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被兒子設計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熟睡中的她忽然察覺到有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耳垂邊,酥癢撩人,好不舒服,她的手下意識地一揮,卻似是碰到溫軟的肌膚,眉心微皺,眸光漸閃,映入眼前的景象讓她霎時心頭驚顫:他們,怎麼會赤身裸體睡在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輕撫著太陽穴,用力地揉著,小臉緊皺,費勁地想要記起昨晚的事情,可是,大腦一片空白......她掙扎著起床,忽然一陣強烈的酸疼感從四肢百骸傳來,她心驀地一驚,嫩滑的手不自覺地摸到下體,輕輕地一碰觸,強烈的疼痛自那裡傳來,她怨恨地瞪了床上的人一眼,床上的人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倏地睜開妖媚的眼,慵懶卻別含深意地盯著她,目光在她的腿間流連......那火熱的目光,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她的脊背驀地一僵,連心跳都慢了半拍,慌亂之中乾咳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順手想要扯過他身上的薄被遮掩赤裸的身體,他卻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劍眉微挑,不懷好意地問:「害羞了?」靜宜彆扭地轉過頭,雙腿不由地緊了緊,想要遮住乍泄的春光。
雷少晨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又說:「昨晚的你,熱情似火......」說話間,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似是在壓抑著什麼,靜宜又非未經情事,此刻又怎會不懂他的渴望?可是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昨晚,熱情似火?
腦海里倏地閃過某些畫面,她的面色立變,眸光微閃,心頭冒火,長臂一伸細指直掐雷少晨的咽喉,臉上怒氣騰騰目光含火瞪著他說:「你竟然給我下迷藥?」說話間纖細的手指緊緊收緊,似是要把雷少晨的脖子掐斷,才能熄滅內心的怒火。
雷少晨怒氣上涌,微怒:「你發什麼神經?我沒離病房一步,怎麼給你下迷藥?」
靜宜被憤怒沖昏了頭,瞳孔收縮,怒吼:「敢作就敢認,雷少晨,別給我裝孫子!還有,你因救我而受傷,我確實心有內疚,才留下照顧你,忍受你的百般刁難,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為非作歹,為所欲為!我警告你,根據刑法規定,任何一種違背被害人的意願,使用暴力、威脅或傷害等手段,強迫被害人進行性-行為的行為都是強-奸,你別以為有錢有勢就可以藐視法律!你再這樣,我就讓你下半輩子蹲監-獄,吃牢飯!」
「有種你就去告我!去啊!」雷少晨眼含冰冷,手指直直地指著病房的門口,靜宜的心猛然一沉,手裡的動作鬆了松。雷少晨卻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勾了勾唇角,雙眼迸發狠涙,雙手凌厲一抓,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反抵床上,他溫吞的話里蹦出一股寒意:「我就讓你嘗嘗什麼是強,奸。」最後一個奸字,活生生被她吞沒,他發狠地咬著她的唇,用力地吮吸,像水蛭一樣緊緊地吸-咬,似是要把她的血吸干。她的雙手被禁錮,身體被他半壓著,無法使力,頭卻像發了瘋一樣撞向他的頭,一次比一次狠烈,雷少晨吃痛地微皺起眉,不得不騰出一隻手將她的頭禁錮住,但靜宜並沒有因此放棄掙扎,扭打之間,靜宜的頭獲得主動權,鬆開了他的禁錮,雷少晨情急一下,利爪一抓猛然扯住她的長發,手發力一提,用力地扯著她的頭髮,讓她的頭朝後揚著,她悶痛地皺眉,雙眼死死地看著他,目光卻倏地變得冷然,麻木......雷少晨的吻又如雨點般落下,由剛剛的粗暴轉變為溫柔,左手慢慢地朝著她的下面摸去,......當他粗糙的指端碰到她的濕潤,她不由地皺了皺眉,吃痛地悶哼了一聲!雷少晨的動作噶然而止,似是無奈地看了身下的女人一眼,翻身起床,動作利索地穿上病號服,又拿過被子蓋住她的身體,然後拿過桌上的手機似是發了一條簡訊,沒有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靜宜心裡一慌,想要披著薄被躲進浴室,卻被他一記凌厲的眼神掃過來,他踱步到旁邊,一手捏住她緊緊抓住的被端,另外一隻手用力地掰開她的手指,她驚慌地看著他,眼露怯意,生怕他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故伎重演......如果門外的人是謙謙和晨晨怎麼辦?
雷少晨卻頓住動作,眸光一沉:「我只是想幫你蓋住身體,難不成你想讓醫生看到你的裸體?」
聽到他的解釋,她這才鬆開了指端,雷少晨動作輕柔地拉過薄被,將她的身體蓋住,這才走到病房門口,將門開了條小縫,才幾秒的光景,病房的門又重新關上,她似乎還聽到反鎖的聲音,心裡沉了沉,目光更加冷然。
果然,雷少晨關上門之後又回到了病床邊,二話不說就伸手掀開她下半身的薄被,手直抵她的幽深,她下意識地抗拒,夾-緊雙腿,可不知道為什麼,雙腿卻軟弱無力,微微發抖,雷少晨一用力,指腹抵觸她緊密的肌膚,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油然而生,取代原先的辛辣刺痛感,她的眉心微展,臉彆扭地移向一邊,任由他仔細體貼地給她上藥。
上好葯之後,雷少晨坐到她的旁邊,她又賭氣似地把臉轉向另外一邊,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把她吃干抹凈之後再來裝好心,她才不會受這一套!
雷少晨看著她吃癟的樣子,苦笑一下,說:「你仔細想想,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想要下迷藥,也得有迷藥才行,我整天和你呆在一起,沒有步出過病房,哪裡來的迷藥?」
靜宜仔細地聽著他的話,覺得他言之有理,難道真的錯怪他了?
「可是......」她還想辯解什麼,他卻忽然問道:「昨天晚上你不是喝了一盅雞湯嗎?會不會?」雷少晨說到這裡頓時停住,靜宜臉色一僵:「你是說謙謙?不可能,謙謙只是五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打死她都不會相信這迷藥是謙謙下的,雖然,她喝的那晚雞湯確實是謙謙從一個特製的保溫壺裡另外倒出來的,雷少晨並沒有喝,因為謙謙說那是他特意在「福滿樓」酒家買的養顏大補湯,只適合她喝......
正在他們胡亂猜測之際,門外猛然響起敲門聲,靜宜和雷少晨也顧不得那麼多,慌亂地撿起地上的衣服迅速往身上套,靜宜清了清嗓子,這才開門,看到門外站著陳義唐,她悶悶地叫了聲「爸」,接過他手裡的保溫瓶,眼睛掃了一眼手裡的這個保溫瓶,腦海里想起昨夜的事件,頓時覺得手裡沉甸甸的......
陳義唐進屋后,靜宜往門外看了看,問道:「爸,謙謙和晨晨呢?」
陳義唐笑呵呵地回答:「小孩子哪裡喜歡天天往醫院跑,今天兩個傢伙起了個大早,讓你媽帶著去遊樂園玩了。」
靜宜眨了眨眼,追問道:「這兩個小鬼,什麼時候這麼喜歡遊樂園了?前幾天不才剛去過嗎?」
陳義唐爽朗地笑著說:「小孩子嘛,天性就喜歡玩,愛折騰,哪裡閑的住。」
靜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爸,昨天謙謙拿過來的湯,真是在福滿樓買的?」
陳義唐愣了一下,慌問:「怎麼?湯水有什麼問題嗎?」
看到靜宜搖了搖頭,陳義唐輕呼了口氣:「沒事就好。」
「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這......事情是這樣的,昨天臨出發之際,有人送來一大瓶雞湯,謙謙說是他在網上訂來給你滋補的,他自己也嘗了一口,我看沒什麼問題,就讓他帶過來了......」臨末,陳義唐憂心地看了靜宜一眼,確定她沒有什麼事情這才放下心來......
陳義唐走後,靜宜有些彆扭地看著雷少晨,心裡一直在猶豫著怎麼開口,早上的事情確實是她誤會他了,該說對不起嗎?她蠕動了一下唇,剛想要說聲對不起。忽然,她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拿起手機,眉心攏起,快速地按動手指輸入指令,登入暗門系統。
雷少晨不動聲色地靠近,冷不丁地開口問道:「杜如風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靜宜的手一頓,眼裡閃過一絲訝異,想要遮掩手機里的內容,可是發現為時已晚,乾脆大大方方地讓他看見。
「杜如風失蹤了,暗門主印也銷聲匿跡。」靜宜頹然地嘆了一口氣,轉而目光殷切地望向雷少晨:「你怎麼看?」
雷少晨劍眉一挑,讓人看不出喜怒,他緩緩地道:「杜如風並非暗門的人,卻知曉主印的用途,我猜想暗門裡面一定有內奸。」
靜宜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你猜得沒錯,我們已經知道內奸是誰,不過對方太狡猾......」
「前幾天,黑豹的內網也遭到入侵,你說,這會不會是同一伙人所為?」
「如果真是這樣,那對方想要的東西恐怕就不僅僅是一個暗門.......」
兩個人所有所思地對視一眼,頗有默契地點點頭。
恰在此時,門被人推開,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了句:「誰?」
靜宜警惕地轉身面對病房門口,動作緊繃而嚴謹,她思慮著如果對方有所意圖她該怎麼應對,卻沒有想到推門而進的竟是他,葉黎昕。
他身穿黑色修身西裝,內搭雪白襯衫,腳著黑色呈亮的皮鞋,襯托得整個人的身形益加的修長,額頭上的碎發自然地垂落,鑽石耳釘在他的耳垂閃耀著奪目的光芒,他朝著她明媚的笑,高貴而優雅,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一如既往的眩目迷人。他燦爛地笑著走向她,將手裡包裝精美的姜花束遞至她的手上,再展開大大的懷抱將她與花束一併攬入懷中,光滑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耳邊:「靜宜,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目光不經意間觸及雷少晨緊繃的臉,心裡驀地一慌,呼吸凌亂,眼睛怯怯地垂下。
幸好葉黎昕及時地鬆開了她,不然,她會尷尬得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的心微微鬆了一口氣,暗暗調整呼吸,對著葉黎昕露出淺笑,問道:「你怎麼回來啦?」
葉黎昕親昵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嬉笑:「調皮,我們是夫妻,我當然會回來啦,不然,我的嬌妻被人搶走了怎麼辦?」他說完還不忘挑釁地看著雷少晨,宣示他的所有權。
雷少晨的臉色越來越暗沉,怒火在眸子里燃燒,卻又那麼無可奈何。靜宜夾雜在中間,漸漸發現房間里的氣溫越來越低,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訕訕地笑著打圓場:「黎昕,你剛回來,我帶你找個住的地方。」
靜宜的話顯然讓他不滿,他故意板起臉說:「老婆,你住哪哪就是我的家!」
「可......」
「離婚!」雷少晨忽然咬牙切齒地插話,靜宜和葉黎昕皆是愣在當場。
葉黎昕玩味地看著雷少晨,冷笑著說:「雷少,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事情,還望你別越界。夫妻之間的矛盾,床頭打架床尾和,就不勞您老人家憂心了。靜宜,走吧,我肚子餓了......找個好地兒給我接風。」
葉黎昕說完牽過她的手就要往外走,雷少晨在在他們的身後喊道:「我們有個五歲的孩子,你知道嗎!」
葉黎昕背對著他勾了勾唇:「我知道,您放心,我會把他視如親子!」他說話的時候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牽著靜宜一直往外走,直到消失在病房外,將偌大的空間留給雷少晨,他孑然獨立窗前,孤單地望著門口怔怔發愣。
最後,他頹然地跌坐在病床上,內心一陣失落,似是最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左心口的位置硬生生地空了一個洞,讓他無所適從。
靜宜跟著葉黎昕一口氣走出醫院,兩人站在門口,望著大街上車水馬龍的人流,葉黎昕低頭,體貼地問她想吃什麼,靜宜本想說隨便吃點,可葉黎昕忽然又建議回家做飯。靜宜的心莫名地產生排斥:「黎昕,不如,我們就在外面吃吧,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跟謙謙解釋......」
雷少晨檢驗DNA的時候,謙謙已經知道他跟雷少晨的關係,可現在忽然間又冒出一個爸爸,她該怎麼向孩子們解釋?
葉黎昕聽到她的話,倏地頓住,尷尬地垂了眼,裝作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那我們就在外面吃吧,你帶路。」
她身形一頓,微微點頭。脊背僵硬地走在他的前面......他不出現的時候,她的心總是會想起他,想起他的好,想起他的體貼,想起他溫柔。雖然他們早已經登記結婚,在法律上是合法的夫妻,可是,卻從來不曾有過夫妻之實,雖然,他曾經差點擦槍走火要了她,可最終,他們相敬如賓,兩個人平靜而溫柔地度過那些相伴的時光。對她而言,他是特殊的存在,除了那一次的利用,他帶給她的全是溫暖如春的美好。她時常眷戀那些溫暖體貼,懷念那些出自他手的可口飯菜,驚訝於他贈予的每一份禮物,感動於他的情意綿綿,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曾經,她想過跟他一起過那種平淡的小日子,她確確實實動過那樣的念頭,有過那樣的奢想。
雷少晨傷她越深,她便越眷戀這種感覺。有時候她就在想,如果愛情甜如糖精,卻伴隨著鑽心徹骨的傷痛,不要愛情也是可以的,何必一定追究愛或不愛,她只是一個小女人罷了,也會想要一份平淡的感情,一份安全的感情,沉溺於一個平靜的港灣。
她知道,葉黎昕可以給她這些。
可是,這一次,他為什麼不早點出現?如果他再早一點,她便不會再跟雷少晨糾纏,不會和他上床,甚至,昨天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對了,昨天,好像不是安全期?她或許該去藥店買盒緊急避孕藥......她的腦袋裡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連紅燈亮了都渾然不知,葉黎昕猛然一拉,將她攬入懷中,驚呼「小心」。她茫然地微微轉頭,這才發現前面車水馬龍......她的心猛然漏掉半拍,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
兩個人就在街邊找了個餐廳填飽肚子,吃完東西之後,葉黎昕又帶著她兜回醫院,去醫院的停車場拿了車,兩個人去姜山逛了一圈,說了一些以前的舊事,不知道為什麼,車子停在他的別墅前時,她覺得大腦昏昏沉沉,總是想要睡覺,可朦朦朧朧之中,她又似乎和他講了好多話,當她從混沌中清晰過來,卻又想不起剛剛說了些什麼......
再晚些時候,葉黎昕送她回去......多年以後,她收到葉黎昕寄過來的明信片,才知道,這一晚他對她使用了催眠術,通過催眠的方法看到了她的內心,知曉真正愛的人是誰!
其實,她也早該想到,自己愛的是誰,心裡真正惦念的是誰。可是她受過那麼多的傷害,在愛情面前,心裡會止不住寒顫心驚,心含怯意,所以,她只想做一隻縮頭烏龜,自欺欺人,得過且過。
這些都是后話,葉黎昕送她回去之後,一個人心情煩悶地將車子往回開著,卻不料半路又接到靜宜的電話,這才知曉原來謙謙和晨晨在遊樂場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