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是殺是留

秦立全憑著自己的自信才敢對白羽表白那番話的。

自信他在白羽心中的地位，自信白羽對自己的好感與信賴，卻不自信自己是否足以有資格用另一種身份站在白羽的身旁。

他只是一個從大荒出來的孤兒，就連自己的靈脈都見不得光，與常人比起來，他如同一個異類。

但是他不後悔。

在白羽捨命相護的那一刻，秦立便完全想通了。藏著掖著的人是懦夫，而他向來都敢恨，又何故不能敢愛呢？

白羽幾乎要沉淪在秦立那雙漆黑的眼眸之中，在那片深沉內斂的水光中，只倒映著她一人的輪廓。

心臟幾乎都要受不了了。

白羽下意識地踮起腳，微涼的嘴唇堪堪要蹭上秦立唇角的時候，陡然驚醒了過來。

「啊！」白羽拿頭去裝秦立的下巴，語調里全是氣急敗壞，「我們該去做正事去了！」

秦立掩下眼底的遺憾，「那你的傷……」

白羽連忙擺手，「不礙事！吃了十三的葯，根本就不痛。」

……

兩人小心地繞過蠱蟲的屍體與滿地的毒液，準備去研究壞掉的機關。

白羽腳下還帶著幾分虛浮，一個趔趄就要往牆上撞去，秦立長腿一邁，擋在了白羽與石牆之間。結果白羽連帶著秦立，一下撞開了整面石牆，石牆如同旋轉門一般，單向順時針地將兩人給翻轉到了另一面。

令白羽與秦立都感到意外的是，在石牆的另一邊，竟是一座地下城。

「看來那隻蠱蟲，應該就是這座地下城的守護者了。」

白羽望著遠處連綿的黑色城牆咂舌道：「要不是這幾千年來，蠱蟲進食得越來越少，導致它靈力衰減、實力大退，最後才不得不以自爆的方式來阻攔我們。要是在蠱蟲的全盛時期，大概十個你加十個我都進不來這秘境。」

秦立很是自然地牽住了白羽的一隻手，步履緩慢地帶著人往前走，「也許九幽一族的秘密，就要被我們給解開了。」

「唔，這樣一想，還真有些小激動呢！」

但是走了兩步后，白羽就發覺了秦立的不對勁。

白羽主動停下了腳步，而秦立的雙目已然赤紅一片。

「這個地方……我似乎認識。」秦立微微喘了兩口氣，「我能感覺到有一種很熟悉和親切的氣息，彷彿在召喚著我過去！」

白羽看著秦立並不怎麼好受的模樣，有些質疑，「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其實是這裡的本地住戶？」

秦立搖頭，「不是。」

「我的意識在抗拒這股氣息。」

「而且我莫名覺得這裡很難受，」秦立單手捂著心口，「就好像我應該討厭這個地方一樣。」

白羽整張小臉都皺巴巴了起來，「那就奇怪了，這處秘境幾千年來都沒被別人發現過，我們也應該是第一次來啊？還有，我也聞到了一股香味，有點甜，像是……」

「是迷藥！」十三的聲音在兩人的腦海里炸裂開來。

下一秒，白羽軟著身子倒在了地上，而秦立卻免疫了這股味道。

但是另一種聲音卻又毫無阻礙地鑽入了秦立的耳朵，秦立的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任憑十三在腦海中如何呼喊，他都難以自拔地陷入了夢境。

就在秦立也倒下的剎那，不遠處的黑色城門轟然大開，數十位身著黑裙的蒙面女人飛到了秦立與白羽的身旁。

「怎麼辦？是殺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