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暗中策劃
「縣主可別這麼說,我們一輩子都跟著你,絕不離開。」水袖彷彿是看出了林清晚眼底的悲傷,安慰著林清晚。
景王府的高牆之內,一片寧靜。
與此同時,皇宮裡的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明月當空,正是入眠的好時辰,皇后的寢室里卻是燈火通明,明黃的錦被下的身軀正來來回回的翻滾,緊蹙的眉和溢出的呻吟聲,無一不預示著主人的痛苦。
錦繡在一旁著急的轉圈,不住的催促屏風外的太醫,「如何了?各位大人可看出娘娘是因何疼痛難忍的了?是否有什麼止痛的良藥?」
太醫們停下了討論,面上皆是不解之色,不住的敲打著手心,喃喃道,「這下可難辦了。」
醫正瞪了那太醫一眼,訕訕的望向那道身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請給臣等一些時間,等能為您消解痛苦。」
因為疼痛,死死的攥住了錦被,指節都泛白了,她死死的抿著了唇,有氣無力的叮囑,「要快,本宮好疼啊。」
錦繡亦跪倒在床邊,連聲喊著娘娘,接過宮女遞上來的帕子,輕輕為她拭去了額角的汗珠。
幾個太醫起身告辭,低著頭繼續討論皇後娘娘著突如其來的病情。
皇后的手微微抬起,強忍著痛苦,「把,把威武侯請進宮來,本宮想見見他。」
錦繡連聲稱是,快步走出了寢殿,至此,除了神色痛苦的皇后,再無他人。
前一秒還痛的無法說話,要死死咬緊牙關才能止住痛呼聲的女人,面色如常的坐起身來,優雅的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清香四溢的茶,微微眯起了眼。
前幾日,皇帝踏著暮色來了一趟坤寧宮。
早早的收到了消息,她準備好了一桌子的熱菜恭敬的在宮內等候,人是來了,只是小小的坐了片刻,婉言拒絕了一同用膳的請求,只留下簡短的幾句話,「再過小半個月,便是朕的五十壽辰,宮內宮外的一應事宜,全權交由皇后負責。」
皇后笑的端莊,一一應下。
還未等她開口,她的夫君便站起身來,「皇后辛苦了。」
一句不咸不淡的話,轉身離開。
最是薄情帝王家。
再奢華的宮殿,若沒了那一個貼心人,便是一座死牢,囚了她的一顆心。
不顧錦繡的勸說,她坐在餐桌旁,看著精心備下的菜,從熱氣騰騰,到冰冷寒涼,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至此,她心底最陰暗的想法瘋狂蔓延,以燎原之勢佔據了她的大腦。
有些念頭一旦形成,便再也無法根除。
既然皇帝對她只剩下了冷漠,對太子只有嫌惡,與其坐以待斃,要她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像前太子一般下場悲涼,不如……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在後宮裡浸潤多年,她早已練就了一副被毒不侵的皮囊,論狠,她絕不會輸。
她的母家地位非凡,唯一的威脅顧懷瑾早就在她的盤算下失去了兵權,威武侯一家獨大,雖然尚未控制住御林軍,但是那些弟子兵和她父親手下真正上過戰場殺敵的士卒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想到這一層,坤寧宮今晚便上演了一齣戲,皇後生病,請威武侯進宮探望的戲。
思量之間,推門聲響起,帶著一股寒意,來人正是當今第一武將:威武侯。
「皇後娘娘這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光從脈象判斷,似乎並無異常啊。」
「可不是嘛,但那疼痛難忍的模樣又豈會是假的?」
兩個太醫並肩而行,低聲討論,一道黑影從他們背後閃過。
第二日清晨,顧懷瑾和林清晚正用著早膳就收到了一封密函。
顧懷瑾展開字條,眸色深沉,通身的氣勢在一瞬間改變,凌厲的似一把出鞘的刀刃。
林清晚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異常,側過身,瞥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皇后昨夜病重,急召威武侯入宮,然太醫卻斷不出是何緣故。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沒了吃飯的心情,單從這內容來看,皇后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了。
不過,她隱藏了這麼久,都沒有動手,為何突然下了狠心,難道只是想為太子謀划?
一想起那個草包太子,林清晚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無法想象大齊在他的統治下會變成何等模樣,唯一能肯定的是,民不聊生。
「你……」林清晚才發出一個字音,嘴就被堵上了。
是一個菜包。
她只得一口咬下,用幽怨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
顧懷瑾撕碎了紙條,低頭攪了攪翠玉碗里的白粥,「先吃飯。」
「哦。」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
精心準備的早膳突然變得寡淡無味,吃的她頗為憋屈,默默猜測皇后出手的時機。
一個又一個日子在她腦海中浮現,又劃去,逼宮,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時間不宜太過倉促。
又要確保能控制住皇帝,和有能力搬救兵的朝臣,便得是一個重大的場合,朝中的文武百官皆得到場,這樣才能確保殺入皇宮的軍隊沒有後顧之憂。
所以,這個日子必定是!皇帝的五十大壽!
林清晚目光一亮,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自己的發現,卻忘記了自己正埋頭喝粥,一下子竟被嗆到了。
不住的咳嗽起來,「咳咳咳。」
一抹方帕遞到面前,她伸手接過,咳的眼角都紅了。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也顧不上喝水,一臉興奮的附到顧懷瑾耳邊,「我知道,是壽宴對不對?」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剛剛怎麼說的?」
自知有錯,林清晚吐了吐舌頭,縮著腦袋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上。
修長的指節端著一杯熱水遞到她面前。
圓潤的指尖,冷傲的氣質,除了顧懷瑾還能有誰?
伸手接過,知道他不生氣了,緩緩的湊了過去,軟軟的撒嬌,「我真的沒胃口吃,我跟你一道去書房吧。」
男人微微頷首。
書房內,小七低頭稟報著連日來的發現,「王爺,趙志往常都是半月去一次茶樓,最近三天卻頻繁出沒,今晨茶樓才開門,他就從小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