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張燕的反擊

翌日，張燕發下帥令，號集北部群賊，向南討伐背信棄義的南部諸賊。

與南邊各自為戰的諸賊相比，北部群賊更加團結，聽信於張燕號令，這也是張雷公等人最為忌憚張燕的地方。

戰爭一觸即發，由張燕所統帥的北部聯軍向南壓進。

索性南部諸賊早早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加上司馬孚、鄧展調來的大批糧草軍械，分發到各各山寨中，南部諸賊都囤積了足以應對長期包圍的糧食和軍械，並且有派出了為數不少的明鏡衛作為眼線，防備著張燕南下。

但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這裡，張燕強勢地攻下了幾個山寨，並將繳獲的物資裝備，盡數分與北部群賊，得到了賊首們的一致感激。

黑山腳下，臨時駐紮的營地。

賊兵來往巡守，主帥大帳內，身穿甲胄的張燕端坐正中，左右下方坐著北部的一眾賊首。

「燕帥，南部賊子如今只剩下黑山一處，吾請命明日帶頭髮起進攻！」

青石嶺的首領站了起來，黃面虯髯，雙目碩大，他與死去的劉石一樣，也是張燕的忠實擁躉。

得知張燕發來號令時，他也是第一個站出來應召的賊寨首領。

當初歃血立誓，說要同進同退，而南部的這幫傢伙居然暗中叛投了曹操，還反打黑山一耙，當真是可惡！

「趙首領說得沒錯，咱們現在士氣正盛，正該一鼓作氣的攻上黑山，把那些叛變的傢伙，通通砍了腦袋！」

又一名漢子站起身來，身形頗為魁梧，乃是雲峰山的當家薛奎。

帳內其餘首領皆是贊同，從交戰開始，他們的軍隊便一往無前，勢如破竹，攻下了七八個山寨，南部諸賊根本不是他們對手，每次交戰之後，都會有不少賊兵倒戈投降。

現在南部賊軍士氣萎靡，正是一舉攻破的大好時機！

此時不一鼓作氣，更待何時！

張燕贊同地點了點頭，他以迅雷之勢反打了南部賊軍措手不及，此時不剿滅他們，等到曹軍趕來增援，可就麻煩了。

張雷公等人暗中投了曹操，曹操就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覆滅，所以必須趕在曹軍抵達黑山之前，將他們徹底剷除！

好在從倉亭津到黑山，有著很長一段距離，加上袁譚死守倉亭津，曹軍要繞道過來，這些時間，足夠張燕率軍清剿南部諸賊了了。

「傳令下去，眾兒郎今夜好生歇息，明日五更起灶做飯，分發些牛羊肉食，吃飽之後，全力進攻！」張燕站起身來，大手一揮，舉手投足間，滿是豪氣萬丈。

「謹遵燕帥之命！」

受到張燕豪氣感染，帳內賊將亦是同時起身，抱拳大聲應下。

山腰，滑石寨。

碩大的廳堂中，張雷公、左髭丈八、李大目等眾賊聚在一起，其中還有少數首領負傷挂彩，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凝重，看起來慘淡無比。

南部十幾個賊首的兵力加起來，少說也有五六萬人。幾番交戰下來，愣是干不過張燕，反而還被打得節節敗退，臉面丟盡，損兵折將。

整個太行山脈的地形地勢，張燕几乎了如指掌。不僅擊潰了南部賊軍，還抄了他們不少人各自的賊寨老窩，把他們通通逼到滑石寨，又封了退路。

看樣子，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唉，曹公派來的援兵合適能到啊，再這樣下去我們支撐不了幾日了。」

黃龍撫摸著黃色的鬍鬚嘆息道。

他的老窩被張燕奪了，多年的積攢下來的家當一朝喪盡，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犬，真是要多慘有多慘。

司馬孚此時的狀況也有些不好，他身上也有一處箭傷。

他自認學過兵法，戰場上並不會輸給張燕這等草寇，可架不住人家熟知整個太行山的地形地貌，伏擊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山林中火攻又是同歸於盡的招數，他又不像自己二哥司馬懿那般會那些奇謀詭計，根本敵不過張燕。

至於鄧展，更是身受多處戰創。畢竟他作為武力值最高的人，要負責攔住張燕，但張燕武道境界與他同為一流初期，可鄧展學的是刺殺、游擊之道，張燕學的是戰場搏殺之道，故而在戰場上的實際戰力，張燕高過鄧展一大截。

司馬孚看著身旁的鄧展，卻見鄧展搖了搖頭，顯然他也還沒有確切的情報。

自從張燕圍山一來，哪怕是他也與外界徹底斷了往來。張燕對於這裡的地形太過熟悉了，想要封山太容易了，在太行山，哪怕是明鏡堂也無法與之抗衡。

「喂張雷公、司馬先生，曹公的援軍究竟什麼時候才到，你倒是給個准信兒，可別還沒等到他來，咱們就全都死翹翹了！」於氐根大聲嚷嚷，態度極為不滿。

其餘諸人亦是將目光投向張雷公，說到底，歸降這件事情是張雷公主動提出來的。在諸人心中，都覺得張雷公與曹操存在著某種意義上的聯絡。

聽了黃龍和於氐根的話，眾人齊齊看向張雷公和司馬孚，似乎是希望他們能給出一個準信。

「這……」

張雷公面露難色，他從前和曹軍的聯繫，都是明鏡堂的并州鎮撫使徐翕主動派人來聯繫他，他是一點和曹軍的聯繫渠道也沒有。

如今張雷公被眾人推為首領，他總得有些說辭：「諸位，倉亭津到黑山距離較遠，太行山脈中又全是山地，兵馬物資難行。料想咱們再堅持幾日，曹公的援兵就應該到了。」

然而這番說辭顯然不能令眾人滿意，下方有人冷笑一聲：「曹公該不會是想讓咱們跟張燕拼個你死我活，然後他好來漁翁收利，撿現成的吧！」

此話一出，堂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眼中疑色深沉，認真思索著這話里的意思。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將眾人神情收入眼底，司馬朗心中搖頭，到底是群烏合之眾，就算把他們湊攏到一起，也根本沒有凝聚力，完全像是一盤散沙。

在座的諸人看似推張雷公為首領，實際上幾乎沒人願意聽從張雷公的號令，人心不齊，互相猜疑，這是大忌。

在與北部賊軍主力的交鋒中，左髭丈八、於氐根、於毒、黃龍這些人都不肯出全力，唯恐折了自身實力，導致防線被張燕一衝就破，然後在逃命的時候，卻比誰都快。

憑藉這樣無紀律的散垮隊伍，怎麼贏？

司馬孚心中恨鐵不成鋼，然則如今士氣渙散，他不能打擊這些賊首的信心，只能先穩住他們的心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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