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丹藥茶水,為別人做嫁衣
明月走進屋內,見清風坐在桌邊,她也走過去坐了下來。
黑木方桌上,清風早已倒好了兩杯茶水,見她坐下,一邊遞過來,一邊笑道:「那老婆婆雖然是個夢精,不過這茶水倒是正常水。」
明月看一眼面前的茶水,還真感覺喉嚨有些乾涸,又聽清風說沒有問題,便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小口。
「咕咕咕——」
小黑頭總是喜歡刷存在感,見明月喝了茶,自己也要嚷著喝。
「你這個小饞嘴,剛剛還一副見人就跑的樣子。」明月還在為剛才小黑頭把她丟下的事情吐槽一番。
「咕咕咕——」
小黑頭拉攏著腦袋,模樣有些可憐。
清風把自己那杯茶水遞到小黑頭面前,笑道:「小黑頭只是貪玩,小月,你這樣說它,它會很傷心的。」
「咦?」明月覺得此時清風對小黑頭的態度格外的好,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好,不禁問道:「清風哥哥,小黑頭是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們倆彷彿變成了一個人了。」
清風正想再說點什麼,門口突然站著一抹黑影,高大巍峨的黑影。
來人正是炎彬,只見他站在那兒,鼻子一嗅,臉色頓時一變,一揮手就把明月手中的茶杯掀翻在地,臉上已是黑煙環繞。
他緊盯著明月,聲音極大,很用力地問道:「你喝了嗎?」
明月不覺生氣?當即站了起來,怒道:「你幹什麼?」
莫名其妙。
他這是什麼意思?
一進來就發這麼大的火,真以為自己幫他們打死了夢精就可以對他們大呼小叫了?
簡直無禮!
炎彬這時候把目光射在了清風身上,一個瞬間移位,人已來到了清風面前,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領,彷彿下一秒就會把清風甩到牆上去,臉上咬牙切齒,
清風卻是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直視著他。
兩人都不說話,可是無聲卻是有聲,明月驚訝於炎彬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她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含著火藥味,實在不懂炎彬是怎麼了,也不懂他們倆人哪有什麼深仇大恨,炎彬簡直太過分了。
她急忙走過去,檢查了一眼清風並無大礙后,朝炎彬道:「炎彬,你在幹什麼,快放了清風哥哥!」
炎彬一扭頭竟是狠瞪著她,大聲道:「他這樣對你,你還幫著他說話?」
「不懂你在說什麼!」明月不想與他扯些有的沒的,伸手就要去把炎彬的手拉開。
拉開的那一瞬間,清風朝炎彬得意一笑。
炎彬氣的拳頭握的咯咯響。
正在這時,明月忽然覺得腦袋有些發暈,清風與炎彬兩個人忽然在她面前變成了四個影子,一眨眼又變回了兩個,搖搖晃晃的,又變成了四色,緊接著,六個,八個,越來越多,身形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最後與屋子融成了一體。
扶著額,腳步有些凌亂,站也站不穩,眼前還有清風和炎彬兩張放大的臉,他們的嘴唇一張一合,神情還很緊張。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好像在叫她的名字,可她卻聽不到任何聲音,想回應他們一聲,眼皮已重重地合了下來,世界安靜了。
「嘭……」
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
「咕咕咕——」
小黑頭嚇得立馬振翅從明月懷中飛了出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月。」清風預要把明月從地上抱起來,卻忽然一個踉蹌,身子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再看,明月已被炎彬橫抱在懷中。
炎彬狠狠地瞪了清風一眼,只一瞬的功夫,化作一縷黑煙便消失在了屋子中。
小黑頭可憐的在地上一彈一彈,眼巴巴地仰頭望著清風,清風低頭看了它很久,忽然嘴角一斜笑,彎腰把小黑頭抱在了懷中。
魔界里依舊是暗沉的光線,到處都是蟹青色的陰冷的色彩,明月一睜眼,便是一片黑石洞頂映入她黑亮的眸子。
頭痛的感覺又席捲了回來,她揉了揉額頭,正要起身,卻見旁邊靠著一個人,正在小睡,還沒有醒來。
這是誰?
這又是什麼地方?
起床窸窸窣窣的聲音想必是吵到了旁邊睡著的人,只見他猛地一抬頭,就像是想到了一個驚嚇的事情一樣。
明月下床的動作一愣,直看著他。
炎彬一笑,道:「你醒了?餓不餓?飯都做好了,我去叫人送進來。」
說完便朝殿在喊道:「來人啊!把熱好的飯都端進來。」
殿外進來了兩位身穿黑色長衫的女子,額上都頂著一對漂亮的梅花鹿角。
好不漂亮!
再瞧身旁這位高大男子,也有一對角,只是他的確實黑色的霸氣的犀角。
明月不禁問道:「你們額頭怎麼上都有一對角,你們是龍王的親戚嗎?」
「啊?」這叫炎彬如何回答,他用手碰了碰鼻頭,道:「不是龍王的親戚,我們都是魔族的人。」
「魔族?」明月開始在腦海中回憶,可是越想腦袋就越痛。
炎彬見壯,忙走過去問道:「小月,你怎麼了?沒事吧!是不是腦袋又疼了?」
明月用手用力拍了兩拍腦袋,疼痛這才減輕了些,搖頭道:「感覺到有些事情,可是一想就腦袋疼的厲害。」
炎彬嘆了口氣,道:「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也許忘了也是好的。」
比如清風,明月要是陰差眼錯能把他給忘了,他炎彬就是撿了一個天大的好處。
可是看到明月有時一回憶,頭痛欲裂的樣子,他又有些不忍和心痛。
侍女把熱好的飯菜端了進來,明月一邊吃一邊問道:「你們魔族也吃飯的嗎?」
炎彬笑道:「是不吃飯,可是自從你來了之後,我每天都會令侍女準備些米飯。」
「哦?」明月促狹地看了他一眼,眸子一轉,笑道:「看樣子你一定也覺得米飯香,我告訴你啊!這米飯要想煮的香,那一定得把握水和火候。」
「是嗎?」炎彬就這樣看著她笑,忽然道:「那你一定很會做吧!不知我有幸可不可以嘗到一口。」
明月扒了一口飯,含糊著道:「好啊!這有什麼有幸沒幸的,我明天就煮給你吃。」
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看向炎彬,很認真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們是什麼關係?我是不直住在這裡的嗎?我爹娘在哪呢?」
「……」
這簡直就是靈魂四問。炎彬眼神灼灼地看了她良久,這才道:「你叫明月,我一般叫你小月,我們的關係是……夫妻……」
「夫妻?」明月聽到這兩個字,驚地直跳了一起,用食指指著自己又指向炎彬,眼睛睜的圓圓的。
炎彬忽然把她拉在自己腿上,在她耳邊低聲道:「是實實在在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