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林致言身後還站了個女人,是秦曦月,與上次見面不同的是秦曦月卸下了臉上的大濃妝,她的眼睛本就是雙眼皮,沒有脂粉的襯托,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顯得幾分俏皮。
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和牛仔色的背帶褲,身上還背了個粉色的書包。
昨天有些枯燥的一次性羊毛卷已然變成了一頭直發,柔順的搭在肩上,耳垂上鑲了一顆細細的小鑽。
姜燦沖著林致言打了個招呼,狐疑的看向她身後的秦曦月,秦曦月窘迫的低下頭。
遲疑了幾秒鐘踏上前去「怎麼?不認識我?」
姜燦沖她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道「認識,有點變了認不出來。」
秦曦月嘟了嘟嘴,面露委屈。
姜燦伸出手「那就重新認識一下,姜燦。」
秦曦月怔了怔,詫異姜燦的做法。林致言上去沖著秦曦月的後腦勺拍了一下「怎麼?還傻了吧唧?」
"哎呀你討厭。"說著在林致言手腕身上狠狠的扭了一把。
姜燦瞧著秦曦月彆扭的遲遲沒伸出手,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壓根沒想和認識,想著便把手收了回來。
秦曦月一把抓住姜燦收回一半的手。「嗯……我叫秦曦月,以後就是好姐們了!」
林致言瞧著面前客套了兩個人道「你倆有完沒完?咋沒人過來跟小爺我握個手?」
賤兮兮的的將目光放在姜燦身上伸出手「璨璨小姐姐,重新認識一下,來和小爺爺也握個手。」
秦曦月拽著姜燦的胳膊一把打開了林致言的手「也不去撒泡尿照照鏡子,姜燦我們走。」說著直接挽起了姜燦的胳膊向屋裡走去。
姜燦沒有拒絕秦曦月,她一向反感別人碰她,面前的女孩笑靨如花完全沒有了昨天見面時招搖跋扈的惡意。
一時間增加了不少好感也就沒有拉開秦曦月的胳膊。
剛走到卡座旁邊秦曦月扭頭對在身後林致言說「我讓姜燦陪我去趟洗手間,你先過去,他們還等著呢。」
她口中的他們是林致言的朋友,今天來了五個,都嚷嚷著要見見林致言叫來了個什麼美女。
「秦曦月你屁事怎麼這麼多?人家姜燦剛來,你好歹讓人家坐下歇歇,小爺我陪你去。」說罷就要拉著秦曦月的手向洗手間的方向去。
「你一個大男人陪我去什麼?不知道了,以為咱倆什麼關係呢!」燈紅酒綠的燈光灑在了大家的臉上,姜燦離的近,看見了秦曦月臉上的一片緋紅。
「我陪她吧,你先進去吧。」姜燦插嘴。
林致言看著兩個女生的背影早晨嘀咕了一句「是不是沒陪你去過?真矯情。」轉身走向了卡座。
是的,每次來這種地方秦曦月想去廁所只要林致言在身邊她總會拽著他一起去。NotLate的洗手間是分男女的,有的歌吧酒吧洗手間不分男女。說到底秦曦月平常玩的在瘋也是個姑娘家,總會有些羞,就拉著林致言在門口把風。林致言起初不願意,後來也習慣了。
秦曦月有時補妝,一補就是半個多小時,林致言就在外面大聲催,路過的人經常都扭頭看著林致言。
秦曦月也不急,沖著外面嚷嚷兩句「急什麼急,要急你先回去。」
可話雖這麼說,林致言也不能扭頭就回去,女孩子家家的好面子他真扭頭回去了顯得大男人沒肚量。
後來習慣了林致言甚至還會靠在門口開局遊戲抽根煙。
經常一去大半個小時,總會有人猜測打趣兩個人去做什麼,一傳十十傳百倒把秦曦月傳成了林致言的金屋藏嬌。
秦曦月沒澄清過,林致言見秦曦月沒澄清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如果林致言第一個出頭澄清,那就是往秦曦月臉上打,外人就會覺得是秦曦月巴巴的往人家身上倒貼。
他和秦曦月打小就認識,要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感情早就有了。秦曦月雖說心直口快但沒什麼心眼兒,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是,兩人的謠言一起玩的狐朋狗友一個圈兒的多多少少知道點,樂得其所。也少了許多男女往身前蹭,省了不少麻煩。
剛過了拐彎處,秦曦月拉著姜燦的手急匆匆往西走前跑去。
「姜燦你有沒有帶那個?我都到門口了才想到我姨媽來了……我……我沒帶……」走進洗手間,秦曦月轉身支支吾吾道。
秦曦月剛拉著姜燦去洗手間的時候,姜燦就想到了這一層,自己貪涼,經期不準,包里總會備著幾片。
姜燦從包里掏出來遞給秦曦月,秦曦月睜著大眼睛咧了個笑,把肩上的書包拿下來遞給了姜燦,「你能不能再幫我拿下包,我不方便。」姜燦接過她遞來的粉紅色書包,還不輕,低頭瞥見拉鏈頭是個兔耳朵的形狀。姜燦覺得好笑,挽唇低聲笑了一聲。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總愛裝熟女,這是題外話。
「姜燦你人真好。」說完便扭身踏進了隔間。
……
洗手池上是一牆面大鏡子,秦曦月出來後接過書包來到了鏡子邊,把手腕上的皮筋扯下來,挽了個丸子頭。
拉開書包的拉鏈,掏出了包里的東西,瓶瓶罐罐擺在了洗手池上。
姜燦看著秦曦月包里掉出了一隻洗面奶和一一片面膜,詫異的眯起了眼,不經打量著鏡子里的女孩。
姜燦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九點一刻,心想,這一出下來等踏出洗手間的門,外面的人也該散的差不多了。
秦曦月看出了姜燦震驚的神色,笑著說「你不會因為我要先敷個面膜吧?」
姜燦一手托住額頭,不以為然。
鏡中的女孩大聲笑了兩聲,「你真這麼以為的!我要真敷個面膜在化妝然後出去外面估計都散場了,林致言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姜燦沖著鏡子中照出的女孩吹了個口哨,「燦姐護你。」
……
秦曦月在一堆化妝品中只拿起了一根眉筆,沿著眉形細細的勾略了一道細眉,熟練的手法,是老手了,路過的人見秦曦月也見怪不怪。
「我跟著林致言去樓下接你的時候,都去卡座轉了一圈了,來的幾個人都見了我素顏的樣子了,沒必要再細細捯飭。」
姜燦沒吭聲。
「我昨天晚上都十一點了剛進家門,誰知道我爸媽回來了,他們工作忙平時一年半載才回來一趟,我平常住校,有時他們回來不趕到周末我也見不著一面,突然回來也沒提前打個招呼,昨天我頂著大濃妝進了家門,差點沒給我嚇個半死了,我一頭就扎進了洗手間。你猜我說的什麼?」
秦曦月沒什麼心眼兒,一片衛生棉便把姜燦當做朋友,說她是個好人。但姜燦沒想到秦曦月在家還是個乖乖女的形象。
「嗯?什麼?」姜燦應了一聲。
「我說我在路邊走著,一輛洒水車噴了我一身的水,怪難受的,先洗個澡,然後我趕快捯飭乾淨洗凈了一身酒味兒兩個多小時才出來,結果我爸媽都在沙發上坐著,說我再不出來他們就準備衝進去看我有沒有暈裡頭。」秦曦月沖著鏡子里的自己咧了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