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歸於盡

「呲」狼牙刀準確無誤的刺入巨禽的右腿，林天翊咬牙翻轉手腕，沒入小半的刀鋒將巨禽粗腿絞出一個大洞。

「啾」「啾」吃痛長鳴，正在不斷拔高身形的巨禽放開了雙爪，好在林天翊的左手已經牢牢扣住另一隻禽爪，才免於從高空跌落的困境。

「嘶」左臂全力抓緊巨禽使得林天翊雙肩又一陣刺痛，還來不及喘口氣，被刺傷的爪子便狠狠抓向其頭顱。

「叮！」林天翊單手吊在巨禽身下，右手緊握狼牙堪堪擋住利爪的襲擊。巨禽連聲嘶鳴，撲閃著雙翼不斷在空中變換動作想要將林天翊甩出去，可林天翊右手死死抓著不放，一人一獸在空中焦灼纏鬥。

「啾」受到創傷卻又擺脫不開林天翊的巨禽開始變換策略，帶著抓著它一直不放的林天翊沖向樹林。

「想讓我撞死嗎？」林天翊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枝幹，腦中不停旋轉，「只能先下去了。」想到這林天翊突然將左手放開，右手收回擋在自己身前的狼牙刀，整個人借著慣性與引力向下方樹林墜落。

「咔」「咔」層層樹枝被林天翊撞斷、踩裂，儘管林天翊在空中極力控制身形，待也免不了四腳朝天的落地式。雙肩與內臟劇烈的疼痛使林天翊半晌不得動彈，遠處看去就像已經掛掉或者昏迷了的人一樣。

巨禽在空中看著林天翊摔出一個大坑，長鳴一聲扑打雙翼飛向空際，似乎在昭示著自己是這一戰的勝利者。而林天翊，只能苦笑著望向天空，貿然出擊不但沒有殺死兩頭怪物，還將身體弄得如此狼狽，各處創傷加起來應該是這近月來最重的一次。

「只要死不了，就還有機會。」待巨禽飛離，林天翊撐起狼牙刀，緩緩低嘆：「一定要把這兩隻怪物給解決了！」受到重創沒能讓林天翊退縮，反而心中的求勝信念更加強烈，第一次被逼到這種境地，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完好的，這個仇一定不能放過。

林天翊並沒有遠離兩獸相鬥的戰場，遠處百米外就能看到長蟒的尾巴不停擺動，無法飛行的長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巨禽將自己的食物搶走，然後將怒火發泄在周圍的巨樹上。

「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不能逞強啊！」林天翊剛想衝過去繼續找長蟒單挑，可回想到自己現在連抓穩兩把刀都顯得吃力，硬拼顯然是不可取的，能做的就是靜靜等待兩獸相鬥，等到一方瀕死、一方重傷，再出來收拾殘局。

又向前走了幾步，林天翊在距離長蟒五十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不能再靠近了，再靠近肯定會被兩獸發現。

悄悄攀上一棵大樹，林天翊一邊休息回復體力一邊緊盯著兩獸戰況。沒有了林天羽的干涉，兩隻巨獸又開始了之前的死拼，不時的會有鮮血飈射，鳥毛與蛇鱗更是掉落滿地。

「好奸詐的長蟒！」看著眼前的一幕，林天翊心中驚嘆。原本處於弱勢的長蟒居然詐騙巨禽重傷倒地，引誘巨禽深入林內，隨後猛然撲出將巨禽腹部咬下一大塊肉。

傷上加傷的巨禽還沒能做出反抗就被蟒蛇長尾給攪住了右翼，即使想飛也飛不起來。兩隻巨獸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不出片刻就可以分出勝負。原本靠在樹枝上的林天翊已經站起身子，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只待兩隻巨獸分出勝負的那一刻。

「嘶！」長蟒雖然佔到了便宜，但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為了將巨禽捆住，綁著右翼的后尾已經溢出鮮血。畢竟巨禽的羽翼並不是普通雞鴨的毛皮，靠上去還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吃得住。

被長蟒劫下的巨禽焦躁不安的嘶鳴著，兩隻鋒利依舊的長爪不停的揮動，將幾次想要靠近的長蟒血口攔在身前。不過以林天翊的眼光看來，這隻失去最大優勢的巨禽此刻不過是困獸之鬥，落敗只在早晚之間。

「還不急，現在不是出去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自己，林天翊幾乎就要向前躍去，但卻又在伸腿的那一刻強忍了下來。「再等一會，只要兩隻怪獸分出勝負，就是自己出手的最佳時機。」

「啾」「啾」巨禽的反抗越來越無力，掙扎聲漸漸成為死前的哀鳴，儘管它還有雙爪可以攻擊，還有半隻翅膀可以護住自己，但這一切都無法幫助它擺脫長蟒的死纏。力氣總有用完的時候，相比長蟒那巨大的身軀，客場作戰的巨禽本來就不擅長持久，反抗自然會漸漸衰弱。

就在林天翊和長蟒都以為這隻巨禽要完蛋的時候，一聲血泣般的嘶鳴響徹天宇。緊接著林天翊便看到巨禽將嘴張的老大，「呲」的一聲，一道血紅色瞬間閃過，即使以林天翊現在的目力也沒看清那是什麼。

「嘶嘶」血影剛過，長蟒痛苦的嘶鳴便傳向四周，林天翊眼中也滿是駭然。這隻巨禽居然還有這種殺手鐧，剛才的那道紅色光影應該它的心血化作的利箭，能瞬間穿破長蟒的頭顱，穿破這后還有餘力將地面射出一道不淺的小孔。

「剛才那招，好強的穿透力。」想到這林天翊不由得一陣心寒，若是自己碰上了能躲得過去嗎？答案林天翊自己都無法肯定。

兩隻巨獸一隻耗盡心血另一隻頭顱洞穿並被腐蝕，兩隻怪物都無法活命了，本來這時候林天翊應該衝過去將兩隻怪物都解決掉，可看了巨禽剛才的殺招后，林天翊反而躊躇不定，誰知道這兩隻怪物還有沒有后招，若是有的話，自己豈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林天翊就這樣站在樹枝上緊盯著兩隻巨獸，噴出心血的巨禽在長蟒放開尾巴后想要向空中飛去，可閃動兩下翅膀卻無力向上翱翔。兩隻利爪，勉強撐著身子歪歪斜斜的站在長蟒面前。

而長蟒在腦袋上破了一個洞后，掙扎半晌才發現這些全是徒勞，自己終究沒能擊敗眼前的死敵。兩隻大眼睛漸漸由血紅色退回幽綠，再由幽綠變為死灰。

「嘭」「嘭」連續兩聲重響，長蟒與巨禽幾乎同時倒向地面，直到死前的那一刻兩獸都不肯向對方服輸。林天翊靜靜的站在樹枝上看著這一幕，兩隻獸王的逝去也令林天翊心神回復平靜，原本存在的一些狠利也被月光照射下的蕭索逐漸淡化。

當林天翊再次站在兩隻巨獸身前時，卻半點因為又有不少未知氣流湧入體內而開心，反而沉重的望著兩具屍體，緩緩拔刀，兩片刀影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