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差點被抓了
唐洛洛被他甩在地上,忙爬起來,死死地蹲在角落處,抱住了床沿旁的柱子。
兩隻眼睛紅通通地警惕地望著他。
許是動到了傷口,男人臉色有些蒼白,他一手扶住胸口,目光銳利地瞪著她,「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有別?」
唐洛洛怯弱弱地伸出頭,「是你叫我給你洗澡的呀!」除了他長了根大瘤子,她們也沒什麼兩樣嘛,想到這裡,她很憤然,「你幹什麼對我這麼凶啊?你有的我也有啊,你要是不歡喜,大不了我也把衣服脫了給你看,咱們扯平嘛。」
說著,她站起身,開始扯腰帶。鳳笙離眼眸閃過一絲難辨的暗色,就在此刻,叩叩叩,敲門聲響,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像來了很多人。
有男人冷冷出聲,「開門,查房。」
是三哥。唐洛洛心咯吱了一下,左右瞄了一下,迅速找到了個藏身的絕好之地。鳳笙離穿好衣物,正想叫唐洛洛去開門,發現她神色慌張,如撞見貓的老鼠焦慮地往床底下鑽。
他眼眸深凝了一下,走上前,拉開門,一位穿著絳紫袍的翩翩男子帶著大量官兵站在門口,目光在卧房內巡視一眼,沉聲道,「給我搜。」
身後的官兵蜂擁而入,開始四處搜尋了起來。唐洛洛心砰砰砰地亂跳著,眼看著有人要掀起床罩往床下搜,她心很不穩妥地失跳了一下。
「住手。」一聲低斥。撩起床罩的官兵停下了手。唐洛洛緊繃的心弦莫名一松,她虛弱地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拍了拍胸脯,真是好險好險……
唐安皓看向身側負手而立的黑衣男人,只見他寬大的袖袍之下,拿出一塊碧綠剔透的玉佩,上面秀著東宮二字。唐安皓神色倏變,衣袍往後一擺,單膝跪地。
鳳笙離漫不經心地睨了眼那床底的方向,漠聲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唐安皓自然不會把唐洛洛失蹤的消息告訴他,「家中下人偷竊了祖傳玉佩,所以屬下才奉家父之命四處派人搜尋,叨擾了貴人,請貴人見諒。」
三哥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讓他這般溫順的人委實少之又少。唐洛洛好奇地湊出了腦袋,還沒有來得及看個究竟明白,那寡淡冷冽的聲音再度傳來,「退下吧,告訴令尊,明日登門拜訪。」
唐安皓恭敬應了聲,「是。」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頃刻,人散得一乾二淨。
這地板涼涼的,割得她慌。
唐洛洛默默地從床底下爬出來,才剛見光,一把鋒利的長劍架在了她頭顱上。她嚇得小心肝一抖,顫巍巍地抬起頭,男人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唐家的人?」
唐洛洛小臉煞白,結結巴巴道,「是、是呀!」
鳳笙離危險地眯起眼,「為什麼偷東西?」
她還以為他與唐家有什麼深仇大恨,正心驚膽顫要不要將三哥喚回來,聽他一問,心也隨之鬆了下來。說來,三哥這人委實也不太靠譜,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撒謊說她偷東西,這可叫她如何是好?
「我三歲喪娘,五歲喪爹,是祖母把我拉扯大的,前段時間聽說祖母病了,我……我不得已才偷拿了東西去典當……」她雙眼蓄著淚,將悲痛欲絕演的入木三分。
去戲園子的時候,老是瞧著那些唱戲曲的人兒說那些悲慘凄婉的故事,說這樣最能打動人心,也不曉得是否穩妥奏效。蔥玉般的指尖不動聲色地挪開那劍尖,哀哀慟慟,「我曉得錯了,你莫要殺我,我今後再也不敢了。」
上方沒有一點聲響,她輕抬起頭,男人蒼白著臉,捂住受傷的胸口,噗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直接倒了下去。
她臉色一慌,忙爬起身,伸手搖他,「喂,兄台,兄台。」
探了下他的鼻息還有氣。這裡只有一鋪床,自是留給她睡的。她雖然不大喜歡這兄台惡劣的性子,但是秉著寬宏大度的良好秉性,她勉為其難地拖著他一隻腳往裡面的軟榻上走。
「砰!」身後似乎有什麼撞在椅凳腳上。
回首,哦。這位兄台的頭。她很不好意思地拉著他的腳往空曠的地方走。
「砰!」又是一聲巨響,她聽到男人幾不可覺地悶哼了一聲,轉回頭,這兄台好端端地偏把頭往桌腳去撞。唐洛洛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兄台你都昏迷了怎麼也不讓人省心安分。」
算了,他現在雖然是個不太懂事的病患,但她還是莫要再跟他計較了。她拉了拉他的大長腿,又往軟榻的方向走。身後不斷傳來砰砰砰的聲音。接二連三地衣櫥,木櫃,椅子,花瓶倒地的聲音。
唐洛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拉到軟榻,回首,看著身後凌亂的房間,跟地上男人腫得又青又紫的頭,她膽顫心驚了一下,蹲下身,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也不曉得這位兄台被撞傻了沒有。
然而,她也只是擔憂了一小會,便被困意給打敗了,她想費力地將他扶在軟榻上,但奈何他太重索性也就放棄了,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那是暢快淋漓。
當她再度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是被人從床上拽下來跌到地上,痛醒的。
那一襲黑衣倨傲的矜貴男人將劍尖對準她,臉色陰霾,「說,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