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我只是他的影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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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人強姦的事是真的。但我表姐的弟弟也就是我的表哥，他十五歲那年就掉河裡淹死了！她對你說的那個弟弟，實際上只是她弟弟的一個非常要好的同學。姐姐失了弟弟后，就把他當成了親弟弟一樣疼愛。他像以前一樣去我表姐家玩，同時，我表姐也會利用放假的時間給他輔導功課。」何湘猶豫著，好像難以決定要不要說，想了半晌，才最後下定了決心似的咬著牙說了。

「原來是這樣的啊。」我有些意外，喃喃地說道。

「但是沒過多久，他們之間便超出了姐弟關係，成了一對戀人。那年我姐二十二歲，那男孩十六歲。」何湘繼續說。

不知道從何處飄來一片烏雲，忽然將明月遮住，夜瞬間暗了下來；風也比剛才颳得更緊了。感覺有些陰冷。

我心裡一驚：「啊？」不知道是為這突然暗下來的夜，還是為了什麼，眼前模糊一片。

「你是不是覺得我姐不該喜歡一個比她小六歲的男生？」

我沉默不語，算是同意這個說法。

「我倒覺得沒什麼。你比我還大八歲呢！為什麼只許男人喜歡比自己年紀小得多的女孩子，而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呢？」何湘憤憤不平地說。她雖然年紀小小，但說起愛情來，卻是一本正經，像是這方面的專家似的。

我承認她的話不無道理，但我心裡還是有些彆扭。儘管我比夏雪也小四歲，可我現在畢竟已經二十四歲了，而不是個只有十六歲的小男孩！

「可能你會認為這樣的戀情長不了。事實上也差不多。他們倆只好了五年。我姐將他的功課從班裡的後幾名一直輔導到前十名，最後考進了北京的一所大學，然而去年他們卻分手了。提出分手的是我姐，因為他有了別人！我姐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正在讀博的她中斷了學業，從北京南下來到了深圳。」

何湘娓娓道來，像在述說一段什麼愛情故事。我一直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

「那男的我見過，長得眉清目秀的，皮膚白得都不像個男人，身子骨也像女孩一般瘦弱，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聲細語的，我要不是認識他，肯定懷疑他是不是個男的。我一直弄不明白我姐為什麼會喜歡這個他，如果僅僅因為他是弟弟的好同學就喜歡他，似乎也說不通。

「我來深圳見到你們同居后，開始設想我姐可能天生就是喜歡姐弟戀的女人，要不她喜歡的兩個男生為什麼都比她小很多哩？阿寶哥你說是不是這樣？」

聽了何湘的話，我的心有種隱隱的刺痛，異常難受，憤憤地想著：什麼姐弟戀？說得好聽，我不過是另一個男孩的替身、一個影子而已！她弟弟死了，她弟弟的同學替代了；弟弟的同學走了，我補進來了！難怪她要先認我為乾弟弟，后又和我同居――她這真是用心良苦啊！

但這樣的想法我肯定不會告訴何湘，只能埋藏在心裡！我感覺渾身冷得厲害，使勁抖擻了下身體，然後不無尷尬地笑了笑，隨意敷衍道：「或許吧！」

「這些事本不應該由我告訴你，但我還是忍不住和你說了。你可不能告訴我姐，否則我就死定了。」何湘可能是覺得我的身體冷得顫抖，因此從石凳上坐了起來，好讓我也活動一下身體，暖和一下。我緊跟著也站了起來，抖了抖身體，感覺果然好些。

她站在地上，伸了個懶腰，接著說，「我想我表姐也不是有意要隱瞞你什麼，可能是她還沒有機會對你說，或者你們根本沒聊到彼此的過去。誰沒有過去？阿寶哥肯定也有的，是吧？」

我苦笑著說：「是吧！」然後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往路邊走去。

我們並肩站在路燈下，等待著計程車。黑夜籠罩了整個蒼穹，道路的照明全靠兩旁的路燈苦苦撐著，顯得有些昏暗。

作者題外話：國慶放假回鄉下，沒有網路可上，因此停更七天，望大大們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