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殘酷的規則

整個廣場上整整一萬名的玩家通通都寂靜了下來，獃獃的看著懸浮在上空的紅色斗篷，半天都沒有反應。

「永遠……留在這裡……？」

不知道是誰呢喃了這麼一句，讓一個個玩家相繼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就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茅場晶彥的話讓廣場上的所有人都無法理解。

不。

應該說，他們已經理解了，但他們的大腦在抗拒著這些話所蘊含的含義。

整個廣場變得極為寂靜，連呼吸聲都停止了一般，呈現出難以言喻的死寂。

此時的銀琉殤終於明白那日茅場晶彥問他那些話的含義了，也終於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會不安。

銀琉殤知道，接下來，他那和藹可親的晶彥哥的話肯定會讓在場的所有人體會到一種情感。

那就是絕望，令人窒息的殘酷所帶來的絕望。

「我知道，各位肯定無法理解我現在所說的話，但沒關係，你們只需要認識到一件事情就夠了，那就是，對各位而言，這個世界已經不再只是遊戲，而是另外一個現實世界。」

茅場晶彥便無情的宣判。

你們需要注意的事有三件。」

「一：從今以後，遊戲將取消所有復活的機能，所以，當你們的HP變成零的瞬間，各位的角色將永遠消滅，不會再出現。」

「二：當你們的遊戲角色死亡時，佩戴在你們每個人頭上的〈NERvGea

〉遊戲頭盔會在你們死亡的瞬間釋放出微波，燒毀你們的大腦。」

「三：請別抱有僥倖，這個遊戲已經開始，沒有任何人能夠停下來，一旦外部的人想強行停止或者解除你們佩戴的〈NERvGea

〉的話，信號組件也會發出微波，將各位的大腦破壞，甚至，一旦外部的電源被切斷十分鐘以上，網路斷線超過兩個小時，亦或者是嘗試破壞〈NERvGea

〉的本體，腦部破壞程序都會執行。」

「這些條件，都已經透過媒體在外面的世界發表出去了。」

「想必，各位在現實世界里的身體應該會在戴著〈NERvGea

〉的情況下，在僅限兩個小時的斷線緩衝時間中被搬到醫院或是其它的設施，加以慎重的看護。」

「唯一遺憾的是，那些不聽勸告而被家屬強行拿下頭盔的213名玩家了。他們已經在現實世界和SAO中消失了，想必各位的家人不會再做這種蠢事了，各位很安全。」

「而能夠將各位從這個遊戲里解放出來的條件就只有一個「抵達艾恩葛朗特的第100層，打倒那裡的最終「BOSS」。」

「屆時，各位就能完全攻略這個死亡遊戲，存活下來的全部玩家都將安全的登出。」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希望各位能夠好好的記住。」

一口氣將所謂的「規則」說明完畢的茅場晶彥在所有人都還沒有能夠來得及做出反應時，繼續以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了。

「為了讓各位意識到這不是開玩笑，我就特別贈送各位一個禮物，就在各位的道具欄中，請各位將它實體化吧。」

這句話才剛剛從茅場晶彥的口中落下，下方所有的玩家都下意識的照做了，齊齊的伸出手，往正下方一劃，將遊戲菜單給劃了出來。

銀琉殤同樣照做了。

他打開了道具欄，看到了顯示在道具列表最上面的一個道具。

道具名為〈手持小鏡子〉。銀琉殤

可以肯定，這是先前的自己絕對沒有得到的道具。而且他也不知道有這個道具的存在。很明顯，這是茅場晶彥偷偷製作的。

接著，銀琉殤毫不猶豫的點擊了它，從浮現出來的視窗上選擇了「實體化」的按鈕。

接著，伴隨著一陣光輝的聚集，一面小小的鏡子出現在了銀琉殤的手上。

銀琉殤往鏡面上看去。

就在這一剎那。

遠比剛剛更加明亮且刺眼的光芒籠罩住了銀琉殤，亦籠罩住了在場所有的玩家。

銀琉殤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等到再睜開時，銀琉殤驚呆了。

因為，出現在鏡子里的不是銀琉殤精心為自己捏造的臉型，而是銀髮銀瞳帶著些許慵懶的，讓他熟悉無比面容。

正是銀琉殤在現實世界的長相。

銀琉殤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四周。

只見所有人的面容都變了，克萊因和桐人也是一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騙人的吧！？」

「你……你是誰啊！？」

「你又是誰啊！」

一個個的認識玩家接連的發出了哀嚎。

只見，前不久才長著一副像在奇幻世界里能出現的靚男美女相貌的玩家們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極為平凡的臉，甚至連身高都比之前降低了不少，讓整個遊戲的顏值水準降低了不知道多少，亦讓遊戲的氛圍消失得一乾二淨，留下的只有殘酷冰冷的現實。

顯而易見……

「都恢復為現實里的長相了嗎？」銀琉殤喃喃的說道。讓桐人和克萊因也發現了這個事實。

茅場晶彥就像是在笑一樣，發出了歡快的聲音。

「這樣一來，你們就多少能夠相信，這並不是「遊戲」而是「現實」了吧？」

說完，茅場晶彥就扔下了殘酷的話語。

「那麼，虛擬實境大規模在線角色扮演遊戲〈刀劍神域（Swo

dA

tA

li

e）〉由此正式營運。」

「遊戲說明亦到此結束。」

「各位玩家們，我就祝你們能夠早日攻略這個艾恩葛朗特吧。」

「雖然是遊戲，但可不是鬧著玩的。」

留下這樣的一句話，鮮紅色的巨大斗篷逐漸的消失，讓天空中的花紋也跟著消失，恢復成原本的樣子。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而廣場之上，死寂則依舊在瀰漫。

然後……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當第一個玩家發出這樣的哀嚎時，如同連鎖反應一樣，所有的玩家都爆發了。

「放我出去！」

「把我從這裡放出去啊！」

「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有這麼荒唐的事情……！」

「這隻不過是一個遊戲而已！」

「只不過是遊戲而已啊！」

「放我們出去！」

「不要！」

如海嘯般的噪音讓整個廣場的空氣都震動了起來。

一時間，所有的玩家均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悲鳴、怒吼、尖叫、痛罵、哀求，哭泣，原本寧靜的廣場再也無法恢復寂靜。

「砰！」

小鏡子被捏成了碎片，耐久度暴跌至0，瞬間化作多邊形的碎片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