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看著已經回去休息的妹妹，鍾玉磬立馬休書一封，讓人注意靈幽宮的一切動向，密切關注靈幽宮宮主滄笙歌，看到幻鳥隱入黑夜消失不見，鍾玉磬才關上窗戶，去休息了！

流蘇嶺的某個房間里，有人正在大發雷霆，屋裡的東西已經被砸的亂七八糟了，那人還一個勁兒的嚷嚷著。

「滄笙歌！滄笙歌！好你個滄笙歌！算計我！」這個人正是無憂子，當日他被滄笙歌騙走後，就一心想著那個人，一路上快馬加鞭的趕到住處，卻發現人還在，無憂子馬上意識到上當，可是已經晚了，當他眼睜睜的看著人被帶走時，氣的怒火攻心，險些走火入魔，他怎麼也沒想到滄笙歌會把她請出來幫忙，在他沒受傷時，他們兩人不相上下，可是他受傷了，再加上連日趕路，又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從那天開始，他就把這些年，布下的人都用起來了，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他就轉而求其次的報復滄笙歌，一直在給靈幽宮使絆子，利用六大門派的人來對付滄笙歌，可是他也不敢把人惹急了，真的是氣死他了！

一嘯千山站在屋外聽到裡面「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很明智的沒有選擇馬上進去，最近那位一直是這個脾氣，這流蘇嶺因為他已經死了好多人，稍有不順心就能要了他的命，所以最近如果沒有大事，他一般不會來這裡打擾他！活著不好嗎！？

「進來吧！」無憂子發泄完自己的怒火后，叫站在外面的一嘯千山進來。

「千恆那邊去的人是夜勿恨，獨孤毅也行動起來了，滄笙歌和千恆一起回靈幽宮了！」

「嗯！」

「最近多了一股不明勢力在探查靈幽宮，似乎還在打聽關於滄笙歌的信息。」

「不明勢力？」無憂子因為這話稍微有點興趣了！

「是的，因為不清楚實力如何，也不知是敵是友，所以我們的人都不敢貿然行動！」

「他們在查什麼？」

「剛開始似乎在尋找滄笙歌的畫像，之後就開始調查靈幽宮的信息。」

「畫像？」

「是的，監視的人是這麼回答的，不過他們找滄笙歌的畫像幹嘛！」這也是一嘯千山很奇怪的地方，但更奇怪的是，這江湖上沒人敢畫滄笙歌，導致到現在也有很多人好奇滄笙歌長什麼樣子！滄笙歌自從在黑皇閣露面后，江湖上就有許多人在傳她的各種故事，可是沒鬧騰多久，就消聲滅跡了。

「看來是他們找來了！一嘯千山，你親自畫一幅滄笙歌的畫像流出去，切記裝的像一點！」無憂子思考了一下就知道一定是南島那群人找來了，最近幾年滄笙歌在外活動的不頻繁，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南島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滄笙歌的蹤跡，如果這次滄笙歌被南島的人纏住，那麼南沽國之行，他的勝算就會大很多！可是他忘了這次負責找人得是誰？

「是！」一嘯千山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有點欲言又止的站在那裡。

「你還有事？」

「在武林大會上………」

「怕什麼？計劃成功我們是贏家，失敗了不是還有滄笙歌背鍋，這事兒輪不到你頭上，你只需要好好聽話就行！」無憂子警告著一嘯千山，讓他別動歪心思，自從從半醉湖回來后，無憂子就變得陰晴不定，一嘯千山也不敢惹他，只能乖乖的聽話。

「我明白，只是有些擔心。」

「出去吧！沒事兒別來煩我！」

「好的。」一嘯千山依言退出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滄笙歌他們接著上路，此行就他們三人，紅練在外駕駛馬車，千恆和滄笙歌在馬車裡，不是看書就是對弈，過的還是很不錯的。

可是苦紅練，從半醉湖回來后，她知道主子對她疏離了，她確實因為無憂子的話對主子產生了懷疑，但是她希望當面與主子講清楚，可這一個多月來，她硬是沒找到機會和主子說話，紅練覺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她自己會憋壞的，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紅練抱著這要的心情，一路上都在找機會，可是千恆就跟粘在主子身上一樣，主子去那裡他就去那裡，搞得紅練有些幽怨的看著千恆。

「唉～你何必呢？」滄笙歌有些無奈的對著一直跟著她的千恆說道，這一個月來千恆有意無意的阻止紅練來找自己，剛開始她也有逃避的原因，可到最後，她覺得有些事還是攤開來說比較好，對於要不要告訴紅練所有事情，取決於滄笙歌願不願意，可是這個男人一直阻止著她。

「我是怕你會傷神。」千恆不知道紅練是怎麼想的，如果滄笙歌什麼都不告訴紅練，那紅練會不會繼續跟隨她，這很難說得准。不管紅練是去是留，對滄笙歌來說都是一種憂慮！

「你什麼時候也這般膽小了？這種事情越早解決越好，我之前沒想好怎麼面對紅練的質問，也沒想好怎麼跟她解釋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也順著你逃避她！可是事情始終是要解決的，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行吧！我攔著你了！」

正在趕馬車的紅練不知道兩個人在討論著關於她的事情，直到中午時分他們在一處郊外停下休息，她才找到機會和主子說話。

「主子，喝點水吧！」紅練把手上的水囊遞給滄笙歌。

「嗯！」滄笙歌接過水囊喝了一口水，接著兩人之間就是一陣沉默，千恆在不遠處看著，沒有上前打擾她們。

「對不起！」

「對不起！」兩人互望一眼，頓時笑出聲音來。

「紅練，別問我青央的事，我不會說，我也希望你永遠也不要知道，我給你選擇，是去是留我都不會阻止！」滄笙歌搶先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怕紅練說完以後她會有所動搖！

紅練聽到滄笙歌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沉默片刻后她嘆了口氣說：「我記得當初我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你，我那時沒有過往的任何記憶，卻覺得你很親近，修養的那一個月，你抵擋我們心中的不安，你告訴我們叫什麼名字，告訴我們為什麼會失憶，其實當時你說的話都是騙我們的對嗎？」

紅練從青央死後就開始想通了很多事情，她當時沒有聽全無憂子說的話，但也猜到大部分緣由，她和青央的失憶多半是與無憂子和主子有關，她當時確實因為無憂子的話埋怨過主子，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主子在知道青央身中蠱毒后而不救他，可是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后，她的埋怨消散了，只剩下氣憤，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應該是氣勢洶洶的質問，結果到最後只剩下無奈。

滄笙歌沒有接話，她不知道怎麼跟紅練說，跟她說她救不了他們兩個人嗎？還是跟她說她害怕一個人，所以當初自私的留下他們了？

「其實對於我和青央來說，主子你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不然當初我們也不會跟著你走，主子你知道當時你的借口有多拙劣嗎？可是我們還是願意跟著你，青央死的時候我是恨過你，恨你為什麼不救他？可後來我私自查過古籍后發現，噬憶蠱無解，一旦中蠱者記憶開始恢復，蠱毒就開始慢慢蠶食他的身體，直到死亡，看青央的樣子，應該是很早之前就開始慢慢恢復記憶了！」

「………………」

「主子，我心痛青央的離開，可我更心痛一個人背負那麼多的你，我恨過你，甚至動了要殺你的心情，但是最後我更恨的是自己，青央死的時候最起碼知道了所有的真相，而我卻一點都想不起來，還要讓你費心護我周全，我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麼辦了？恢復記憶我會死，不恢復記憶我幫不上你，你為我留好了出路，可我能為你做什麼呢？」

「紅練！你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方式。」

「可是我不想，主子，你是打算送我走的對嗎？主子我不想，哪怕會死，我也想像青央一樣，我想活的有意一些，你想保護我們，同樣的，我們也想保護你，這可能也是青央的意願！」

「主子，算我求你，不要把我摒棄在外，讓我成為你手中的一把武器好嗎？」紅練說到最後，哀求著去滄笙歌，她知道如果今天主子不同意她留下來，那麼明天，她就有可能被帶走，直到有所事情都完結后，她就會按照主子安排好的生活活下去！

「我可以一直待著你身邊，哪裡也不去，但是我想親眼看看這個結局，讓我留下來吧！」

「紅練，我這一個月來一直很後悔，當初就應該把你們送走，而不是把你們留下來陪我，直到青央死了，我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決定有多愚蠢，同時也讓我意識到，你們會成為我的弱點，所以不管你今天說什麼，我都會讓你走，但是我答應你，我會讓你親眼看到這件事情的結局！」

「主子！！！」紅練沒想到主子是鐵了心的讓她離開。

「紅練，我不管你會不會恨我！但你必須走！」

紅練忍住哭泣的聲音，顫抖的聲音說道：「好！我聽主子的話！但我請求主子讓我陪你參加完武林大會後再送我走好嗎？」

滄笙歌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紅練就當她默認了，吸了一下鼻子，把臉上的眼淚抹乾凈，對著滄笙歌行了一個禮，說：「多謝主子開恩！紅練先去告退了。」

說完話，紅練就往馬車而去，千恆在看到紅練離開后，就已經來到滄笙歌身邊了，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她旁邊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