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楓
一路無話,江楓跟著段崖,一路走來,抵達刑堂。
走入刑堂,兩側皆是各種各樣的刑具,地面上留著早已乾涸的血跡,像是抹之不去。整個刑堂之內,透著一股壓抑,令人窒息的氣息。
「夏長老,江楓帶到。」
領著江楓進入刑堂,於大廳之中,段崖恭敬的對著廳內背過身,負手而立的夏劫說道。
「江楓,你可知罪!」
夏劫轉身,一身血色長袍,面容肅然透著不怒自威之意,冷漠的眼眸看向江楓的同時,一股壓力陡然間降臨在江楓身上。感受到這股壓力,江楓身軀一顫,心中竟生一絲怯意。
「好強的威壓。」
江楓心中暗道。夏劫為天劍宗長老,天武境修為,實力之強非江楓所想,光是其釋放出來的威壓就能驚出江楓一身冷汗。
「弟子不知!」
壓力讓江楓險些喘不過氣來,江楓低頭皺眉說著。
「你可知你於天一居內殘害同門已犯宗規!」夏劫的話冷漠而又威嚴,在江楓耳畔作響,隨意的話語卻伴著震顫之音。
聽聞此言,江楓心中一沉,看來果然如那幾名弟子所言,這一次刑堂是因那張達來處置江楓。
「敢問長老,如果傷的是別人,不是那張達,弟子又是否有罪?」
江楓徐徐抬頭,一改最初之色,怒目相視,口中不卑不亢的反問道。
「你此話何意?」
江楓的怒目令夏劫不悅,天劍宗弟子入了這刑堂,哪個不是一臉恐懼,唯獨這江楓,居然怒視於他。
「莫非不是因為張達是你義子?」江楓冷冷道。
「混賬,縱然是普通弟子,你亦犯宗規。」
夏劫一聲怒斥,張達為夏劫義子本非秘密,他只是沒想到江楓已經知道。即使如此,那又如何,在這刑堂,夏劫雖說不是一手遮天,卻也是大權在握,難道還會治不了江楓之罪?
「何為宗規?難道您說的話就代表宗規?」江楓反問道。
「我身為刑堂副堂主,我說的話,自然能代表宗規。」夏劫一聲冷笑。
「沒想到。」
聞言,江楓冷冷一笑,不由搖了搖頭。
「沒想到什麼?」見江楓搖頭,夏劫不由眉毛一挑。
「沒想到天劍宗名滿大楚皇朝,所謂宗規竟然只憑長老隻言片語。本以為天劍宗宗規至高無上,刑堂執法嚴明,看來是我想錯了。」
此刻,江楓變得尤為平靜,是否有罪,心知肚明!對這樣的刑堂,江楓厭惡至極,也不知段崖身為這樣的刑堂弟子,何來的高傲,應該感覺到羞恥。
「放肆!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
夏劫冷笑,此處只有江楓,夏劫,段崖三人,就算夏劫冤枉江楓又能如何?
「明知故問。」
江楓冷言道,眼中充滿了鄙夷。面對強者江楓心存敬意,但夏劫,行跡卑劣,他不配。
「好,很好!段崖!」
夏劫並不在意江楓說什麼,拒不認罪,只會加重罪行。
「弟子在!」
聽聞夏劫傳喚,段崖當即應道。
「你入刑堂已有些時日,今日就考考你。像江楓這種情況,於宗內殘害同門,該當何罪?」夏劫目視江楓,口中則對段崖說著。
「稟長老,宗規有言,傷一寸罰一寸,江楓傷張達下身要害,自當廢江楓下身。」
夏劫之意,並非真的要考段崖,只是想治罪江楓。段崖身為刑堂弟子,自然順應夏劫之意,口中如是說著。
「目無尊長,言語傲慢,無視宗規,拒不認罪,又該當何罪?」夏劫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跟著又問道。
「回長老,單單是目無尊長,就屬大逆不道之罪,何況其他諸多罪責,弟子認為——該殺!」
段崖接著說著,說到最後,眼眸中露出一股殺意。縱使你江楓是潛龍又如何?刑堂之中,潛龍與普通弟子無異,段崖為刀俎,江楓為魚肉,一樣任意宰割。
「既然如此,乾脆眾罪並罰。不過念在江楓初犯,廢其修為,逐出天劍宗即可。」
夏劫微微一笑,顯然他對於段崖的回答相當滿意。
「長老仁慈。」段崖當即奉承道。
仁慈?對於武者而言,廢其修為比之要其性命更為殘忍。若無修為,等同於螻蟻。只有實力強大,才有說話權。就像今日,倘若江楓擁有天武境的修為,同夏劫相當,他夏劫敢這般施罪與江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