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節外生枝

太陽漸漸西斜並躲入了大山，山上風也涼快了起來，吹拂著青青樹葉和青翠碧綠的野草，樹葉和野草細細碎碎的在輕聲低語，知了還在某個地方賣力的吼叫。

「啊。」一聲尖叫將書影從睡夢中驚醒。書影看到小璐滿臉痛苦的側身斜靠在竹欄杆旁，眼精惶恐的看著臀部右大腿靠後部位，書影順著她的眼神方向看向她的大腿，慌忙跳了起來。原來在睡覺時被蛇給咬了，被小璐一驚叫那條蛇也嚇得不知蹤影。

書影忙靜了靜，安慰道「別怕，你放鬆下，斜坐好不要亂動。」雖然自己在農村住了這麼多年，自己還真沒被蛇咬過也沒見過別人被咬過，倒是有聽說了其他村民們下田或上山被蛇攻擊的事迹，自己平常都在讀書上課，回家就宅在家裡，兩耳不聞窗外事。

書影靠近小璐的傷口仔細觀察，傷口上有五六個牙印，以前聽說過毒蛇跟無毒蛇牙印是有區別的，具體區別在哪裡也沒仔細去研究過。

「小影影，我會不會死在這裡」小璐聲音哽咽道，眼眶立馬紅了起來，淚珠兒沿著臉頰滑了下來。

「別怕，有我呢」書影安慰道，心裡倒是沒有什麼把握。他四處張望了下，發現四周也沒什麼帶子可以綁住大腿避免毒液擴散。想了想，又摸了摸自己的皮帶，然後就準備解下皮帶，皮帶還沒解開，由於太瘦的原因，褲子已經幾乎要滑落下去了。這一切小璐是看的雲里霧裡，輕聲到「影，你。。。要幹嘛。」

「我得先幫你綁住腿部，避免毒液擴散。」書影忙又繫上了皮帶，慌忙解釋道。書影蹲身解了自己左腳皮鞋的鞋帶，手拉一拉繩子，覺得繩子太細，又解了另一雙鞋帶，擰在一起靠近小璐道「把腿伸過來些。」

小璐乖乖的把大腿往外挪了挪，滿臉訝異又無助的看著書影。書影將鞋帶綁在了小璐大腿跟部，為了避免過多的眼睛直視，書影臉側著一邊，三下五除二迅速綁好了帶子。

「我舅曾經跟我說過，被毒蛇咬傷后，不要驚慌失措，也不能到處走動，這樣會促使毒液快速向全身擴散，要用帶子綁住傷口靠近心臟的部位」雖然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毒蛇，書影也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那電視裡面被蛇咬了，不都是男主捨身吸毒血嗎？」小璐心裡鎮定了許多，突然想到了電視情節里的情景，不覺心中自喜「真是天助我也。」

「切」書影右手一揮，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心裡暗暗思忖「這要是不小心自己吸了一口毒液，那不是要一命嗚呼了，不過這裡到山下村裡有一段路程，要是時間太久，小璐的大腿搞不好就廢了。」

「麻煩你頭朝向一邊，不要看我，我幫你吸下毒液」書影蹲下身去，頭慢慢湊到小璐的大腿傷口，並吸了起來。每吸一次，小璐就輕輕的「啊」一次，叫的書影是渾身不自在，生怕被村裡上山的人不小心看到，還以為他們在這裡幹什麼呢。

村裡的阿姨們各個都是免費的無線廣播，隨時隨地可以散播消息，然後再調油加醋，搞不好這以後就成了村裡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突然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來一聲渾厚的男高音尖叫聲「啊」，書影被一尖叫是下了一條，喉嚨一咕嚕，把剛吸出來的一點點血咽了下去，書影沒來得及後悔，與小璐雙雙驚嚇的順著聲音望去，距離亭子數米外的草叢一陣抖動，突然一個東西飛了過來，定睛一看，正是一條飛過來的蛇。

還沒來得及反應，書影立馬就拔腿要跑。小璐更是嚇得尖叫了起來，書影覺得這樣一跑太不夠意思，立馬看準落地的那條青色蛇，用腳一踢，往原來的方向又踢了回去，腳上鬆了鞋帶的皮鞋也一起飛了出去。

「啊」渾厚的男高音又從草叢裡傳來。書影聽著這聲音有點熟悉，難道是小學同學諸葛贇？「諸葛，你躲那裡幹啥？」書影試探著喊了下，併到亭子外嘗試著想把剛咽下去的血吐出來。

只見草叢裡猛烈抖動，鑽出了一個一米八左右，頂著大大的肚子，左手抓著一條剛才飛過來的青色蛇，右手撫摸著大腿後部，嘴巴叼著一根芒草。

他憨憨的笑著「小子，你們兩剛才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聽得魂飛魄散哦」邊說邊盯著小璐的大腿望去，似乎想看什麼又沒看到，又把眼睛看向小璐的眼睛，頓時心跳加速，一股熱血從心裡湧向腦袋，臉頰馬上通紅了起來。

「諸葛，瞎說什麼，小璐是我高中同學，剛才被蛇咬了，我在幫他吸毒血。」書影慌忙解釋道。也知道諸葛是自己的好哥們，心裡的疑慮也消失了。

「對了，你對野生動物好像很有研究，麻煩你看下這是不是毒蛇咬的。」書影指著小璐的傷口，問道。

「我看看」諸葛贇興奮地要走到小璐身邊。

「別別別過來」小璐連連搖手示意，並揪著書影的衣角，一臉惶恐。看著諸葛贇手中的那條還在搖擺捲曲的蛇，小璐已經嚇得面色鐵青。

「哦，這傢伙是吧，是沒有毒的翠青蛇，就是你們喜歡看的白蛇傳里的那個青蛇啦。」諸葛贇手緊緊捏著蛇頭下方部位，侃侃而談「我剛才也被這傢伙咬了，以為什麼東西一慌張抓起來就扔了出去，不曾想扔到你們這邊，誰料到你們又扔回來，還砸了一雙皮鞋，書影，你自己去找下，我來幫小璐姑娘看看傷口。」諸葛贇給書影指了指那鞋子方向，便向小璐走去。

「不行不行，你走開，太噁心了，走開啊。」小璐怒吼道，不自覺就哭了起來。

「你別哭你別哭，我走開，我把這條蛇弄死放旁邊，再過來幫你」諸葛贇手足無措，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被自己嚇哭，連忙跑到亭子外先找了竹棍，把蛇用力的摔向地面，並用棍子迅速擊打蛇的頭部和頭部附近部位。

然後又把蛇用一個麻袋裝了起來綁住封口放在路邊。然後跑回來到小璐旁邊。「好了，蛇被我打死了，我看下你的傷口哈」諸葛贇搓了搓手，躬身向小璐示好。

「看吧」小璐看著年紀輕輕卻大肚便便的油膩青年，滿臉的青春痘和坑坑窪窪的臉頰，臉型是嘟嘟的圓臉，看起來還是有一點點的可愛。頭髮倒是梳得精光發亮，上衣穿著一件大號黑色T恤，一條黑色的運動短褲。腳上的人字拖沾滿了草漬和泥塵。這幅憨憨的臉看著倒是有點像她的老爸，頓時也不覺得那麼的討厭了。

諸葛贇看了看傷口，順勢往上看了看粉紅色的百褶裙，不經意看到了裙擺飄起來后諾隱諾現的白色安全褲，諸葛贇咽了咽口水，眼神繼續往上游移，看見小璐白色的V領T領口下諾隱諾現的事業線和凸挺的胸部，不覺又咽了一大口口水，一股熱血又從心臟涌到了頭腦甚至全身，臉又唰的一下子通紅了。

小璐看多了這種人，左手順勢捂住V領領口，右手壓住輕揚的裙擺。一臉不屑的問道「看得怎麼樣了，小豬同志？」

「好看，好看。」諸葛贇順口道，發現自己是昏了頭，忙解釋道「不是，是看好了看好了，傷口跟我的一樣，沒有兩個尖牙印，是無毒蛇，估計是跟咬我的是同一條蛇，這傢伙晚上回去燉了吃。」

「這，能吃？」小璐覺得不可思議，這人怎麼什麼東西都吃。

「純野生，營養又滋補。」

這時候書影撿完鞋回來，順帶了些荔枝過來給小璐。聽到諸葛贇又在濫殺爛吃野生動物，忙喝到「你可別忘了，2003年非典時期，人們就是吃了野生動物果子狸，導致非典病毒傳染給人類，一下子搞得全國上下是人心惶惶，我歉你還是不要吃，況且野生蛇類寄生蟲非常多，吃了搞不好寄生蟲就在你身上辦下了居住證，趕也趕不走咯。」書影用手扶起小璐，準備下山，這時夜色也開始漸漸暗了下來。

「你們兩個一起到診所處理下傷口。」書影拉著小璐道。小璐卻委屈的嘟著小嘴，嬌嗔到「可是我腳痛走不動。」

「我來背你。」諸葛贇見機立馬蹲下來，示意小璐到他背上。小璐搖了搖頭，盯著書影撒嬌「不嘛不嘛，是你害我被咬的，你得背我下去。」

書影無耐，只好重新系好鞋帶，背著他踉踉蹌蹌的下了山。

處理完了傷口，諸葛贇約了書影晚上幾位同學小聚下。書影帶著小璐回家去洗刷了下，準備今晚的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