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人口清理

()清理人口垃圾

未名只有靜靜地站著，看著賽斯。空曠的大廳里寂靜無聲，每個人臉上都毫無表情。

這壓抑的氣氛足以讓人窒息。未名站在原地，感到已幾乎無法喘息。

未名再向橢圓形桌子看去，中間的人們都將視線看向左側，看著坐在橢圓形桌子頂部那位穿著聖服，系著白色蝴蝶結的男子。

他穿的聖服是黑色的。

這種服裝未名在教堂的唱詩班裡見過，但那一般都是白色。它很像連衣裙子，只是上端半封閉著，從雙肩往下有一條紅色帶子，形成一個不完整的三角形。

聖服而呈黑色，這對未名來說便很陌生了。未名在記憶里，沒有見過這樣的服裝，於是他再向那人看去。

未名發現，在他那白色的蝴蝶結下，在半敞開著的胸襟前，隱隱露出一個黑色的十字架。透過十字架，透過那黑色的聖服，未名可以想見他健壯的身材。

在這圓桌周圍，他捲曲的棕黃色頭髮顯得非常醒目。人們都注視著他，他卻將視野慢慢轉向正前方，看著在他正對面坐著的那位西裝革履的男子，然後輕輕啟動了嘴唇：

「五十多年前――也就是一九九五年，我們先輩的精英們曾在這裡聚會，討論人類在二十一世紀的發展進程中，可能存在的問題。今天，我們再次來到這裡，一是要緬懷先烈，讚美他們在多年前無比深刻的洞見，二是要沿著先輩的足跡，來討論那個時候先輩已經預言，而如今已成為事實的人類難題。

「這的確是個難題，因為我們今天這個會議的結果，將必然會影響――甚至直接決定人類百分之八十的，近六十億的人口，決定著他們的命運，甚至生命。下面，請布萊總統發表意見。」

說完，他便將視線再轉向他對面那位西裝革履的男子。

布萊總統四十歲左右年紀，同樣藍色的眼睛和健碩的面容顯出一種無與倫比的睿智，酷似多年之前正與萊溫斯基如膠似漆的柯林頓總統。

布萊總統略仰著頭，視野向前。從未名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他藍色的眼睛。

他的視野向前，但他並沒有去看他對面，剛才發言的那個人。

他也沒有環視四周，而只是靜靜地坐著。

他那藍色的眼睛，顯出一種憂鬱，甚至茫然的神情。

四周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片刻之後，布萊總統終於說話了：

「誠如葉華主教所說，我們今天的確面臨著太大的問題。我作為總統，也沒有找到治世的良方。五十多年前，我們的先輩已經預測到了今天可能存在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已經成為現實了。許多年前，本世紀剛剛開始的時候，人類平均就業率――當然我指的是成年人，其就業率能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而現在，我們失業的人口竟然已接近百分之八十！我們儲存的石油眼看著就要耗盡，而相當的替代能源卻仍然沒有出現；我們的健康我們的環境也日漸糟糕，等等等等。我想如果我們在短時間內找不到解決的措施，我們這個國家，甚至這個地球，恐怕就不會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

布萊總統話音剛落，葉華主教立即道：「不錯，現在對人口的控制和處理是如箭在弦。我想我們今天在這裡，主要的目的不是討論，而是執行。按照四十多年前布希總統及比爾董事長的意見，今天，我們的確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已經淪為垃圾，而這百分之八十的垃圾人口主要集中在亞洲和非洲。我們現在需要討論的是――僅僅是，我們需要採取一種怎樣的措施，來輕而易舉地將他們安全地消滅掉。否則，我想，我們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的精英，也會失去他們應該擁有的位置。」

葉華主教正在說話的時候，未名便注意到他對面，賽斯面前坐著的那個男子早躍躍欲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