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神秘的女人
「再說了……」他看向地下的女人，促狹道：「去警察那裡事情可就複雜了！」
去警察局，弟弟現在還在上大學，可能這輩子就毀了…
沈清歡的臉色當即白了，她趕緊道：「給，我給就是了，只是我現在手頭上沒有那麼多，你們寬限我幾天。」
那人不耐煩，「一個星期，最後期限，不然別怪我們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沈清歡保證了好一陣子，那些人才相繼離開。
屋子裡面只能聽見母親壓抑的哭聲，和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多少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了。
威脅，謾罵。
一年前母親忽然一次次管自己借錢，每一次數額都很大。
開始沈清歡真的以為母親是要做生意。
等到連她的積蓄被掏空時候她才警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結婚的時候，厲家給了母親不少的彩禮，按理說這些錢夠母親衣食無憂下半輩子了，沒道理日子會像現在這樣捉襟見肘。
最後在她的逼問下，母親才說實話，原來是弟弟在外面總是惹是生非，打架鬥毆更是常有的事情。
母親為了弟弟能有一個好的未來，只能拿錢低著頭給那些人求情。
沈清歡那段時間真的很痛苦，也送弟弟去警局，出來還是不長記性。
這一次也是一樣，明明之前答應的好好的！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準備起身離開。
身後秦素趕緊拉住她，「清歡，你要幹什麼去？你不能不管你弟弟啊！」
「你弟弟他真的知道錯了，這次一定是最後……」
「夠了，我不想在聽了！」沈清歡冷冷的打斷她，「這些話你已經說了無數遍，我真的是對他失望透頂。」
「他一次次這樣，不止是你，我也被掏空了，這次這麼嚴重就應該送他去警局！」
秦素只顧嗚嗚的哭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緊緊的拉著沈清歡的手，「晟睿肯定是有錢的，你去管他要好不好，你不能看著你弟弟這麼毀了啊！」
沈清歡低頭看著母親拽著自己的手，不禁涼薄的笑出聲音。
「你覺得厲晟睿要是知道了，會怎麼看咱們家？」
那個男人，連對她都那麼厭惡，更何況是她家的事情？
「你們畢竟是合法的夫妻，你要點錢怎麼了！」秦素聲音提高了幾個調子，怨懟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沈清歡早知道母親偏愛弟弟，此時倒沒有太多的感覺，只冷笑了一聲拂下了她的手。
走了兩步，察覺母親依舊沒有放開自己，她有些無力道：「你放開我，我去籌錢。」
她的聲音很輕，仿若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秦淑聽見這話面色當即一喜，趕緊放開了沈清歡的手。
昔日選美小姐如今卻骨瘦如柴，在身後不住的哭泣道：「清歡，你弟弟真的知道錯了，媽媽真的對不起你！」
很多次了，沈清歡現在聽見這些已經麻木了。
一路上，沈清歡甚至不知道怎麼回的家。
家裡面空蕩蕩的，依舊沒有什麼人。
那個家現在不成樣子，現在的家也是如此。
她有個弟弟，比自己小5歲，他們兩個是母親一起拉扯大的。
對於這個弟弟，她算不上關係太熱絡，但血濃於水不會不管。
這次他將人打的那麼嚴重，不是錢能夠解決的。
而且……一百萬她根本拿不出來。
她打開手機，一個個的翻看通訊記錄，能借的在之前都已經借個遍。
現在她應該在朋友裡面是個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通訊錄滑動往下，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每次念出那個名字，她的心中都會不自覺的被燙一下。
一開始她給厲晟睿的備註是老公，經常會對著那兩個名字就笑出聲。
然而厲晟睿這兩年來極少給自己電話，就算打也是周末提醒她去厲家。
久而久之，她就把老公改成了厲晟睿，這樣就不會看著老公那個昵稱太難受。
沈清歡做了好大的心理鬥爭，把電話撥了過去。
「您好，哪位？」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不過讓沈清歡沒有想到的是，接電話的是個女人。
女人的聲音甜美溫柔，沈清歡甚至都能想到對方是多麼漂亮的一張臉。
那邊見沒人出聲，又問了句：「您好？」
沈清歡好半天才收拾好情緒，開口時聲音沙啞極了，「我找厲晟睿，他在嗎？」
「不好意思，厲哥正在開會。」
女人喊這名字隨意自然，說出來的話語十分官方，「您可以告知一下名字，厲哥忙完會給您……」
沒等她說完話，沈清歡就急急忙忙的掛斷電話。
只有她自己知道是為什麼，害怕自己會多想，害怕真的是她想到那樣！
那雙手抖啊抖的，最後手機竟然掉了下去，她慌忙去撿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沈清歡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厲晟睿怎麼又打回來了，這次是他還是那個女人？
「喂？」
到底是在乎他的，沒等多久沈清歡就接起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聽見沈清歡的聲音，頓了兩秒鐘以後才道，「找我有事嗎？」
他的語氣淡漠疏離，仿若另一邊並不是自己的妻子，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人。
沈清歡把借錢兩個字生生的咽回去，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喂嘆，「沒事，就是想知道你在幹什麼。」
「剛剛的那個……」
「沒事的話我先掛了，在忙。」
沒等沈清歡說完，厲晟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掛了電話。
電話響起的嘟嘟聲，讓沈清歡的臉色一點點變白。
還有那個女人......
厲晟睿是在刻意隱瞞什麼？
這兩年，厲晟睿對待自己的態度這麼冷淡，沈清歡不止一次懷疑過他在外面養了其他女人。
畢竟那個男人兩年都不曾碰他，昨晚若不是他喝了酒。
這份懷疑一直都在沈清歡的心裏面，沒有證據。
只是今天這個電話，讓沈清歡心中的懷疑生了根發了芽。
甚至，原本她心裡那條不太明顯的細縫也開的越來越大了。
沈清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睜開眼睛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漆黑的像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