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螞蟻與海洋

可笑嗎？

蕭九寒不這樣覺得。

「老神王之所以能摒棄私怨，主動找到暗帝合作，是為了極天之域，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的私慾，正因為這樣，他才認為你不適合成為神王的最終繼承者。」

南緲憤恨道：「我不適合，難道你就適合嗎？論實力，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極天之域從來都是用力量說話的。」

沒錯。

即使是蕭九寒也不得不承認，當初的自己實力的確不如第七神王，現在她能制服南緲，看起來輕鬆，但這只是因為南緲被暗帝和老神王聯手算計，實力被大幅度壓制。

正面對決，即使是自己現在已經歷練結束，也絕不可能這麼輕鬆就打敗南緲。

蕭九寒說道：「極天之域能量失衡，雖然已經被老神王調節了一部分，但當初被你中途偷襲打斷，現在應該還在失衡狀態，這些年你應該也嘗試過平衡能量吧？成功了嗎？」

這句問話讓南緲一下子啞了。

她是嘗試過了，但失敗了。

她曾經聽說過，其他的序列神王都是因為沒有能力平衡能量，最終被老神王放棄。

「難道你……」

蕭九寒語氣平淡地說：「沒錯，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所以你輸得不冤。」

「怎麼會，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會輸的，我不會輸——」

直到靈識被徹底打散，煙消雲散的最後一刻，南緲都在嘶聲喊著。

她不願意相信。

因為能量失衡就連老神王都沒辦法完全平衡，為了找到可以平衡能量的人，老神王找遍了極天之域的每一個角落，足跡幾乎踏遍了八百分境三千世界。

第九神王，她怎麼能？

南緲的靈識徹底消失了，蕭九寒相信以暗帝的老奸巨猾，絕對不會放過南緲的本體，更不會給她留下復活的餘地。

蕭九寒凌空而立，自言自語地呢喃：「不可能嗎？」

因為，她有天生的無垢魂體啊！

她抬頭望了望天空，天空中的裂縫早已經全部消失，如果不是地面上滿目瘡痍，屍骸如山，如果不是空中遮天蔽日的雲梭，穹蒼大洲還是天高雲闊，再平常不過的一天。

但現在，人類再一次目睹了超出他們認知的情形。

接下來該怎麼辦？

傅容瀾的聲音又一次在她腦海中響了起來：「他們或許有知道真相、改變命運的權力，但不是現在。」

每一個時代，每一個人類發展階段，都會衍生出與之相對應的人類認知。

但如果外界環境遠遠超出了人類認知和能力所能夠承受的極限，巨大的差距和殘酷的現實會讓他們徹底崩潰，發瘋。

蕭九寒俯視著大地，看著那些倖存的人類。

或許未來的某一天，這些人類的後代會強大到足矣在極天之域的真實世界里生存，但如果現在就把真相擺到他們面前，那無異於把弱小的螞蟻放進了浩瀚的海洋里，等待他們的只有滅亡。

她想起了人類的一個觀點：歷史，總在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