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友醫魔,葵仙永朝日月
太白金星望向廟宇之外廣袤無垠的高空,無奈又惆然地道:「小月,你何苦要與魔族糾纏呢?就算你好心,也不需用心丹來替他療傷,你可知道……」
「師父都知道了!」明月低聲道,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啊!
明月表情是平淡的,這是因為她在把心丹交給炎彬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結局。
但清風卻是雙目撐圓,大聲質問道:「什麼?小月你,你煉的那顆心丹給那魔尊魔頭吃了?」
「清風,結局一定不會像你以前說的那樣的,就算他吃了我煉的心丹,就算他生生世世地糾纏我,可是我心繫天下,絕不會與他有越界關係,我相信,那個無情可怕的詛咒一定會有破解辦法的。」明月信誓旦旦地道。
可是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你意想不到的結局。
清風的雙眼逐漸變地灼熱起來,像一隻即將斗架的公雞。可是他現在靈力盡散,他連魔界的大門都進不去,他又如何能去找魔界至尊炎彬決鬥呢?
明月就是因為他才失去了一半的魂魄,他把明月這份心酸看在眼裡,他不會讓那魔頭有機會接近明月。
清風把垂在身旁的兩隻十指攥地死死的,他在心裡暗暗發誓。
「既然你願意險身破解詛咒,為師便給你引路,要說起這心丹詛咒的緣由,那得追溯到千萬年前。」
「千萬年前?」明月好奇問道。
「是的。千萬年前,本仙官剛剛飛升上仙,雄心如火,立志要煉出能救治世間百病的仙丹,失敗了一次又一次,終於在一百年後的那一天煉成了,我還記得第一顆仙丹從煉丹爐里煉出來的樣子,像白色棉花糖一樣誘人。」
「然後呢?」明月和清風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太白金星面露難色地看向明月和清風,繼續回憶道:「當年煉出來的仙丹確實能夠救治人界所有的病魔傷痛,但卻對魔族的病傷一點效果都沒有,其實這根本算不上缺陷,仙魔兩族本就敵對已久,仙族沒有煉製仙丹來救治他們的任何理由。如果不是那個人的出現的,心丹這兩個字根本就不會存在仙界上,仙律上也不會針對心丹而加律三十條嚴苛律法。」
「那個人是誰?」清風聽的比明月還要認真。
「她是我太白金星宮外的一顆千年向日葵樹,常年吸收仙界靈氣,修鍊成葵仙,但她卻與魔族交朋友,來往密切。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發現注入自己血液的仙丹可以救治魔族的魔人,於是她就趁我休息的時刻偷偷在煉丹房裡私煉仙丹,然後再注入她的血液,隨著魔族的魔人身體越來越矯健,數量越來越龐大,最終事情暴露了出來,玉帝大怒,把她生生世世困在我那太白金星宮外,並且施法讓她生生世世都朝著太陽的方向,永遠都看不到魔界。從那之後,修鍊心丹就成了仙界的禁術,並且玉帝在煉丹爐里施入咒術,誰要是再用自己的鮮血來修鍊心丹救治魔族,就讓她生生世世被她所救之魔人糾纏,直至魂飛魄散,再不入輪迴。這畢竟關係到仙魔兩族的生存大事,玉帝是絕不會讓魔族有擴大勢力的機會,所以,小月啊!你算是碰了玉帝的逆鱗了。」
明月聽后,不禁唏噓。
難怪每次坐在太白金星宮外的門欄上時,總覺得那株向日葵有點陰鬱,雖然面朝太陽,卻彎腰駝背、愁眉苦臉,原來還有這樣一段神話的故事。
難怪當日在凌霄寶殿,玉帝話里行間都是不容置喙的語氣。清楚了前因後果,明月覺得玉帝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又一次大打折扣,上次是冷漠、不分青紅皂白,這次是自私、沒有寬宏的大氣。
她不覺得那葵仙有錯,她只是想交個朋友而已,玉帝對她的做法實在太過太殘酷,他想把這仙界所有的人都變成同他一樣沒有情趣的人。
想到這,明月不禁在心中咒罵玉帝一聲:
虛偽至極!
可是對於清風來說,他更多關注的是明月今後的命運。既然心丹的詛咒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惡毒,那他更不能讓那魔尊找到明月。
他覺得這是當下最適宜的辦法,可是他現在靈力盡失,所有一切的計劃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種惶恐的心思驅使著他要儘快修得靈力。
正想著,太白金星又忽然道:「本仙宮已把心丹的來由去脈都盡數告訴了你們,你們散去的靈力需一點一點聚集,就從這金陵城開始吧!近日來不斷有百姓在本仙官面前哭訴說無緣無故丟失了家中的孩子,你們倆儘快查明原因,早日解救出那些被抓去的孩童,也好收穫第一滴靈力。至於小月的心丹詛咒,這得馴服到三個奇異靈獸,取它們各自一滴血液混合在一起,讓你和那魔尊分別喝下,那心丹詛咒自然就解開了。不過那三隻靈獸具體長什麼樣子,本仙官也不無得知,只是從玉帝的口中聽到一言半語,這還得看你們的緣分了。總之,等到時機成熟,自然會有相遇的那一天,能不能馴服就看你的造化了!」
「是,小月明白。」明月恭敬地道,這種事情,她想的最開了,頂多就是一死嘛!誰還怕了去。
清風卻是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不過他們很快都拋開腦中的雜念,投身到太白金星布置給他們救人的任務中去了。
他們決定沿著金陵街一戶一戶打聽,先把情況摸清楚了再做進一步的謀划。
「怎麼會這樣?失蹤的孩子都是年齡在五歲以下。」清風靠在石橋上,百思不得其解地道。
他們走遍了金陵城大街小巷,凡是家中有小孩的都是人心惶恐。自從金陵城裡接二連三的有孩童失蹤之後,百姓們都緊閉了門窗,只有逢著要緊的事時才會出門,出門前必定要把自家的孩子藏的好好的,生怕被黑暗中隱藏著的眼睛發現了。
明月道:「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一定要抓年齡在五歲以下的孩童呢?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剛剛那徐大嬸說,官府的官差都查了一個月了也沒有半點進展。」
清風看向空曠曠的街道,不禁感到一抹蒼涼。風把地上的紙屑吹卷了起來,紙屑在空中翻了個跟斗又被掉了下來,毫無招架地掉了下來。
「我看我們還是先找個住處,從長計議,此事詭異,不像是凡人所為。」清風嚴肅地道。
明月點頭贊同,她也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可是他們要住在哪裡呢?世界之大,竟無他們容身之地。
「唉!」明月輕嘆了口氣,「還是去師父的廟宇吧!總覺得看到師父的神像,就不會覺得那麼孤單和無措了。」
清風見明月惆然的神情,突然冷不丁地一聲傻笑,「哈!我也覺得,待在師父的廟宇里,還不用出房租費。」
明月見他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不禁敲了他一個響頭,「頑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