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山河
「凌雲，事實上，聖主是我父親的故交。」
洛千千道。
聽到這話，凌雲並不意外。
牧九塵是浮屠聖主，也是浮屠島的掌控者。
當年洛千千的父母來過這，不可能不認識牧九塵。
很顯然，洛千千的父母敢在浮屠島種植養魂蓮，絕對與牧九塵的暗中照料脫不開關係。
「啊吼……」
就在這時，一道撕心裂肺的低吼聲，在這大殿內響徹。
殿內眾人心神都一緊，視線齊刷刷朝夏恆望去。
此刻的夏恆，已經渾身蜷縮，瞳孔凸出，明顯正遭遇可怕的痛苦。
他身上，竟真的冒出火焰。
這是小涅槃丹的藥力。
人們看到，夏恆的皮膚都冒出青煙，真的在被燃燒。
這讓夏恆更痛苦，真的有種如處地獄的感覺。
「他能撐住嗎？」
牧九塵道。
「不知道，這一切都靠他自己。」
凌雲道。
數分鐘后，凌雲眉頭皺起。
他發現，夏恆是真的快支撐不住了。
「看來得幫幫這小子。」
凌雲想了想，就對夏恆道：「想想你的妹妹，想想覆滅的夏家，你若死了，他們的仇誰來報？你們夏家，也將徹底滅種。」
這話對夏恆來說，果然有作用。
本來都快放棄的夏恆，再次爆發出生命潛能。
最終，夏恆撐了下來。
小涅槃丹的效果，在這一刻也完全展現。
夏恆的修為，從武帝初階，直接衝上武帝巔峰，隨後更是一舉打破武帝極限，晉陞為天魂之境。
凌雲不再遲疑，將千機絲都從夏恆體內收回來。
經過這一次，夏恆可以算是因禍得福，真正成功涅槃。
夏恆依然躺在地上。
儘管他實力已蛻變，整個人卻有種虛脫感。
剛才，他是真的險些死亡。
這樣的痛苦，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實在太可怕。
如果事前就知道，這小涅槃丹會這麼痛苦，他真的未必有勇氣敢去吞服。
確定夏恆沒有生命危機后，牧九塵才對凌雲道：「這次讓你來，一是想正面了解一下你，二是送一樁造化給你。」
接著，牧九塵帶著凌雲和洛千千，來到大殿深處一間密室內。
來到這密室門口時，凌雲的靈魂就悸動起來。
一股與靈魂相連的呼喚，從密室內傳出。
凌雲心神微微波動，隱隱已有所猜測。
牧九塵打開密室。
這密室，布置了天品大陣，將密室內部與外部隔絕。
凌雲的目光，一眼就定格在對面牆壁上，掛著的一副畫卷。
這畫卷已經殘破，但散發的那股古老悠久的氣息，依然讓人心驚。
「這幅古畫，是隨著浮屠河一起流傳下來的，唯有歷代浮屠聖主能掌握。」
牧九塵道：「古畫之中，蘊藏著神奇的意境世界，人的靈識可以進入畫中，在畫中獲得機緣，提升自己的武道意境。
這古畫中的意境世界，分為多重，進入越深，獲得的機緣就越大。此次讓你們來，就是讓你們去闖一闖這古畫世界。」
凌雲輕吸一口氣。
山河圖！
這古畫，正是凌雲前世之寶。
前世凌雲用山河圖，來對付浮屠血，後來浮屠血逃走，把山河圖也捲走。
如今山河圖，與浮屠血出現在一個地方，也明顯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這山河圖在前世對付浮屠血時，受到毀壞，現在只能算是殘卷。
即便這樣，它依然珍貴。
畢竟它巔峰時期，是真正的神器，即便是破碎，也遠非尋常寶物能比的。
山河圖也明顯感應到了主人的到來，無風自動起來。
這一幕，讓牧九塵驚疑不定。
這麼多年來，他還從未見過這古畫動過。
好在這異動只是片刻，牧九塵只當是巧合。
而事實上，是凌雲安撫住了山河圖。
現在他還不能收回山河圖。
一旦他收回山河圖，浮屠血肯定就會知道他的身份，那樣他根本不可能再降服浮屠血。
「釋放靈識，我們進去。」
牧九塵道。
凌雲和洛千千都沒遲疑，釋放自己的靈識，投入山河圖中。
山河圖內，山嶽壯麗，大河滔滔。
看起來，就像一個真實世界。
但這些都是山河圖幻化出來的。
洛千千被震撼得無以復加。
即便她見識不凡，也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場景。
這山河圖內，居然真的像是隱藏著一個浩大世界。
「不要停下腳步，儘可能的往前走。」
牧九塵道：「這山河圖來的一切，都是幻象，是心靈障礙，唯有不斷破障，方能突破自我，提升心靈境界。」
武道意境，即為心靈境界。
心靈境界初為意境，再往上是大勢、歸一、真我、忘我和入道。
至於更高，那就是神明的境界了。
現在牧九塵的境界，為大勢。
大勢之上是歸一。
明悟天地大勢后，就要從天地大勢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武道，即捕捉到浩蕩大勢中的那個屬於自己的「一」。
大道三千，天地無垠。
其他的一切，其實都是虛妄。
只有找到屬於自己的道，明白自己的心意，才算是真正踏上武道之路。
這也是想晉陞虛境，不可或缺的要素。
想要晉陞虛境，除了渡過九劫外，就是要踏入歸一的心靈境界。
也有些人，在晉陞虛境之前，就能達到這種心境。
這些人修鍊起來，速度會更快，不像其他人那樣有障礙。
此刻，不僅洛千千，牧九塵也在山河圖中前進。
洛千千在前面兩重毫無停頓。
等到了第四重，神色就開始困惑。
前面三重，考驗的是意志是否堅定，到了第四重，就是考驗大勢了。
第四重空間。
山河無限，洛千千卻覺得很茫然，不知道要何去何處。
這就和大多數武者一樣，在沒有明悟大勢之前，在茫茫天地中，都會出現這種情況。
想要解決這種情況，唯有明悟大勢。
牧九塵比洛千千更好。
他已明悟大勢，輕鬆穿過前六重，最終停在第七重。
在他前方，出現無數的分叉口。
這讓他也極為困惑，不知道究竟要走哪條路。
有時他會選擇其中一條路，可沒過多久就會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