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名的合同

()周末課後，嶺外嶺山頂。

一個激情的聲音響起。

「啊，好呀！遠離鬧市暄囂，盡享靜宓人生，回歸自然景觀，享受田園風光，坐擁城市繁華，佔盡快捷交通。視野開闊，純正原生，陽光充足，上風上水。這麼好的一塊地皮，我們前幾年怎麼就沒發現呢？看來我今年流年不錯，如此風水寶地，竟然被我們發現，如不好好開發，定然有違蒼天大地，辜負鄉親父老啊！」

說話的人叫陳宇，只見他說完這番話之後，也不顧人多，隨手就來拉小女生梅子的手。

梅子卻不給面子，一下甩開了，嘴裡說著：「討厭。」

就在此時，只聽得旁邊的趙小權說道：「宇哥，你有才，這麼個雜草叢生的荒地，都讓你說得風聲水起，你的嘴真甜啊，不知你平時是怎麼哄梅子的？」

梅子一聲怒罵：「趙小權，你找死。」

趙小權卻不知好歹：「咦，怎麼怪起我來了，我是在誇宇哥嘛，說你們壞話的，可是小胖。小胖給你們傳完紙條，下來就說，那紙條寫得好，親愛的梅……」

小胖連忙打斷：「趙小權，你放屁，我傳了紙條哪裡亂說？」說著轉向了陳宇，「陳宇，你要相信我，你紙條上寫的梅梅我愛你，哪裡寫什麼親愛的梅，你可以作證的……」

趙小權一聽：「哦，是我聽錯了，原來寫的梅梅我愛你，梅子，是不是？」

梅子早已羞紅了臉，一聲尖叫：「趙小權，你真的是放屁，亂說！」尖叫聲中早已向趙小權沖了過來。

趙小權早有防備，轉身就往草坪上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叫：「啊呀，又不是我說的，冤枉啊，這可是小胖說的呀。陳宇，看住你的人，梅梅要來追我了。」反正就把梅子往陳宇身上扯。

看著梅子滿臉通紅，氣得不行，陳宇忙一把拉住梅子：「梅子，不用追了。」轉頭對身邊幾位同學說：「兄弟們，追呀，逮住趙小權給梅子道歉，今天我請客。」

幾人早就等這句話了，齊聲大喝：「趙小權，你不要跑！」撒腿就全給圍追了上去。

後面就留下陳宇和梅子在慢慢地走，梅子很是生氣：「陳宇，叫你不要上課時傳紙條，總是不聽，討厭。」

陳宇忙嘻皮笑臉的解釋：「梅梅，我想你呀，一下課，你爸的車就來接你了，想請你看電影都不行。」

「不行，我媽不准我出去的。」

「那，我們怎麼辦呀？」陳宇可憐的樣子。

「哦……這樣，這個周末，我們全家要到我姥姥那裡去玩，晚上的時候他們就會打牌，我悄悄溜下來，你就在下等我。」

陳宇一陣高興：「哦，梅梅，太好了，一下課我就去等你。」說著話已高興忘形，又來拉梅子的手。

梅子忙躲開：「不許來拉，他們看見了。陳宇，我告訴你，這件事要是讓同學們知道了，我就永遠不理你。」

陳宇連忙信誓旦旦：「梅梅，你放心，我一個人去，絕對不會有同學知道的。」

兩人正說著話，草坪上有人一陣大叫：「梅子，快來，逮住了！」

梅子一聽，連忙一甩頭，也不理陳宇，丫著兩腿，甩著已漸豐滿的屁股就跑開了，陳宇忙樂滋滋的跟在她身後就追。

幾人抓著趙小權，全都喘著粗氣，那小胖又喘得特別厲害，連喘帶說：「趙小權，梅子來了，你說怎麼辦？」

趙小權一陣大笑：「小胖，你又上當了，陳宇故意讓你來追我，他好在後面跟梅子說悄悄話，不信，你問陳宇。」

梅子遠遠的早已聽見了，一聲大喝：「趙小權，你真的放屁。」說話間已跑到了幾人跟前。

「快，趙小權，快向梅子道歉，否則就不放你。」抓趙小權的幾人七嘴八舌地說。

趙小權卻死不認罪：「各位同學，我冤枉啊，紙條又不是我傳的，話也不是我說出的。你們都聽見了，是小胖說的。」

小胖更加抓緊了趙小權：「明明是你說的，還來怪我。」

就在這時，陳宇已經跑到了，拉開了趙小權身前的同學：「趙小權，快向梅子道歉，今天我請客，大家一起去。」

趙小權一聽，陳宇都這樣說了，忙說：「好，我道歉，我向梅子道歉。」

大家一聽，都靜了下來，梅子也站上前來，等著趙小權開口。

只聽趙小權說道：「梅子，對不起，我不該說親愛的梅，也不該說梅梅我愛你，我……」

梅子一聽，猛地臉色一變：「趙小權，你還說……你……哇……」居然一下哭了出來，兩行淚水也一涌而出。

「啊……」

梅子居然真哭了，幾位同學大吃一驚，忙上前安慰。

有人責備趙小權：「趙小權，還鬧，你看梅子真哭了。」

趙小權這時也不亂說了，上前道歉：「對不起，梅子，對不起，我是開玩笑的。」

陳宇連忙大獻殷勤，拿了一張紙巾，遞給梅子：「哦，梅梅不哭，大家都是同學嘛。」

梅子氣不打一處來，接過紙巾，狠狠地扔在地上，沖著陳宇一瞪眼：「走開，你走開！你討厭！」

陳宇碰了一鼻子灰，慌忙閃開，再也不敢作聲。

兩名女生連忙走上前來，安慰著梅子。

趙小權一見這局面，忙說：「嘿，各位同學，吃飯還早，咱們不如來踢一會兒，她們女生就來給我們加油。」

幾位男生一聽，對呀，足球都帶來了的，只要一踢球，大家就有事了，免得哄梅子那麼尷尬，忙齊聲附和：「好呀，來，踢一會兒，這麼好的草坪，天生就是個踢球的好地方啊。」

幾人也不再管梅子，拿出足球，拉開陣勢，就踢開了。

一女生說道：「走，梅子，他們踢球了，我們去加油。」

梅子也不哭了：「走。」

幾個女生跑到場邊，不一會兒就大呼小喊起來，早已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男生們跑得一陣，已滿頭大汗，只見陳宇將足球踩在腳下，一陣建議：「各位同學，我們來個約定，這麼好的球場，不如每個周末都來這裡踢一次球，好不好？」

小胖忙附和：「好，我同意。」

趙小權又補充：「這麼好的場地，不要說足球，就是賽車都行啊，可以作為根據地嘛。」

其他幾個男生一聽，一致同意：「好，就這麼辦。」

陳宇一聽，大家都同意了，高興地叫道：「好，決定了。小胖，看球。」飛起一腳，已將球踢向小胖。

小胖「啊」了一聲，想來攔截，可終是慢了一步，「嗖」地一聲，球已飛到了草坪邊上的一堵牆后。

「不好，球飛了，快去找。」大家尖叫著，已向那牆邊衝去。

就在此時，忽見那牆邊走出三個人來。

來者兩男一女，跟同學們一般大的年齡，沒穿校服，看不出哪個學校的。

只見其中一個男孩將足球踩在腳下，大聲叫道：「嘿，幾個踢球的，看你們很久了，知不知道這是哪裡？」

陳宇一聽，這人很沒禮貌啊，大為生氣：「我管你哪裡？小子，你誰啊，哪個學校的？」

那男孩叫道：「咱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甄三，你們哪裡的？」

陳宇一聽，沒聽過這麼報名的，太江湖了，想笑。

甄三？沒聽說過，這名字太俗了，世紀星光應該沒這樣的人，大聲叫道：「我叫陳宇，我們是世紀星光的。」

「世紀星光？」那甄三同身旁的兩人一陣咕嚕，哈哈一笑：「很好，原來你們是貴族學校的呀。」

陳宇一陣自豪：「正是，我們的學校就在山下，你們哪所學校的？」

甄三說道：「我們是秒秒福利的。」

陳宇幾人一聽，啊，秒秒福利你也敢說？！

幾個男生一陣大笑：「哦，原來你們是孤兒院的呀，哈哈哈……」

只聽得那甄三大喝一聲：「笑什麼，喝了笑和尚的尿么？」.

陳宇想不到這秒秒福利的人竟這般粗俗，加上又有梅子等幾個女生在身邊，臉上不由得大掉面子。

他一扭頭，低聲吩咐：「兄弟們，我們人多，等下一起上，專打那個甄三。」幾人齊聲答應。

陳宇一人走在最前，大罵一聲：「你媽的，想幹什麼？乖乖地給老子把球拿過來。」

就聽見梅子在後面管事：「陳宇，不許罵人。」

誰知陳宇聽見梅子聲音，頭仰得更高了：「聽見沒，拿過來！」

只見那個叫甄三的男孩腳一勾，已將足球勾了起來，轉身交給他身邊的女孩，然後對陳宇叫道：「要球可以，先把租金交來。」

這邊幾個男孩一聽，啊，還要租金，小胖問道：「什麼租金？」

甄三說道：「知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地盤，你們剛才踢了這麼久的球，不給租金還想要球？」

陳宇已是很憤怒的樣子了：「什麼你的地盤，限你馬上交出來！」說完已發力前沖，幾個男生忙緊跟上去。

幾人均是上前搶球，看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了。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幾人已衝到甄三身邊。

陳宇大叫一聲：「快……」「拿來」兩個還沒說出口，只見那甄三已閃電般一拳擊出，正中陳宇面門。

陳宇「啊」一聲尖叫，往後便倒，幾個同學慌亂中齊齊閃開了。

陳宇一下子就摔到了草地上。

陳宇「啊，你媽……」罵得一聲，只覺得鼻子一酸，嘴裡一咸，知道出血了，忙用手一抹，只見滿手鮮血，就聽得耳邊幾個同學在尖叫：「啊……陳宇，你在流血了。」

陳宇一翻爬起來，顧不得滿手滿嘴的鮮血，叫道：「上啊。」已一下向那甄三撲了上去。

其他幾個同學則一擁而上，撲向了足球。

那抱著足球的女孩忙往後退，甄三大叫一聲：「李傑，上。」他身邊的男孩已擋在了那女孩前面。

甄三邊叫著，已躲開了陳宇的一拳，單掌劈頭蓋臉向陳宇的腦袋打來。

陳宇這次看清楚了，忙伸手扭住了甄三的手，想把他扭在一起摔打。

哪知甄三一抽掌，腳下狠狠地一記掃趟腿。

陳宇防不及防，又是「媽呀」一聲大叫摔到地下，口裡惡狠狠地罵道：「你媽的，你還真打？！」

看來他在學校里還從沒這麼真打過。

陳宇在罵聲中奮勇爬起，雙手亂舞，呼呼地沖向了甄三。

甄三一聲驚叫：「咦，你發瘋了。」忙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叫：「李傑，保護好球，不要讓他們搶走了。」

陳宇一見，好啊，你終於怕了，以為老子是吃素的，不由得精神一振，大叫一聲：「你們把球搶回來，我去報仇。」耳聽眾夥伴哇哇大叫，梅子在叫：「陳宇，不要追了。」可哪裡聽得進去，已追著甄三一前一後跑向了牆跟。

那甄三似乎怕了發瘋一樣的陳宇，也顧不得回防，只拚命地往前跑著，眼看已到牆角，竟猛地一發力，翻上了牆去，跳到了斷牆的另一面。

陳宇已被憤怒和仇恨沖昏了頭腦，猛力一抓，想要抓住甄三，卻只碰到了甄三的鞋子，自己倒還差點撞到牆上，不由得更是氣憤，倒退了幾步，「啊」一聲大叫，拚命發力，雙手一伸，已撲到了自己平時根本不可能上去的牆上，「哎喲」一聲叫，和身跌到了牆的另一面。

陳宇眼一花，還來不及爬起來，只覺得身上一緊，已被那甄三騎到了身上，緊接著「啪」地一聲，臉上一陣抽痛，心知已挨了甄三狠狠的一巴掌。

只聽得甄三厲喝一聲：「還來不來？！」掄起拳頭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陳宇條件反射地用手擋了兩下，心中一凜，一陳害怕，連忙告饒：「我怕了，不來了。」

甄三掄起拳頭，也不打下，低聲厲叫：「現在怎麼辦？」

陳宇聽著甄三的聲音，膽色早已嚇得全沒，忙哀求道：「我賠錢，給租金。」

甄三一聽有錢可收，勁道一下收了不少，陳宇只覺得身上一下輕鬆了許多，耳中只聽甄三在問：「給多少？」

陳宇忙說：「就給五百。」猛見甄三臉一沉，似乎要說這麼少，忙補充：「不，我願意給八百，不，我給一千。」

甄三也不再打，臉上和悅了許多，嘴裡哼道：「就只有這麼多嗎？」

陳宇猛見甄三臉上的不屑，嘴上不由說道：「不要嫌錢少，我們每個周末都要來的。」

說完才猛地覺得後悔，但話已說出，也無法收回。

就聽甄三高興地在問：「真的？那太好了。」已放開了陳宇，手上不自覺地把陳宇扶了起來。

陳宇受寵若驚，一下從地獄進入了天堂，身上猛得飄然起來：「我們幾個同學已經約好每周都來的，不就是錢嘛。」

那甄三就象變色龍一樣，一下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彎，嘴上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剛才打疼了嗎？」

看見甄三的笑容，陳宇只覺得無比的幸福，忘記了剛才的疼痛：「還好，還好……」

只見甄三已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本和一支筆來：「那就好，大家都是朋友嘛，來，親兄弟明算賬，還是簽一個合同。」

陳宇一愣：「啊？簽什麼合同啊？」

甄三臉上一嚴肅：「宇哥，不會，你剛說完就忘了，你不是說每個周末都來嘛，要租我們的場地嘛。」

陳宇心裡暗暗叫苦，自己不過是一句話，怎麼會是這麼個結果。

不過見到甄三臉色一變，不由得心裡一緊，又見甄三叫著宇哥，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得意感。

陳宇假裝心平氣和：「好，租就租，不就是幾個零花錢嘛。」心想反正已經跟幾個同學約好，還有梅子也在牆外，如果以後真的不來了，大家還以為我陳宇怕了這個甄三，那太沒面子了。

想到此節，陳宇心裡一寬，嘴上問道：「你說，多少錢？」

甄三說道：「宇哥，這樣算，你看好不好？你們每個周末來一次，正算就是四千每月，有時一個月五個周末，加上平時你們來踢球，也不再另算，就每個月五千租金，怎麼樣？」

陳宇一聽，心裡一驚，臉上變色：「啊，這麼多？！不可能。」

甄三哈哈一笑：「怎麼不可能，宇哥，你隨便從零花錢里摳點出來不就行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們學校里的同學，哪個不是一兩萬的零花錢啊。」

陳宇一張苦瓜臉：「太誇張了，就我所知，我每個月八千都是多的了，沒聽說還有比我多的呢。」

甄三甩了甩筆：「好了，好了，那是你爸爸太摳門了，大家都是朋友，也不再討價還價了，一口價，四千每月，先簽一年再說。」

陳宇一咬牙：「好，簽了。」心想我跟老爸爭取了好久，都沒爭取到一萬，不知學校里真有沒有零花錢一兩萬的，真有倒好，正好說給老爸作為例證，想著心事，口中說道：「怎麼簽？」

甄三把本子和筆遞了過來：「我說你寫，寫完不成再修改。」

這時就聽見牆外梅子在叫：「陳宇，陳宇……」

陳宇忙說：「快說，快說，你說怎樣就怎樣。」同時沖著牆外大叫一聲：「馬上就出來了。」讓聲音盡量保持著平靜。

只聽見甄三說了「合同」兩個字，陳宇忙記了下來。

甄三接著說道：「甲方：甄三，乙方：陳宇，經甲乙雙方友好協商，達成一致協議，現甲方自願將天天福利牆外的草坪租與乙方踢足球，乙方自願承租，每月租金四千元正，乙方必須每月月初交錢，甲方則負責球場草坪的清潔及維護，不經對方同意，甲乙雙方均不得獨自悔約，否則賠償對方違約金伍萬元正。下面就是甲乙雙方簽名，年月日。好了，你看行不行，宇哥？」

陳宇不待吩咐，已按合同格式寫上了甄三所念的字，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就要跳出牆去。

甄三說道：「慢著，先把電話寫來，你要不交租金，我到哪裡去找啊？還有……把那個女生的電話也寫上，到時你要不交，我可去找她收。」

陳宇一遲疑：「誰呀，誰的電話？」這時只聽見梅子在外面喊叫：「陳宇，你出來沒有？」

甄三指指牆外，說道：「還有誰呀，就是她呀。」

陳宇無奈，只得將梅子的電話也寫在了合同下面：「你看這樣行嗎？」說著將合同遞給了陳宇。

甄三看了一下：「還行，那就先交了這個月的錢。」

陳宇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是要交錢的了，忙掏出一把錢來，一邊數一邊嘮叨：「本來是今天我請客吃飯，全給你了，飯錢也沒有了。」

不一會兒已掏遍了三四個口袋，湊齊了四千塊錢。

甄三一把抓過錢：「走，先出去再說。」

兩人走到牆邊，陳宇叫苦：「太高了，真翻不上去。」

那甄三忙說：「沒事沒事，我推你。」說著就推著陳宇先上了牆。

兩人翻上牆頭，陳宇這才發現這牆原來還挺高的，居然不敢跳下。

甄三早已跳下，象換了個人似的，一改剛才的作威作福，在牆下叫道：「不要怕，踩到我的肩上下來。」

說著雙手抱頭，趴到了牆跟上。

陳宇雙手扭住牆頭，踩著甄三的肩頭跳下了。

二人跳下一看，只見草地上幾人已分成兩堆，作對峙姿態。

李傑護著張玲站在一邊，趙小權小胖等幾個站在另一邊，梅子卻急急地對著陳宇張望關切。

只是張玲手中的球並沒被搶走，而小胖卻捂著眼睛，趙小權抱著胳膊，看來二人都已受傷，並沒佔到便宜。

而其他三個男生，也是臉青額腫。

看來陳宇這邊人雖多，卻沒占著便宜。

看到陳宇出來，梅子關切地問道：「你沒事？」

卻聽小胖叫道：「陳宇，他們還真打，怎麼辦，去叫你表哥來收拾他們！」

陳宇忙一使眼色：「小胖，你說什麼呀，大家都是朋友。」

甄三也走上前來：「呀，還真打呀，大家都是朋友嘛，開開玩笑也就算了，張玲，把球給他們算了。」

張玲忽見甄三變了態度，還沒反應過來，趙小權已走上前，從張玲手中一把奪過了足球。

李傑早已顧不了什麼，飛起一腳踢向趙小權，趙小權閃身躲開，兩人瞬間又要打起來。

「不許打。」甄三飛身上前，拉下了李傑。

陳宇一見李傑又要動粗，心頭大驚，待到甄三攔下李傑，這才靜下，站到幾個同學前面：「大家都算了，天都這麼晚了，改天再來玩。我請……」猛然想起錢已都給了甄三，請客的話也就留下了半截，沒有說完。

只聽得甄三轉過身說道：「不急不急，大家都是好同學嘛，你們盡情地去玩，想玩多久玩多久，沒關係。」

趙小權一見甄三軟了，得勢不饒人：「就這麼算了？！不行，小胖眼睛腫了，我的胳膊也出血了，怎麼辦？」

只見甄三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來，數了五百塊出來，遞給了陳宇：「宇哥，這是五百塊錢，你拿去請同學們吃頓飯，這件事就算了，歡迎你們每周都來玩。」

說罷，對著目瞪口呆的李傑和張玲說道：「走，我們走。」拉上二人就走。

小胖這時醒過來了：「還想跑，你們打了人還想跑？」

陳宇忙一把拉住小胖，大叫一聲：「算了，都算了，人家賠了錢也就是了。走了，不要多事。」

幾人見甄三他們已先行離開，都是挽袖頓足，咬牙切齒，作算你跑得快狀。

他們想不到甄三李傑如此兇悍，竟被陳宇收拾得服服帖帖，不但服輸走人，還掏錢賠償，對陳宇不由得大是佩服。

只見陳宇臉上也是青一塊紅一塊，想來在牆內跟甄三也有場惡鬥，只是現在大家勝了，身上的傷在女生面前反而是寶，心想更悲壯一些才好。

果然，看著陳宇臉上的紅腫，梅子不知不覺已站到了陳宇身邊，遞上了雪白的小手絹，一臉的關切：「陳宇，你沒事。」

陳宇聞著梅子身上陣陣香氣，抓著小手絹也捨不得擦臉，昂著頭說道：「沒什麼，這點小傷。他媽的，這幾個小子還挺凶的，不過也沒什麼，一切都擺平了，大家按原計劃，每周都可以上來踢球，老子們想來就來。走，下去吃飯，我請客。」

「哦，吃飯了……」同學們歡呼著，向山下走去。

就在牆角的轉角處，甄三李傑和張玲正望著這邊，看著陳宇他們下山了，李傑氣呼呼的樣子：「三哥，就這麼算了。」

甄三掏出那合同來，遞給張玲看一下：「你看，這是合同，咱們每個月找他收錢就是。」

張玲和李傑兩人仔細一看，不由得大喜過望：「好了，這下每個月有零花錢了。」

甄三掏出那疊錢來，在手裡揚揚：「剛才我已經收了他們的錢了，看，這就是這個月的租金……」

「啊，你收錢了。」張玲大吃一驚。

「呀，這麼快，你怎麼收到的？下次我上……」李傑躍躍欲試的樣子。

「快走啦，出來太久了。」甄三邊說邊拉著兩人前行。

就在這時，只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

甄三一下子大驚失色：「不好，今天下午該我執勤。遲到半小時了，麻煩大了，快走快走。」

三人急沖沖地向鈴聲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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