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橋歸橋，路歸路
「你們兩個不正常！都不正常！一個要人走，一個說不想走就不想走！叫我過來是想讓我看你們兩個吵架的嗎？」
「既然如此，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吵架，也不想莫名其妙在這裡，我要走了！」
秦小越說罷，轉身便作勢要走。
「等等——」風以樊叫住她。
「你剛才不是在問我們到底怎麼了嗎？我要告訴你，你也要知道。「
「你也應該知道。」風以樊的眼神陡然冷峻，秦小越心頭一凜。
眼前的這個風以樊，感覺好陌生，有種不屬於他的，莫名的氣場。
「你以後不要去找谷景霆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跟我說？」
秦凱南瞪大眼睛看著風以樊，風以樊目不斜視地看著秦小越。
「因為你是秦小越，他谷景霆不會跟你在一起，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會讓他跟你在一起！」
風以樊說著情緒漸漸激動，眼底充滿嗜血的神采，他看秦小越的樣子好像恨不得將她生吞下去。
秦小越的表情管理失去控制，她迷惘地看了看風以樊，又轉頭看秦凱南。
秦凱南見不得秦小越如此惶恐不安的模樣，她的掌上明珠，憑什麼要被風以樊羞辱！
如今，即便是被風以樊攥在了手心裡，可他秦凱南依舊不是那麼好惹的！
「來人！」
一群手下沖了進來。
「把他給我轟出去！」秦凱南指著風以樊吼道。
這群手下卻沒有馬上行動，甚至畏手畏腳起來了。
他們在看風以樊的眼色。
「你們還站著不動幹什麼？把他給我轟出去！」
「爸——您別這樣——」秦小越於心不忍，阻攔道。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幫他說話，小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不清醒！？」
「他是樊哥啊！爸爸，他是樊哥，樊哥一定是喝酒了，他肯定是喝酒了，他喝醉了才會這樣胡言亂語的。」
事到如今，秦小越仍然在維護著風以樊。
風以樊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秦小越和秦凱南父女兩人的拉扯。
直到，他說——
「把他們兩個人給我轟出去。」
秦小越一怔，還未來得及反應，秦凱南剛剛使喚不動的那群人沖了過來。
開始推搡起秦小越和秦凱南。
「請出去吧——」
「反了你們！還要不要命了你們！」秦凱南無比震怒，始終卻是阻攔不了這群身強力壯的手下人的。
「你們放開我！」秦小越掙脫掉這群人的束縛，衝到風以樊面前。
「風以樊！你真的瘋了嗎？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秦小越說著抬起手掌眼看著要落在風以樊的臉上，卻被風以樊截住。
秦小越吃痛地看著風以樊，被擒住的手腕部位像是被生鐵鉗住。
這種痛，是從來沒有過的，風以樊從不曾這樣弄疼過她。
這還是那個在大雨滂沱的深夜背著她去醫院的風以樊嗎？
這還是那個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肩膀跟她說，「我保護你」的風以樊嗎？
這還是那個嬌慣她，什麼都幫她爭取的風以樊嗎？
「我不是風以樊。」風以樊說。
「我不是風以樊，在這個世上，當一個叫谷英霆出現的時候，風以樊就不復存在了。」
「谷英霆……」秦小越重複風以樊的話，「谷英霆不是早就出現了？他，他是景霆的哥哥，他早就出現了啊……你跟谷英霆有什麼關係？」
秦小越不明白，她想不明白。
「他就是谷英霆！他是谷景霆的哥哥谷英霆！他想起來了，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秦凱南看不下去了，他不忍心讓自己的傻女兒再傻下去了。
當他看向風以樊的時候，秦凱南明白了，這一起都不過是風以樊的故意。
這是在報復。
報復秦凱南當年的所作所為，跟風以樊相處的十來年，秦凱南已經對風以樊的脾性了如指掌。
說起來，是做了十多年「父子」的情分了。
「我不信，我才不信！」死死地盯著風以樊，想從他的臉上找出跟谷景霆相似的模樣。
「樊哥，你不是，你跟我說，不會的，你怎麼會……」
「沒錯，我就是谷景霆的哥哥，谷英霆，十年前應該喪生車禍中的谷氏財團長子谷英霆，死了的谷鳴威的兒子谷英霆！」
風以樊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咬得特別清楚，落在秦小越的心上，砸在秦凱南的神經上。
「抱歉，小越。」風以樊說著一把將秦小越推開。
秦小越一個踉蹌，堪堪站穩卻是一臉的失魂落魄。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跟我說抱歉……」秦小越抬起頭看著風以樊。
風以樊回答：「因為從今以後，你我不再以兄妹相稱，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在路上碰見權當作不認識。」
「呵呵呵」秦小越突然笑了起來，「真的有夠莫名其妙，有必要嗎？我們過去那些年的兄妹情分都不在了？你以前答應過我，就算你以後想起來你是誰，我也永遠都是你的親人！」
秦小越曾經有多依賴風以樊，現在就有多少的惶恐和不安。
「夠了！秦小越，不許你再問，今天你還要我這個爸爸就不要再跟那個畜生說半句話！」秦凱南威脅著秦小越。
秦小越轉頭看向秦凱南，事到如今，她的大腦裡面依舊是一片混亂的。
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如果不是風以樊擒住她手腕時的痛感提醒，她依然會覺得這一切不過是夢一場。
只有夢才會如此荒誕離奇。
只有夢才會如此冠冕堂皇。
曾經做夢都沒想到過會跟她翻臉的風以樊剛才口口聲聲跟她說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說得對，他不會是你的樊哥，從前就不應該是，現在不是了，以後更不會是！他是谷家人，谷家跟我們秦家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都不會交好！」
秦凱南當著秦小越和風以樊的面放下狠話，隨即一把抓住秦小越的手就往外走。
秦小越楚楚可憐的目光還落在風以樊的身上。
風以樊看著她，卻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