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十年後的歸來
華夏龍市。
夜色下,城市寂靜,大街小巷,空無一人。
在主幹道上,數十輛黑色轎車出現!
明亮的車燈,籠罩在主幹道,照亮了龍市半壁的夜色。
數十輛車停在一別墅區的獨立別墅之外,將這小小的獨立別墅,里三層外三層徹底包圍。
從車上,下來數不清的黑衣男子。
他們身穿中山裝,胸前綉著一個『秦』字。
他們靜靜的看著這幢獨立別墅,像是在默默等待著什麼。
別墅內。
一位鮮血淋淋的中年男子,顫抖靠在門上,他渾身上下,已無一塊完整的肌膚,他一隻手捂著腹部,只為堵住傷口,讓鮮血流的緩慢些。
面前的美婦人,早已嚇得花容失色。
「葉南,你……」
她想要幫他,但男子慘笑擺擺手,「如今華夏,我只能信你……」
「華夏間荒,有我子嗣,名為秦墨!」
「二十年後,煩請你入間荒,帶他重回華夏!」
說著,男子轉身打開房門,沒等美婦人挽留,房門便被重重的關上了。
圍著別墅的上百人,早已等候多時。
看到出來的男子,他們站直了身子,恭敬的彎下腰,從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他惋惜的看著這位血肉模糊的中年男子,「長公子,這又何必?」
「該結束了。」他蒼涼的嘆了口氣。
男子嘴角揚起鬼魅的笑意,「還未結束。」
「今日,我雖死。」
「他日,定有如我之人平不公。」
「這天下……老子護定了!」
那夜,龍市上空。
慘烈的喊殺聲不斷響起。
那夜,龍市封鎖。
天上流星,滑落夜空。
……
二十年後。
天空漫天沙塵,大地荒涼無邊。
這是華夏禁地,華夏一些隱世武道之人,把這地方稱作間荒。
間荒之上,有六座孤零零的房子,房子被沙塵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破陋的房子里,坐著五位老者,地上則跪著一位衣著時髦的中年女子,女子面色驚恐的看著五位老者。
「你說,你是來接墨墨回去的?」一位銀白髮色的老者,飲著一壺酒,上下打量問道。
蔣思琴咽了咽口水,緊張點點頭。
二十年前的約定,蔣思琴從未忘記,帶那個孩子,重回華夏。
多番打聽來到間荒,剛入間荒,就被眼前的老者抓了去。
這五位老者,身形詭異,她在他們面前,如同老鼠,軟弱不堪。
正在這時,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進了屋子,身邊還跟著一隻小奶狗,蔣思琴看到少年,忘卻了恐懼,激動的站起來,一把將少年抱住,「墨墨!」
秦墨微微一愣,沒反應過來,聽蔣思琴語無倫次說了一會兒,方才明白,眼前的阿姨,是要接他走的。
秦墨從出生,就從沒出過間荒,聽龍爺爺說,還是嬰兒時,躺在搖籃里,順著間荒的大河,被洛奶奶撿到,後來就一直留在間荒,和五位爺爺奶奶學本事,已過去二十年了。
要離開間荒,秦墨除了不舍,更多的是激動。
他在間荒苦心學習二十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走出間荒大展宏圖,現在機會終於來了,他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五位老者不由有些悲傷,他們都是一幫行將朽木的老頭,正是這孩子的存在,讓他們有了生活動力。
可現在,卻要離開了。
雖不舍,但也知道秦墨終歸要回華夏,不能耽誤他的未來。
五位老者細心為秦墨準備好行李。
「多煉幾枚發情丹,看上哪個好姑娘,一定要帶回來給洛奶奶看看。」洛奶奶含淚囑咐。
龍爺爺也嚴厲叮囑,「不要忘了修鍊,莫要丟了我間荒人臉面。」
「好好算卦賭博,去賭場時,千萬別把賭場贏破產,要細水長流。」雲爺爺也叮囑道。
「外面的飯難吃,能做盡量自己做。」劉爺爺不忘往給他塞兩雞腿。
倉爺爺摸摸秦墨小腦瓜,「知識才能改變命運,缺錢就黑一下銀行系統。」
一旁的蔣思琴,徹底聽傻了……這都是什麼人啊?
在五位爺爺奶奶囑咐下,秦墨帶著小奶狗踏上歸途,臨走時,向幾位爺爺奶奶鞠躬,感謝他們多年來的養育之恩。
龍爺爺望著其遠去,眼神漸漸凝重了。
一旁的雲爺爺,笑著喝了口酒,「若是讓秦家那個老東西知道,我們培養了他的子孫,不知他作何感想?只希望,墨墨能完成他的夙願吧!」
……
華夏龍市。
經過三天旅途,秦墨和蔣姨終於回來了。
秦墨對華夏並不陌生,他什麼都懂,這也多虧有個博學多識的倉爺爺,什麼都教他。
因此,初來龍市,很快就熟悉了一切。
蔣思琴則完全忘了間荒的事,只知道找到了秦墨。
秦墨知道,應該是洛奶奶封存了她的這段記憶,有些事,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初來龍市,蔣姨帶他直接去了父母的陵墓。
來到華夏,祭奠父母,盡孝道,理所應當的事。
縱使從未見過父母,當看到父母陵墓,秦墨內心也會觸動。
秦墨默默往火堆里放著冥幣,磕了三個響頭,獃獃的望著陵墓,有些手足無措,在間荒,他日思夜想,盼望能見到父母,現在卻成了兩座墓碑。
「父親母親,到底怎麼死的?」秦墨淡淡的問道。
蔣姨拿起手帕,偷偷摸了摸眼淚,「我雖和你母親是多年的好友……但你母親層面上的事,並不是阿姨這種常人可以接觸的。」
「蔣姨,你帶著奶球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蔣姨擔憂的看了秦墨一眼,嘆了口氣,抱起奶球離開了。
蔣姨走後,秦墨雙拳,猛地緊緊握住,他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在華夏出人頭地,一定要變得強大,終有一天,查出父母死因,為父母報仇雪恨!
「我既然來了,就要掘地三尺把你揪出來!」秦墨顫抖狠聲道。
這時,不遠處傳來車輛聲音,還有人群的議論聲,車很普通,來的是一排車隊。
「這塊兒陵墓,是最合適不過的,趙隊長,您就相信我吧!」
為首前面兩人,一位身穿道袍,拿著羅盤,一位身穿便裝,走路氣宇軒昂,臉上卻有幾分疲態,身後,則跟著一群身材壯碩的年輕人。
「就是這裡。」
太清大師好似沒看見秦墨跪在這兒,指了指他父母的墳墓,笑著道,「把趙老安葬在這裡最為合適。」
太清大師是龍市有名的風水先生,趙傾特意請他為爺爺選一塊墓地,爺爺如今身體不行了,醫生也下了病危通知書,安葬是遲早的事。
「這塊墓地,也不知誰家的孤墳野地,直接挖了算了。」太清大師淡笑道。
看到旁邊孤零零跪著的秦墨,太清大師壓根沒當回事,這樣的野小孩他見得多了,同時,踹了腳跪在那裡的秦墨,不耐煩道,「起開起開,別擋道!」
「請你們離開,我在上墳,尊重一下逝者。」秦墨將冥紙扔進火盆里,不急不緩的說。
「上你嗎的墳!」太清大師一看自己說話不好使了,一腳踹翻了火盆,就要將秦墨從地上拉起來。
突然,跪於墓地少年猛然炸起!
一腳狠狠踹在太清大師肚子上,太清大師頓時面色扭曲,倒退數米,跪倒在地,大口吐出鮮血來。
僅僅一招,就把太清大師打得受了重傷。
突如其來的變故,引來眾人呆愣,趙傾帶來的人,反應很是迅速,立馬將秦墨圍了起來。
「手指陵墓,對死者不敬,擾其凈土,對死者侮辱。」
秦墨好似忽視掉了圍著他的人的存在,只是冷冷的對太清大師道。
太清大師從地上踉蹌爬起,囫圇的擦去嘴上鮮血,氣的直叫喚,「趙隊!就是這塊墓地,一定要挖走!這是塊風水寶地。」
面對秦墨恐怖力道,太清不敢直懟秦墨,只能借趙傾之威收拾他。
偏偏就要你家的孤墳野地,你能怎麼著?
「兄弟,這墓地,可不可以賣給我。」事關爺爺安葬之事,趙傾容不得馬虎,聽從太清意見,直接了當對秦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