沖了過來。龍遠明白，這一撞，一定會傷的不輕。他無力反抗，只好閉上眼睛。

「住手！」

很遠處傳來一聲吼叫。

來人是誰？

正是龍堡主和龍刃。他倆正快步奔來。

原來，龍堡主在為龍刃治傷時，發現龍刃所受的傷全是故意劃上去的。一問原因，龍刃一五一十全抖摟出來了。龍堡主生怕發生意外，連忙趕了來。

「總算趕上了！」

「你是誰？」白光看到這個中年人正樂呵呵的打量著自己，心裡十分不自在。他看了看龍堡主身後的龍刃，氣憤的說，「你認識他倆？難道你是他倆的幫手？好吧，仗勢欺人，那你們一起上吧……」

「你是白光！」龍堡主打斷了白光的話。

白光說，「你身後的大個子告訴你的吧！我是！你是誰？」儘管很生氣，但白光見龍堡主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所以，自己還是很禮貌的問對方身份！

「我叫龍雲天。」龍堡主指了指龍遠和龍刃，「這是龍遠，那是龍刃，都是龍一的哥哥！」

白光一聽，連忙跪在地上，不加懷疑的連連叩頭，「叔父在上，孩兒有禮了！」

「快快起來！」

龍遠拉著龍刃連忙向白光道歉，白光擺了擺手，連連說是自己下手太重，希望哥哥們不要怪罪。

龍刃苦笑道，「兄弟，剛才確實是我心急，想試探一下你，我也自討苦吃了。但是，大哥他確實不知情，還望弟弟把「厲芒」還給大哥吧……」

白光一個閃身騰空而起，又一個定身站回原地，雙手捧著「厲芒」，交於龍遠手中。

「剛才和大哥開了個玩笑，我把劍藏在樹上了……」

四人見誤會已經解開，都開懷大笑起來。

四人回到堡內，龍堡主設下盛宴款待白光。龍堡主直誇白光智勇雙全。白光連連推辭，說這全是師父的教誨、師兄的指引和書上的教導。

當他們說到龍一時，龍刃狠拍了下腦門，「哎呀，壞了，差點忘了重要的事！」

「什麼事？」眾人看著龍刃。

「父親，」龍刃對龍堡主說，「您還記得陛下之邀嗎？」

「我當然記得。剛才只顧給你治傷，之後又去找白光和你大哥。你快說說，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那我說詳細點吧，也讓白光和大哥也知道知道！」龍刃捋了捋頭緒便說開了。

「鐵龍堡」地處「熟地國」。龍家將在國內很有名氣。熟地國的大部分重要邊塞的守衛，都是從龍家將裡邊挑選出來的。所以，龍堡主也算是熟地國的重要臣民。熟地國國君幾次三番要給龍堡主授予高官，都被龍堡主婉言拒絕了。

陛下之邀就發生在三天前。那時，正是龍一被龍堡主接回之時。龍堡主接到飛鷹傳書，君主請他去王宮商議要事。

眾人還沒來得及喘氣，就開始準備去赴國君之約。

龍堡主挑選了幾名隨從同行，其中就有龍刃和龍一，只留龍遠在堡內等待。

來到王宮大殿，參拜完國君。

只見一旁坐著兩個人，他們身後站著十名壯漢。看樣子，是哪個國家的使者。

果不其然，國君告訴龍堡主，眼前幾人是「駿馳國」派來的使者。年長的那人是「駿馳國」國君的弟弟亞蓋，年輕的是「駿馳國」國君的兒子沙白。二人到熟地國是為和親而來。

人人都知道，熟地國國君只有一個女兒，連個兒子都沒有。這和親正是要國君把女兒嫁出去。國君也是為難之際，才請龍堡主來商議。

龍堡主看了看國君，心裡明白了幾分。定是使者提出了什麼誘人的條件，才使得國君猶豫不已。到底是什麼條件呢？國君既然叫他們來，定然是做最壞的打算。把公主嫁出去，然後由鐵龍堡派人互送。

龍堡主這時開口了，「陛下，我熟地國與駿馳國無爭無亂，而且相處甚好，恕我直言，和親之事是不是多此一舉？」

坐在一旁年長的使者亞蓋說，「龍堡主此言差矣，兩國本就交好，和親豈不是好上加好？！」

國君張了張口，但沒說話，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今日兩位使者也很勞累了，請兩位先去休息，和親之事明日再議！」說完，他招了招手，一旁的幾位大臣忙招呼使者下殿。

亞蓋看出了國君的疑慮，他也不多問，帶著沙白跟著大臣們出了大殿。

國君連連嘆氣，龍堡主上前一拜，說，「陛下，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當不當說……」

「龍堡主請說！」

「駿馳國來和親，我看陛下還在猶豫，不知陛下顧慮什麼呢？」

龍刃忍不住小聲對龍堡主說，「父親，你何不問他，舍不捨得公主遠嫁，瞧把他為難的……」

「住口！」龍堡主瞪了龍刃一眼，「不叫你開口，不許開口！」龍刃連連點頭。

「唉，」國君說，「那駿馳國使者亞蓋說，他們大王子智勇雙全，至今也無婚配，而且對公主愛慕多時。如今公主剛好十八歲，也到了婚配年紀，駿馳國誠意而來，我怎能不答應……」

突然，國君身旁一位侍從大叫一聲，「我絕不答應！嗚嗚……我不嫁，為了一片小小的海域，就捨得把我扔那麼遠嗎？」

顯然，這個男扮女裝的侍從正是公主扮的。國君見公主幾句話道出了真相，又不好再做掩飾，只是叫人把公主拉下去，好好看管。

然後，國君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