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把鍛煉身體提上了日程
和其他高校一樣,A大帶給新生的第一課也是軍訓。沈裊裊的運動細胞依舊和以前一樣不發達,但是靠著毅力,還是把二十天的軍訓硬撐下來了。
軍訓的最後一天是一場大型的彙報演出,高年級的同學可以自願選擇是否當觀眾,大一則是必須全體出席。
彙報演出分成軍體拳方陣、正步方陣、持槍方陣等等,沈裊裊是沒進方陣的,本來只需要當觀眾就好,沒想到軍體拳方陣的楊可心今天忽然發了高燒,沈裊裊總不能看著她病著上場,就去當了替補。
已經到了秋天,但太陽還是十分毒辣。結束了方陣的軍體拳以後沈裊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真想躺著休息。但是現在還不能回寢室,還要去觀眾席坐著看後面的演出。
沒關係沒關係,至少可以坐著了,人還是要懂得知足。沈裊裊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觀眾席上方是有用來擋陽光的遮蔽物的,可是也有那麼一排位置角度不好,暴露在陽光里——沈裊裊回到觀眾席時剩下的就是這麼一排不好的位置。
沒有辦法,她只好坐到其中一個位置上。
剛坐下沒多久,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了幾下,沈裊裊拿出來看了看,是周鳴皋問她彙報演出結束了沒。
「還早著呢。我剛跟著方陣打完了軍體拳,後面還有好幾個方陣。」她回。
「你還會打軍體拳?早說你要上場啊,我該去看看的。」
「......」沈裊裊這時候沒什麼心情和他拌嘴,就回復了一串省略號過去。
「怎麼了,你心情不好嗎?」
周鳴皋察言觀色的能力一向是沈裊裊佩服的,現在他已經升級到就算不見到她也能判斷出情緒了?
沈裊裊回復:「嗯,我稍微有點不舒服,估計是太缺乏鍛煉了。現在這個位置又曬,有點頭暈。」
「怎麼不請假?」
「我只是有點累而已,幹嘛請假啊。」
周鳴皋回了一個「哦」,沈裊裊就沒再回了。
原本只是稍微有些頭暈,結果又在觀眾席坐了一會兒后沈裊裊開始感到噁心、眼前發黑,就連舌頭都開始麻木了。知道這是要暈倒的癥狀,她趕緊四下尋找起輔導員的身影,沒找見輔導員,卻看見了剛剛趕到的周鳴皋。
他遞上來一塊巧克力。
「你臉色差得很,可能是低血糖了,吃一塊會好點。」
沈裊裊接過了巧克力,卻根本沒胃口吃,捏著包裝袋遲遲也沒撕開。周鳴皋也發現了她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趕緊上前兩步要扶她起來,卻被她躲開了。
她皺著眉說了句,「這樣不太好。」
看著她幾乎可以用慘白來形容的臉色,周鳴皋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這些?」
「......什麼時候了?」沈裊裊有點頭大——周鳴皋未免有點誇張,搞得好像再晚一點她就不行了似的。不就是曬久了有點發昏嘛。
「懶得和你爭。」周鳴皋扔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了。
沈裊裊更加茫然:「我沒和他爭啊?」
又過了兩分鐘左右,周鳴皋回來了。
「我找你們班長說我們社團找你有事,她批准了。這下可以走了吧。」不給沈裊裊說話的時間,周鳴皋直接握著她的手臂帶她站了起來,「走,帶你去醫務室。」
周鳴皋的手握得不重,但是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沈裊裊覺得挺奇怪的——明明是她不舒服,怎麼周鳴皋過來以後各種黑臉,好像心情很差似的。不過現在她確實難受,也沒力氣說太多話,只知道乖乖跟著她走了。
到了醫務室做了一番檢查,校醫說她沒有大礙,只是剛結束了軍訓身體有點透支,加上今天的暴晒,有點中暑而已。
校醫說完話以後,沈裊裊就目睹了周鳴皋一秒變臉。
——聽見她沒事的消息,他的表情一下子由陰轉晴了。
她忍不住偷笑。
原來他剛剛那麼著急是因為擔心她的身體。
他大概是怕她礙於面子硬撐著不來看醫生所以才生氣的。
——我哪有那麼傻呀。雖然這樣腹誹著,但感覺到自己被這樣在意著,沈裊裊心裡還是暖洋洋的。
心情好了,就連身體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忽然覺得餓,沈裊裊吃掉了周鳴皋剛剛給她的那塊巧克力。周鳴皋瞥了她一眼,好像是有話要說,然後又欲言又止。
校醫最後沒有給沈裊裊開藥,只是給她下了一個「身體太虛」的結論。離開了校醫室,沈裊裊嘟囔著一定要把鍛煉身體提上日程了,周鳴皋斜眼看她,問,「你確定?」
「是啊,怎麼了?」
「好,我明天就去學校裡面的健身房辦兩張卡,我和你一起鍛煉,免得你光說不做。」
「別吧,我這種水平還是不要去健身房了。丟不丟人不說,主要是沒有必要啊。」
周鳴皋「嗯」了一聲,似乎是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好,那就每天傍晚我約你跑步。」
「不要吧......你,你不是明年就考研了嗎?你的時間太寶貴了,怎麼能浪費在和我跑步這種事上。」
周鳴皋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看著她,一幅「我就看你怎麼表演」的表情。
最終還是沈裊裊敗下陣來。「好吧,跑步就跑步,我確實也該鍛煉了。」
「嗯。對了,我這裡還有一塊巧克力。」周鳴皋一邊說著一邊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她,「還有,校醫室常有病人來來往往的,你怎麼能在那裡吃東西,剛剛有校醫在我不好當著人家面說人家的地方不衛生,出來還是要說你一句的。」
「你怎麼像個大叔一樣啰嗦啊。」
「那還不是因為你像個小孩一樣不靠譜。」
「我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記得了。」沈裊裊故意擺出一副不想聽的樣子,周鳴皋就也只是笑笑,沒有再嘮叨她。互相說了明天見以後,兩人就各自回各自的宿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