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賣老婆的男人
「五杯,六杯,七……誒怎麼停了啊?到七杯怎麼就不行了?」一群男人起鬨的聲音,圍在胡佩慈身邊,「接著喝啊!你這可不行啊?剛才是怎麼說的來著,你不能一口氣喝十杯,就要把衣服脫了!」
在一陣哄堂大笑和看好戲的吹口哨中,胡佩慈艱難的咽下嘴裡的酒,拚命的忍著沒有吐出來,抓住第七杯酒送到嘴裡,「咕咚咕咚」咽了下去。
八……九……十,終於喝完了,胡佩慈的眼睛都紅了,她撐住搖搖晃晃的身體,腦袋一陣陣發暈,臉色蒼白的好像一張白紙,她舉著手裡的酒杯倒著朝下。
「看好,我喝完了,你們……可以滾開了。」
圍著她的男人們根本沒有讓開,一個個還哈哈大笑著,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喂,洪漳,你小子聽見沒有,你老婆說讓我們滾開呢,怎麼辦,我們是讓開呢,還是不讓呢?你小子還真沒說錯,你這個老婆夠狠啊!」
手指攥緊,胡佩慈迷濛著看向不遠處坐著得那個眼神陰鬱的男人,斯文的五官也壓不下他眼底的陰沉色彩,以及對她極度的厭惡。
「我早就說了,今天晚上你們誰出錢高,就可以把這個女人帶走,我可從來沒有碰過她,保準是乾淨的。」洪漳冷冷看著胡佩慈,聲音不帶一絲色彩。
胡佩慈冷笑。
雖然她和洪漳結婚五年了,但是他們連手指頭都沒碰過,更別提同床共枕了。見面除了冷眼看著對方,連一句話可能都不會說。
「怎麼,你是害怕別人知道你不行嗎?洪漳,你還是男人嗎。」胡佩慈鼻子里充斥著酒氣,雖然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不過還清醒著。
眾人再次哄堂大笑,指著洪漳笑的前仰後合,一瞬間他就成了在場所有人的笑柄,洪漳臉色頓變,氣的咬牙,「賤人。」
胡佩慈推開擋在自己跟前的人,費力的向外擠,但是周圍的人有意無意的推搡著她,大家都不想她離開。
「讓開。」胡佩慈身子有些踉蹌的向一邊歪去,挨的最近的男人眼睛一亮,想我伸手去扶她,但是有一隻手更快。
一陣天旋地轉,胡佩慈腦袋嗡嗡作響,終於穩住身形后感覺到自己被一個人撈到了懷裡,他很高,身上有好聞的木質香氣。
她要抬頭才能看到他的五官,「謝謝你,你……」
稜角分明的臉龐,英俊深邃的五官,一雙眼眸幽深的好像古井一般,頭髮一絲不苟,下巴線條一如既往的硬朗。
伍晟雋?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在這裡?
「好久不見。」沙啞低沉的嗓音,徹底喚醒了胡佩慈的意志,不是做夢,不是幻覺,真的是伍晟雋!
「胡佩慈。」
簡簡單單幾個字,胡佩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站直身體推開了他,瞬間酒就醒了一半,「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洪漳包場的夜店,今晚就是他專門用來賣老婆準備的,所有被邀請到這裡的人都是想要買她的,而她是被騙到這裡的。
所以,伍晟雋為什麼會在這裡?
「啪!」清脆的一巴掌打斷了胡佩慈的沉思,洪漳激動的站在她跟前,卻一臉諂媚的看著伍晟雋,「閉嘴!伍先生當然是被我邀請來的,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跟伍先生說話,別忘了今晚是幹什麼!」
伍先生?看著自己名義上的丈夫洪漳對待伍晟雋的態度,胡佩慈知道,他終於做到了,五年前他的抱負和願望,但是她已經……
眼睛驟冷,胡佩慈轉身,毫不客氣一巴掌甩到了洪漳的臉上,「啪!」的一聲,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胡佩慈。
她力氣很大,洪漳的臉都被打偏了,他不可置信的摸著臉,扭曲著表情看向胡佩慈,「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胡佩慈感覺自己手都被打木了,「怎麼,你以為我會乖乖挨你一巴掌?」
「保安!」洪漳惱羞成怒大喊。
胡佩慈直接整個人鑽進了伍晟雋的懷裡,小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袖,仰著小臉兒看著他,「你不會看著我被欺負吧。」
不是反問,而是肯定。
伍晟雋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兒,五年沒見過的這張臉,他瞳孔微微晃動,伸手一點點掰開胡佩慈揪著自己衣袖的手,就在胡佩慈心裡漸漸冷下去,洪漳高興的時候。
他執起胡佩慈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當然,不過不要自己動手,你手疼了不好。」
滿堂嘩然,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著胡佩慈,暗中猜測她和伍晟雋的關係。
胡佩慈杏眼微凝,盯著伍晟雋的臉神色不明,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好像把周圍的人都無視掉了一樣。
最震驚的就是洪漳了,他從來沒聽說過胡佩慈認識伍晟雋,要不然他怎麼也不會邀請伍晟雋過來,最重要的是,伍晟雋是他最想巴結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滿意了嗎。」伍晟雋專註得看著胡佩慈,睨了一眼洪漳,「如果還沒有解氣,我可以讓別人動手。」
說著,他抬起胳膊,卻被胡佩慈給拉了下去,「夠了,不用了。」
伍晟雋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變化,他居高臨下看著洪漳,眼睛里的輕視根本不用掩藏,「我把胡佩慈帶走了,你要多少錢。」
雖然被伍晟雋眼底的神情給刺激到了,不過洪漳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激動的恨不能抱住他的大腿求他把胡佩慈給帶走,「不用錢不用錢,伍先生喜歡直接帶走就行,雖然她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不過我從來沒有碰過她,你放心,絕對乾淨。」
這種被當做物品一樣的贈送感讓胡佩慈很噁心,她端起桌子上的酒,一股腦倒到了洪漳的頭上。
「伍晟雋最喜歡看這個了。」
伍晟雋沒有出聲。
被澆了一腦袋的洪漳敢怒不敢言,陰狠的盯著胡佩慈。
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