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認錯
次日辰時,景暄就醒了,回想昨天冷舒的話,似懂非懂,這兩天發生的事確實有點多,所以決定找曦音去逛逛街。
米色金絲鑲邊煙籠裙,高高的單螺髻,飛舞的蝴蝶華盛。
凡界細雨蒙蒙,青丘亦是。
「你做什麼呢?」
曦音抬頭看看景暄「我前些日子得見陌離哥哥的發笄有些舊了,所以想著親手為她做一個。」
景暄翻了個白眼「你到真是痴情,還沒有放棄啊。」
曦音放下手中的笄「你不懂,早晚他會被我感動的。你今天來是要拉著我去逛街吧。」
「是啊,你去嗎?還是要做發笄。」
「仙尊都來了,我哪兒有不去的道理,小女子也不敢啊,你一個生氣再滅了我青丘。」
兩人相視一笑。
景暄撒歡的到處看著。
有個配飾攤位,賣的都是些玉佩,發笄,梳子等物。
景暄一眼看中一對魚水玉佩,一個篆刻著魚,另個篆刻著水花,意味如魚得水,一看便知是情侶所佩之物。
「老闆,這個我要了。」
曦音走過來看著玉佩:「這是要買來送給你的冷舒哥哥啊。」
景暄看了她一眼「誰說給她買了,先留著,萬一日後用得上呢。」
隨後又看見一隻白玉發笄。
「老闆這個怎麼賣的?」
老闆奉承的說「姑娘眼光獨特,這隻笄和您剛才看中的玉佩可都是上品,您若喜歡就少收您點,您給二兩就成。」
景暄仔細看了看感覺值這個錢,就買了。
一把摟過曦音「狐狸你看,這個發笄好不好看?要我說啊,你就別自己做了給陌離哥哥買一個得了,多省事啊,還好看。」
曦音白了她一眼:「什麼叫省事,不送更省事,還省錢。重要的是心意,哪有自己做的有意義。」
「戚,重要的是心意。」景暄在曦音後面鄙夷的學著曦音的口氣。
景暄一回頭,突然發現了岑陌離,看上去像是去找什麼人,立刻拽過曦。
「唉,狐狸,陌離哥哥。」
曦音看了一眼,景暄拍拍她的肩膀「走,跟過去看看。」
兩人發現岑陌離來到了一個花海茅屋,遍地全是紫色的薰衣草,茅屋的房檐上還掛著風鈴,四處用白絹蓋著,風鈴發出婉轉的聲音,一陣風吹過,景暄和曦音同時發現了掛在牆上的女子畫像,模樣與景暄極為相似。
岑陌離拿了一把薰衣草,放在畫前,眼睛了都是故事還有思念和傷感。
景暄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曦音,曦音失落的眼神,讓人心疼。
「熏兒,今日我來看看你,昨日夢見你了。」
岑莫離眷念的眼神讓人忍不住心疼。
「當年我下凡遊歷義診,你我相識於花海。當日,你眼神如水一般清澈,站在花海中痴痴的望著我,美的像幅畫,這些年有你陪著我,我很開心,你雖是凡人,可我依舊被你牽著,好久沒來看你,也不知你是否想我。」
曦音不小心發出了聲音,岑陌離警覺的問了一句。
「誰?」
隨後立刻飛出一束薰衣草,雖是花草,但是像利劍一樣刺過來。景暄一把拉開曦音,躲了過去,薰衣草狠狠地扎在身後的柱子上。
岑陌離緊張的問「暄兒?你可有事?」
立即走過來關心景暄。
「哎呀我沒事,你還能傷了我啊。」
岑陌離看到旁邊的曦音「你們怎麼跟來了?」
曦音眼中轉著淚「我們不是故意跟來的,現在就走。」說完拉起景暄就跑。
曦音把景暄拉倒街上,坐在一邊的茶肆桌上;「老闆,來壺甜茶。」
景暄看她有些難受自己情緒也低著。
「那就是你說的他心上之人?」曦音委屈的問景暄。
景暄用手安慰著曦音「應該是的,我也沒有見過,但是已經去世了。」
曦音喝了口甜茶:「都去世了還能讓陌離哥哥念念不忘的,這麼大魅力嗎?」
「好啦,采熏去世了,但你可以陪陌離哥哥很久啊,再說了你不是說感情可以慢慢積累嗎?」
「那她是怎麼死的?」
景暄也倒了口茶:「據說是生老病死,生命到了盡頭,陌離哥哥雖為司葯上神,傾盡畢生所學也只保住了她的容顏,未能留住他的性命,萬物有倫法,縱然是不能逆天改命的。想來采熏用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陪了陌離哥哥一輩子,這幾十年定發生不少事情,陌離哥哥又長情,所以來祭奠也屬正常,你何苦往心裡去呢?」
景暄看曦音沒有說話,不由得嘆了口氣:「你不給她做了發笄嗎?回頭送他,准能成就你倆佳話。」
曦音問景暄「那為何她與你長得如此像啊?」
景暄看看曦音「我也不清楚,回頭問問莫離哥哥就是了。」
這時突然有對情侶在吵架,女的懇求著不要離開自己,男的一把把女人推在地上,還口出狂言。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知道本公子就是和你玩兒玩兒而已嗎?是你自願把身子給我的,我強迫了嗎?如今夏家大小姐找回來,我自然去找她。」
景暄騰空一躍落在人群里,一腳把他踹出人群。
「我呸,你個人渣,還有臉罵別人?撒泡尿你好好照照吧。」
沒想到的是女子立刻跑過去,扶起那個男的還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景暄很詫異走過去拉開女子「你幹什麼?他這樣對你,你為什麼還心疼他?」
「但如今我什麼都給他了,它若不要我我還有什麼臉活著。」
景暄立刻打住他的話「屁話,沒他為何不能活了?不就是個身子嗎?有何金貴?你不用為了任何人活著,你得為你自己活著。」
「女俠,我與你不同,你可以快意恩仇闖蕩江湖,我只是個小人家不值一提的女子,不能像您這樣活著。」
景暄聽著她這些話,想到了那日和南宮晏發生的事情,不禁打了個寒戰,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
南宮晏出現在人群里,雙手在身後轉著笛子,走了過來。
看了一眼這個男的不屑一笑「閣下如此忘恩負義,真是有博大情懷啊。」
「你是誰?」
「我?你不用知道,你這種人,也不配知道。」
南宮晏邪魅一笑「你那日與我已有夫妻之實,你不在意,本尊卻在意的很。」
「南宮晏,你會不會小聲點。」
南宮晏笑了笑「那又怎麼了,你我已是夫妻,還不許我說嗎?」
南宮晏轉過身去看著受辱的女子「你不必如此低賤自己,齊王府正在招女僕,你可去看看,定會有另一番天地。」
南宮晏早已算過,此女子與齊王有一段緣。
女子看著身旁的男子,心灰意冷。
「多謝公子!」
女子悄然挪步,消失在大眾視線內。
南宮晏看向景暄「昨日是本尊錯了,宣兒別生氣了,同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