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親人
狐二激動得發須都在顫抖，眼睛都紅了，還是司月笙看他情緒太激動趕緊倒了杯茶來，生怕這老頭出問題。
「狐二叔，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江衡在聽到司荼這個名字時總覺得腦子裡有一層霧，就差一點點就能看到霧后的真相，究竟是怎麼回事，另一個夢也是真實存在的嗎？
狐二放下茶杯，拍了拍江衡的肩膀「叫二叔就行了，我與你父親祖上是同宗，也當得上你一聲叔。」
江衡起身行了個禮「煩請二叔說說，我這心裡實在有太多疑問。」
「你快坐下，有什麼問題慢慢問。月笙，你去做些酒菜，老子小侄女回來了，今日該是好好慶祝一場。」
司月笙嘟著嘴，自己還有一肚子的疑惑沒解開呢，速度快些才能趕上聽故事，如此想著，她腳下生風，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待月笙走後，狐二周身銀光一閃，方才白髮蒼蒼的老太爺竟然變成了一位身材健壯的中年人。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劍眉星目，不難看出年輕時的風采。
「二叔？竟如此年輕？我還以為…」
江衡…不對，是司荼，她覺得兩世以來從沒見到過如此帥氣的臉。當然，江衡的臉也不差，只是畢竟年紀小，還未長開。
「以為個啥？可是被叔的相貌驚到了？」
司荼點點頭，驚訝之色不減。
「月狐族千歲成年，化形要看個人修行，一般的修個三四百年也能得個人形。叔如今兩千四百歲，正當壯年，現在才是我真正的人形。你也不必如此擔憂，咱們狐族向來顏色好，像叔這樣相貌平平的只是少數。你父母相貌都上佳，想來你化形后也是十分好看的。」
狐二其實是有些挫敗感的，月狐族子民千千萬，他相貌只能算得上中流，好在修為深厚，否則真是怕丟了月狐族的顏面。
「那初見二叔時為何化成了一位老者？」
司荼其實更想說，叔你哪裡看出我在擔心了？二叔你這樣的叫相貌平平，那些普通人要怎麼活……
狐二很是無奈的笑著道：「起初是待在這小玄境有些寂寞，便化了人形下山。誰知一到街上總有些女子扔東西砸我，都是些香包手帕什麼的。你說這人界的女子見識也太淺了，至於嗎？」
叔，真的至於…
說得有些口乾，狐二喝了兩口茶緩了緩又道：「荼荼，咱能把你這臉換了嗎？叔看著太彆扭了。」
司荼哪裡會這個，當初化這個人形也是情急之下所為，自己對這變化之術一知半解，不然也不會頂著江衡的樣子兩年都沒變。
見她面色糾結，狐二也明白了「你試著散了這化身，心神集中，引天地靈氣覆於元神。你既然能化這小子的樣子，想來化自己的面貌是不難的。」
在狐二的指導下司荼散去了江衡的化身，閉目凝神，她發現自己竟能看到整個小玄境的景象。空氣中遍布著白色的光點，宛若星子，隨風起舞。身旁的狐二叔此刻甩著五條毛茸茸的尾巴籠罩在白光之中，如同一輪小太陽。
這就是靈氣？司荼想伸手摸一摸這些光點，念頭剛起，漫天光點呼嘯著朝她湧來。龐大的靈氣瞬間緊緊的包裹在司荼周身，形成了一個氣旋。
房間的白紗被靈氣帶起的風吹得七零八落，方才還悠哉悠哉喝茶的狐二這下慌了，整個小玄境的靈氣都被引了過來，一個不小心這靈氣團炸開可就要人命了。自己尚且能自保，小侄女兒元神之體哪能經得住這個。
好在沒過多久，靈氣團慢慢的收縮，最終全都沒入司荼體內。
風停了，房間安靜下來。
「我這是成功了？」嬌軟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欣喜。
司荼伸出雙手，十指纖纖，膚如凝脂。她挺想知道自己現在到底長什麼樣子，搖了搖狐二的手臂道：「二叔，有鏡子嗎？」
狐二回了神，施法凝了一面水鏡無奈的說道：「你與你母親實在太像了，你父親看了怕是要氣悶個百八十年。」
水鏡中少女十四五歲的模樣，身姿欣長，白衣如雪，黑髮如墨般垂至腰間。雙眉彎彎，一雙桃花眼忽閃忽閃似乎滿含笑意，唇不點而紅，美得讓人窒息。
司荼笑了，鏡中人也笑，雙頰染上紅暈，眼波流轉，似狡黠又媚態橫生。
「荼荼，不可胡亂用媚術。」狐二搖了搖頭心頭直嘆氣，生得這般好顏色，將來也不知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
「二叔，什麼媚術？我沒用啊。」
「你看門口。」
原來司月笙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此刻正直愣愣的看著司荼發獃。
狐二隨手捏了一個清心訣打在月笙眉心，司月笙悠悠醒轉，雙眼不再迷茫。
愣了一會，司月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蠢事，小臉爆紅，然後拔腿就跑。方才靈氣異動，她不太放心就想跑來看看情況，誰知剛進門就看到司荼對鏡一笑。自己居然對著一個女子發花痴，實在太羞恥了。
司月笙落荒而逃，司荼則是有些尷尬，方才自己無意間竟是用了媚術嗎？
「荼荼啊，你可知咱們月狐族天生相貌出眾，媚術算得上是一種天賦、本能。而日常修鍊中首要學習的就是收斂身上的魅惑之態，特別是在男子面前，你要記住了。」
司荼乖巧的點點頭「二叔，那我如今這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在另一個時空生活了十幾年，那是真實的記憶，並不是夢。可是我又重生在這沐雲村，實在有些搞不懂。「
狐二引司荼在偏殿坐下，這才緩緩道：「你在另一個世界那一世應當是元神碎片出於本能寄生在那肉身上，而你又元神不全，自然無法掌控身體，肉身消亡元神也就離體了。元神這東西看似強大卻又脆弱，若是離體時間長了就會受創，嚴重的更是直接消散。元靈星域也有許多失了肉身便奪舍他人肉身以求活命的例子。」
「那我豈不是奪舍了他人的肉身，那孩子原本應該是個正常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