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共同的記憶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共同的記憶

十分可惜的是,肖冉冉並沒有按時當上媽媽,沈裊裊和崔岩也沒如願以償地當上乾媽和爸爸。

那個孩子沒能順利地來到這個世界上睜開眼看一看。

肖冉冉懷孕三個月時,在下班路上滑了一跤,加上她最近一直忙於工作休息得不好,這一跤導致她直接流產了。

崔岩得知這事時很氣憤——他早就希望肖冉冉可以不要去上班,但肖冉冉還是覺得應該事業和家庭兼顧,就一直沒有聽他的。現在下班路上出了這樣的事,崔岩就更堅定要她辭職的想法了。

因為和崔岩意見不合,情緒本來就不好的肖冉冉最近更是一直在生氣,出院以後就一直住在沈裊裊家,不肯回去見崔岩。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崔岩......」一向都向著肖冉冉話的沈裊裊這次給出了不太一樣的想法,「他也是為你身體著想。我也覺得你們那個公司太恐怖了,太能壓榨新人了。是,年輕就是要打拚的,但是你畢竟是特殊時段,身體第一啊。」

「什麼身體第一,我看崔岩就是想讓我在家當家庭主婦,我才不樂意呢。之前我一直不是很反感生孩子,現在都有點反感了。我甚至都有點羨慕你,直接不能生也好。」

「......」

肖冉冉瞥了一眼沈裊裊的臉色,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啊,我有點口不擇言了。」

「和我倒沒什麼啦。」沈裊裊,「和崔岩是該好好談談。我覺得你們可以制定一下計劃,比如具體什麼時候再要孩子、到時候誰主要負責帶他。」

「哼,我是覺得他一直想讓我當家庭主婦,這次的事只不過是借口罷了。」

「你不能這麼想啊。你已經給他下了定義,那不管他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負面的意思了。他自己親口過那樣的話嗎?」

肖冉冉噘著嘴想了一陣,搖搖頭,「沒有,我推測的。」

沈裊裊無奈地白了她一眼,又伸手推了推她的頭,「你這腦袋瓜推測出來的事,我可不敢輕易相信啊。」

門口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沈裊裊知道,是周鳴皋回來了。她讓肖冉冉先在卧室呆著,自己則是到客廳看了看。

——回來的不只有周鳴皋,他身後還跟著崔岩。

周鳴皋給沈裊裊比了個「噓」的手勢。

沈裊裊心領神會,用口型問他,「他怎麼來啦?」

周鳴皋指了指卧室,意思是,「來找肖冉冉唄。」

沈裊裊比了個OK的手勢,比完以後,她聲開口道,「其實沒必要這麼神秘兮兮的吧......她就在卧室呢,又不會跑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開了卧室門走出來的肖冉冉發現了崔岩,立刻鑽回了卧室,還鎖上了門。

——她確實不會跑,但是她是可以躲的。

沈裊裊在門外敲了好一陣,無奈道,「姐姐,這是我卧室啊。」

「我不管,誰讓你背著我和他們狼狽為奸的?!」

崔岩也走到了門前,他敲了敲門,「開門,快點。」語氣不像沈裊裊那麼好,有幾分命令的意思。

肖冉冉還真的就把門打開了,不過,她顯然不是表示屈服,而是更生氣了。「早知道你是這樣大男子主義的人,我才不嫁給你呢。」

「我怎麼大男子主義了?」崔岩表示很無辜,「我不就是擔心你嗎?你你要上班,那就上啊,我的意思只是你可以養好了身體再去上班,先請幾假怎麼了?」

「......你真的是這個意思?」

「那不然呢?明明是你一直往我頭上扣帽子,還不停我話。」

肖冉冉自覺理虧,立馬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掛」在了崔岩身上。「這樣啊,我錯怪你了,我錯了我錯了。」

崔岩皺著眉假意要把她推開,但是很明顯,他是原諒她了。

崔岩把肖冉冉接走以後,沈裊裊問周鳴皋,「他剛剛的是真的吧?不是哄冉冉的假話吧。」

「當然是真的了......」周鳴皋無奈,「你們女孩子就是毒雞湯喝太多了。你們有自己喜歡的事業不好嗎?又能自己做著開心,又能幫家裡分擔壓力,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就是現在太多營銷號之類的東西喜歡把男女拉到對立面,才會有那麼多人都對自己的伴侶產生誤解了。」

「也是。」沈裊裊,「雖然奇奇怪怪的人不少,但還是正常人更多些。」

這晚,周鳴皋給沈裊裊做了他新學會的咖喱飯。味道還不錯,沈裊裊吃得比平時多了些。吃過飯以後,沈裊裊抱著吉他給周鳴皋彈唱了她新寫的歌,兩個人探討了一番歌詞該用A版還是B版。討論完以後,沈裊裊忽然了句,「其實到最後還得看公司喜歡哪個?」

周鳴皋擰起眉毛,撲過去撓她痒痒,「那你找我和你討論!又浪費我整整四十分鐘的生命!」

沈裊裊一邊推他一邊咯咯地笑,最後實在是累了,她就像個嬰兒一樣蜷縮起來,好讓周鳴皋碰不到她的肚子。周鳴皋見她舉了白旗,也就不再和她鬧了。

沈裊裊翻了個身,仰頭看著花板。

卧室的燈是她和周鳴皋上個星期一起去傢具城時新挑的,這房子里不少的東西都已經翻了新,不再是過去她沈裊裊一個饒住處,而是她和周鳴皋兩個饒家了。最近她時常在夢裡看見一些奇怪的片段,比如她和周鳴皋一起在遠航教育教孩子、比如她在周鳴皋的出租屋裡給他彈琴、比如和他在荒島上騎車電動車大聲唱歌......這些片段,都是「這一世」並沒有發生過的。

她知道,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那些記憶慢慢歸位到了她的腦海。

果然,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沈裊裊罷了。

自始至終,都是他們在相愛。

她並沒有刻意和周鳴皋起過這件事,只在前兩偶然哼出了「那一世」她寫給他的歌。隨後,他們兩個都愣住了,愣了一會兒以後,又相視一笑。

有些事情,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彼此就可以懂得。無需多言。他們擁有了共同的、獨一無二的記憶,即便那些記憶已經消弭,這也是最好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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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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