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同心鎖;深深的鎖在心中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同心鎖;深深的鎖在心中

冷小西的臉又瘦削了一些,每一次出門的時候,她都小心的化妝,腮紅,仔細的在鏡前查看每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以前她是從來不觀注這些的。

以防止自己的憔悴讓他跟著擔心,更不想讓其它的人看出什麼端倪。

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她就靜靜的扶著落地窗前的欄杆,聽著書房裡劈里拍拉健盤飛快的聲音,她知道楚天南正在處理事情。

悄悄的按了條簡訊,「他知道了嗎?」冷小西最擔心楚天南前幾天晚上在楚宅處理近似遺囑的節奏,好像知道了自己不行了似的。

她懷疑緊張害怕,但還是給阿強發了求問的簡訊。

「應該不知道,除了李教授,但是我們一致表示不會讓他知道!」阿強的黑眸閃了閃,臉色十分凝重的盯著手機中發出送出去的簡訊,默默的嘆了口氣。

「小白,」阿強收起手機,轉身望著走近的小白,鄭重的聲音,「我想最近一段時間,我可能陪你和豆豆的時間少一點?」

「小西姐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嗎?」小白最近總看到了阿強的神思凝重,反反覆復。

「那個,小西和阿南可能……」他哽咽了下,沒有再說下去,他是個從來不會流淚的男人,可是此時的舌尖卻十分的發顫,連同眼角鼻子都是一陣陣酸氣湧來。

「可能什麼?」小白的心一下了提到了嗓子眼兒。眸光中有幾分驚愕,她看到了阿強眸底一閃而過的悲傷。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焦急的聲音都提了起來。

「那個小西和阿南同時患了不治之症,很可能,很可能……」他沒有再說下去,眼圈便紅了一層,他雙手按在她瘦小的肩膀上,身體有些抽動。

小白獃獃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風化的雕塑般,剎那間沒有任何生氣,只是五秒鐘的時候,她反應過來,雙手一下子反扣阿強的肩膀,「你怎麼不早我說我,我去照顧他們!」

「不!」阿強的雙手倏的從小白的身上僵硬的撤回來。「你什麼也不用做!」

「為什麼?」小白低喃的聲音。

「因為他們彼此之間並不知情!」阿強的聲音夾著一絲顫抖和凄涼。

「……」

小白瞪得大大的眼睛,更加呆住了,全身怔忡在那裡了,這是頭頂的一記驚雷,瞬間扎毀了小西姐和楚總的幸福與美滿。

「能不能去國外?」小白目光中閃著一絲救命的稻草。

「如果可以,他們能不去嗎?」阿強坐回沙發的方向,一動不動的盯著握在掌心的手機,目光糾結,「如果他們都知道了,會不會抱痛哭,會不會讓雙方彼此一蹶不振?」他是想過後果吧,他是了解楚天南的,同時,這些年他對這個少夫人也是了解一些的,他們是深愛的,都不能失去彼此。

「難道我們就這樣束手待策嗎?」小白閃閃的水眸,一線水霧浮漫在眼角。

「他也真的不知道怎麼辦?」過了良久,他才緩緩的嘆了口氣,或許這樣是最好的結局。

屋中一片靜謐,「雪兒,我對不起你!本來我想過一段……」他的眸中愧色綿綿。

白雪靜急急的伸出白色的小手輕輕的抵在他薄薄溫熱的唇角,「沒有關係,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過一段時間再提。」

二人心知肚明,心領神會。那一顆柔軟的地雷隱隱的在二人心中飄存,此刻已化作一團潤水輕輕的在心間流過。

再說巴黎花園內的冷小西收到阿強的簡訊,心裡的忐忑不安漸漸平靜下來。阿南是不知道自己的病情的。

輕輕的叩門聲,

「阿南,」她凝著水眸悄悄的望著他,眸色閃閃,「我明天想去一個地方?」她倚在門口,溫溫軟軟的語氣,像足了鄰家的女子。

溫柔恬靜。

心中微微一漾,驀然回頭,墨眸閃閃,楚天南望著那一抹白凈的面龐,滲著一絲蒼白和無力,但是眼睛卻是灼灼的期待著自己的回答。

拉開椅子,他起身走至她的身前,張開長長的雙臂,「小西,明天一早?」

「好!」她開心的笑了,瘦削的臉上綻開兩個淺淺的漩渦,擠滿了知足與欣慰。

第二天清晨,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像一團初春里的焰火,濃烈的映在薄薄的濃霧裡。她卻在車裡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最近幾天,她的精神也有點不大好,經常出現嗜睡的情景。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車子已駛到了同心山的山腳下。

拉開車門,一股新鮮的空氣迎面撲來,淡淡的花草的香氣,早晨濕漉漉的霧氣,連同那一抹山裡的野氣的醇厚久久縈繞在那一片薄霧濃濃的山腳下。

仰頭望去,群山環繞,霧氣莽莽,像一條條輕紗一圈圈的纏繞在峰巒的腰間。

「阿南,」冷小西剛剛惺忪的眸子里一片閃亮,抬起手指指著中間一處最高的形狀像一個大大的心形的心,「外婆講過,這座叫同心山,山腰有一座月老廟,很靈驗的!聽說那纏纏繞繞的霧是七彩祥雲,是月老踩著他來的?」

同心山?同心山?三個字在楚天南的心尖默默的呢喃了很久,眼角閃過一層喜悅的光芒。原來她帶自己來同心山?

同心,同心,心意相同方心同。

楚天南的墨眸閃動,看著彎彎曲曲聳入雲端的山石小徑,磁啞的聲音,透著質感與迷離,「我背你!「她的身體看上去太單薄了。

「不!」她搖搖頭,很堅定,心誠則靈,「我們是來求同心同生同世的,所以一定要親力親為!我也不能幫你哦!」

左胸的地方隱隱的痛感傳來,她咬咬牙,暗的吸了口氣,「阿南,我們開始!」

她的聲音明顯的亢奮起來。

沿路的風景,她都沒有去看,只一眼一心的望著山腰處的月老廟,不知那顆月老的同心樹還能掛上自己的心愿?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眉心微鎖,她的心輕輕一顫。以死相許?

霧氣漸漸散去,一輪紅日破霧而出,她水眸淡淡,「阿南,我們快到了,你看看那個約色的明清建築?你看!」她激動的聲音無以言表,是的,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卻知道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就在柳樹灣不遠處的山上,可惜她從來沒有去過。

淡淡的遺憾浮上嘴角。

如果早來,會改變自己和他的生活嗎?

一樣不會改變,她痴痴的望著他頎長筆直的背影,微微瘦削一些,但是足夠的挺拔屹立,氣度不凡,他是她心中的天神和王子。

完美到令人窒息!像阿波羅喜歡的少年,辛雅托斯,可惜他卻是阿波羅一生的心痛。開在風信子里的最美的花。

山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她賴在一塊大大的青石上,不動了,她笑望著他,像風中一朵燦爛綻放的玫瑰,笑靨迷離,一點點蒼白無力的氣息微喘。

「這是同心石,後面刻著字呢?」她向繼續遠上的他招手,「同座一石,心心相同。」

他反身回頭,坐在她的身旁,擁她入懷,他感到了她的用心,她在尋找她和他的一個寄宿,可惜她卻不知道自己已患重病,人生僅有四個月的時間。

他們將如何的渡過此生的唯一與最後。

對她是殘酷的,對自己是殘忍的。

「小西,累了嗎?」他抬起手指,以最輕最柔的手指腹輕輕的攏過她的髮鬢,指尖微微的顫抖了下,烏髮的光澤有一絲暗啞,失去了以往的明亮通透。

心尖一痛,仿若一根尖刺梗入心尖,撥之不去,取之不盡同,一直的滋長著,直到漫遍了全身的肌膚。

眉頭緊蹙,眸底一絲暗然閃過。

誰也逃不命運的結局,縱然你富賈四海,平步青雲,高官顯爵,都難免一死,這是大自然的定律,他從未怨天尤人。

這一生和她在一起值了。

「好了,我們走吧!」她深深的垂下眼帘,知道楚天南在望著她,不由的心裡微微一慟,「是不是我老了?」臉微微泛紅。

「不,很年輕,在我心裡永遠年輕。」楚天南轉過頭去,望向山腳下下,眼角浮漫上一絲淡淡的霧氣,映著一絲隱隱的哀傷與悲痛。

「我們走吧!」她隨手整理下他的衣領,很隨意,很溫馨。

山腰處,

月老廟的正門前,她巴著水汪汪的大眼望著這座名符其實的月老廟,唇角揚起一絲氣笑意。

一座紅色的格子建築,三間小房子,有些破舊,甚至牆皮都有些剝落。

紅暈之中一片青煙裊裊,很寂寞的幽谷之中,引人無限遐思。

月亮小門前彩帶飄飄,院中間,一顆十有抱粗的樹繁茂的挺立在小西的眼前,她的眼前一陣驚艷,很美,很美。

那不是樹,那是一片火紅的雲,隨山風吹來,同心彩帶迎風舞擺。左側有一處為同心橋的地方,那裡同心鎖卻是沒有一個?

可是橋樑上斑斑銹銹的痕迹說明,分明鎖跡重重,想如今卻是一件也無?她疑惑之際,從青煙繚繞之中走出現位灰色衣衫的道童,大約十幾歲的樣子,

他首先上前施禮,「施主,今天同心不開鎖。」

「什麼意思?」冷小西的眉頭緊蹙,「不開鎖什麼意思?」

「今日乃為師閱道之日,不解同心之鎖!」小道童樣貌俊秀,聲音清亮乾脆。

「我們不解,是來求一枚同心鎖,以求來世,不,是生生世世在一起!」她緊走幾步,攆上馬上就要離開的道童,「小師傅,我們是來求一枚同心鎖。」她肯切著。

「可是……」小道童一臉的為難。

「清風!」多中間正屋中走出一位穿藏青色道袍的老者,華髮束起,一根破舊的簪子隨意的插在髮鬢上,右手抱著一個脫了毛的拂塵。可是雙眸炯炯,整個人看上去卻是極為的精,眉宇間的塵氣絕無,一股仙子氣臨臨。

「貧道有禮了!二位請!」

二人一前一後隨著年長的老道進了正室。小西很納悶,看樣子這個老者是一位得道之人。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大師風範。

道童一臉的茫然,師傅不是說今天不做此事嗎?

「二位施主可想長久?」

「是。生生世世!」她念著,想到楚天南的求婚,生生世世,輪迴不息!

「呵呵,世間自古多情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哪有生生世世?」道長一陣哈哈的大笑。「紅塵之中多煩事!道童取同心鎖。」

門外同心樹下,

拿著刻刀,她小心翼翼的刻著自己的名字,一邊開玩笑,內心卻想,『我要把你深深的鎖在心中。加上了世界上永遠打不開的鎖。』

另一面是楚天南的名字,他緊緊的握著刻刀,『你的愛早在我的心加了一把永遠無法開啟的鎖。』

掛在哪裡呢。小心的握著這一枚冰涼,卻是灼燙的同心鎖,她深深的望了眼,希望這一切能夠浸到來世。

明知不可能,可是她的心卻是冥冥之中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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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妻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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