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速度
「下次遇到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當然如果有下次的話。」逐字逐句的話語連起來是這個意思，待到聲音消失在眼前，過來一會兒，宛如泡滅一般，巨大的信息持續的灌入腦海，像是漏掉的信息補錄，忍不住讓人大口的喘息起來。
「剛才，我們是怎麼？」樊世欣有些心悸的問道，那個匣子，魔！？
因為信息的補錄，他們也就知道了在那段時間之內自己是毫無防備的，甚至對方走了一段時間之後才被漸漸的解除，中間好幾分鐘的空白間隔，足夠對方殺死他們好幾遍了。
「現在，該怎麼辦？」雖然同樣驚懼，但與樊世欣問題不同，袁恆更注意現在。
大笙沉默了一下，這個問題已經很明顯了，追過去會死的，「還是按照原計劃趕過去吧，只能這樣了，不過不是遠遠的看著，必須要吧這件事告訴別人。」三人決定好之後，帶著這個消息朝著戰場趕過去。
…
另一邊沈亮看著眼前的小竹樓，緊緊的握著手裡的匣子，按照陳乘的劃分，這是一件活器，名為魂負之匣的活器，一件沈家流傳下來的傳家寶。他看看小竹樓，伸手準備敲一敲的，但是馬上就止住了，改為直接推開，就這樣走了進去。儘管第一時間就沖了上去，妖魔也沒有閃躲，但是吳壺還是被擊退了，僅僅只有一擊，他用的還是自己最為拿手的一招，名叫布雨，可即使這樣還是被彈開，沒有任何技巧只是單純的一爪敲過來，僅僅這樣，他就只能勉強的維持住不被打開空門罷了，差距太大了，這力量絕對在完全種的等級。
雖然這在他看來簡直丟臉，但是在那些見識過妖魔屠殺的人眼裡，沒有即死算的上開了好頭了，至少有著周旋的餘地了。
吳壺一擊後退，身邊的人立馬的補上，每個方向都有人衝上去。最矚目的是他的身後的另一個二度的，名叫周鐮，在他後退的時候，周鐮立刻補上來一套直刺九段，千雨綻華！
像是要舞出一朵花兒一樣的，抱著穿刺對手的信心，可是結果卻讓人失望，那妖魔長長的尾巴甩過來，矛尖在空間中與尾巴對點了幾次，這讓周鐮臉上有些變了，基本上面門上面的幾段都被點掉了，要知道這種速度尖對尖是多麼的困難，簡直是遊刃有餘才可以做到的。這幾段也有刺到的，
但是無一不是連皮毛都沒有插進去。
這是什麼怪物！周鐮略微的失神，卻被眼疾手快的吳壺拉向身後，砰呲！原本的地面上，一塊兒整齊的青石如同豆腐一樣的被撕裂掉了，兩人微微變色，要是砸到身上的話，一想到這兒他們就不寒而慄。
「我在前面牽制它，你到後面去找機會。」吳壺呼出一口氣，這麼說道。
「好！」周鐮答應一聲，兩人開始分開行動。
僅僅說話的這段時間內，就又有幾人被撕裂了，無時無刻都在有人上去，現在正是氣勢高昂的時候，每個人都用出自己最拿手的技藝，或挑、或刺、或橫掃、或下劈。也有人站在房頂上面放冷箭，有甚至看著冷兵器不管用，直接將一旁的火把拿出來用的。
但這些都沒有什麼用處，儘管那妖魔像是被困獸的一樣的游斗，被人逗的旋轉著撕咬，被驅使的後退，被人抓住空隙刺到身上，但是結果死的總是人，很多人用命創造出來的機會，獲得的戰果卻是微小不可見，僅僅一次擺尾，一次探爪，周圍堆積甚至已經開始對活著的人造成阻礙了。
被撞飛，被腰斬，被破腹，被咬穿，戰鬥罕見的拖延了十多分鐘，可是這十多分鐘都是用人命換來的。
它黑色的毛髮彷彿是鋼鐵的針林，堅韌和鋒芒，那細長的嘴巴裂開的，鋸齒狀的牙齒使人不寒而慄，一雙勾狀的利爪不知道撕裂的多少生命的軀幹，唯有鮮紅可以點染。
畜生啊！吳壺眼中泛著紅芒，身上披著鮮血浸染的衣服，這都是四濺的鮮血染上來的，他扭著面貌，如同厲一樣的看著周圍，陸陸續續的來了有四五十個人，可是結果呢？不到半個小時，原本密集的需要逐次上去的人，變得零零散散的，一眼可以數的清楚，散亂的屍體如同垃圾一樣堆積成堡壘，就連他的整隻小腿乾澀的被血痂一層層的禁錮。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這種絕望的感覺，彷彿被拉回了那個朝不保夕的日子裡，隨意的就被妖魔當做食餌。不要了，不要這種無力的感覺了，他伸手抹了抹眼角滲出淚水，喝到：「王八蛋，今天和你拼了。」
他的這句話基本上場上人都聽到了，不過也沒有剩下幾個，只剩下周鐮，後來趕到的袁褐儀，幾個勉強自保的二度，運氣好離的較遠的幾個一度，房頂上的幾個普通人，還有剩下躲著沒有出來的人。
「老吳，別衝動啊！」在後面遊走尋找機會的周鐮聽到這句話立馬大喊，可是這一分神，那妖魔的尾巴如同刀刃，平滑的劃過去。
「小心！」「快後退！」好幾個人這樣大喊。驚醒的周鐮勉強趕得及，他紮下腰，雙腳張開，將手中的長矛豎起——戍守橫擋，砰呲！好像有著這樣的聲音響起，擋住了？其他人疑問著，因為依照著那妖魔磅礴的力道，即使擋住了也應該是被擊飛了才對，難道這妖魔被圍攻終於有些脫力了，可是這看起來不像啊！
「老周！我來了。」吳壺這樣喊道。
「別…別過來，噗！」突然間周鐮吐出大量的血液，人們這才發現他的腹部被割裂了一條口子，鮮血噴薄而出，什麼？騙人的吧！竟然沒有擋住？
是矛被一分為二了，周鐮舉著斷開的矛猛烈的擲出去，用的是象徵著敵不死我死的永夜一擲，可是依舊很絕望，
矛尖以絕大的力量撞擊在上面，換來的卻是刺啦的一道聲音，什麼事都沒有。然後已經甩過去的尾巴再次的刺穿過去，很輕易的彈開了另外半截矛柄，洞穿了整個軀體，高高的舉起，再次如同甩垃圾一樣的甩在地上。
「老周！」吳壺憤怒的叫喊。他高舉著手裡的武器，發瘋了一樣的沖了過去，可是沒有人攔住他。「受死吧！畜生！」沒有任何的變化，就那麼直直的向著妖魔捅過去，其他人都意識到，這是要換命啊！
不是沒有人用命換過，但是基本上都沒有效果，因為根本就破不開防禦，除非是面門的弱點，但是那些低度的即使換命也攻擊不到哪裡，在場上，可以說吳壺是第一個二度裡面出來換命的人，他們想到這裡，既有期待也有悲哀。
見到他這麼的拚命，所有人也都玩命起來了，幾個一直遊離在邊緣的二度突然上前幫忙牽制尾巴起來，袁褐儀也衝上去。
所有的人都在幫他，吳壺也豁出去了，正面上，面對急速下壓過來的爪子，他勉強的向左邊晃了一下，瞧見爪子縫隙的地方，突然將右手的矛換到左手，可是這樣右肩的地方被擦中了，他咬著牙，猛然的躍起，那妖魔的速度可比他要快的多，馬上在揚起另一隻，就要在半空將他拍飛出。
還差一點，幫忙啊！吳壺心中心中大喝一聲，卻彷彿有上天回應著他的期待一樣。
一隻投擲的矛直奔妖魔側邊的面門，是袁褐儀，袁褐儀投擲的矛！妖魔也察覺到了，連忙將半途的爪子旁揮，袁褐儀圍魏救趙的解決了吳壺的危局，接著，吳壺大笑著用全身的力道將身子彎成半月，高舉的雙手緊緊的握著矛的中段，刺向眼睛的地方。
所謂的拚命的牽制，其實也不過是土雞瓦狗，妖魔不管不顧，突然向前竄動，原本也就是些小幅擺動或者是原地轉圈，這是打到現在第一次的主動出擊，也昭示著實在的威脅到它了。
可是已經晚了，細密尖銳的牙齒立刻的刺入吳壺的腹部，絕對是必死的，可是並不會即死，抱著必死念頭的吳壺大笑著，一槍直入，艱澀的感覺從手中傳來，漸進的變得無力。
刺入了！刺入了！寄予強烈希望的在場所有活著的人都忍不住欣喜鼓舞，刺穿吧，直到插到腦海裡面。所有人都是這麼的想的。但當吳壺被含住的身體跌落下來的時候，毛尖也只進去了一半，妖魔甩了頭幾下，長長的鐵矛，下沉跌落，緊閉的眼皮上面留著，誰都知道並不深。
倒在妖魔面前的吳壺到死都是含著笑意的，可是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隻妖魔是弱視，眼睛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甚至兩隻同時失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只是被傷到，妖魔的暴虐也徹底的被激發出來了。
失去了一隻眼的大老鼠轉過來，用僅有的一隻紅色眼眸看著牽制它的幾個人，以一次，以極快的速度沖了出去，彷彿要再現初次的屠殺一樣。
被攻擊的那個人也是一位二度，只不過晉陞的時日比較短，但是貨真價值，在他被盯上的那一瞬間，心中惶恐，活的更甚，他柱起長矛，一邊後退，手臂同時纏繞在矛柄上面，自下上挑，寄予著這一強烈希望的一記青芽挑石，挑的不是石頭，而是一片山崖，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念頭的自殘殺招硬撼妖魔，結果手臂當場折斷，就連鐵矛也彎曲了。
慘烈！和他同時上前來的另一人一點兒戰欲都沒有了，心神完全被那單隻眼眸奪走了，轉身就要跑，可是鎖鏈一樣的尾巴長的令人絕望，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的那人，只需一個擺尾，頭顱和身體都已經分家了。
站在屋頂上面放冷箭的人，妖魔因為一直沒有移動，因此他也一直沒事，但是輕飄飄的箭矢是在是沒有什麼用處，當他放完毫無用處最後一支箭，腦海突然一片空白，因為妖魔看過來！
雙腿戰慄的無法行走，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戍邊不僅僅只有那些覺醒的人，因為人數根本不夠，像他們這些主動參與的普通人根本就是多入牛毛，每個人都將這件工作當成榮耀，但是要他去對付這些怪物？走，要走，快走！他在心裡怒吼，可是顫顫巍巍的根本就挪動不了半點的腳步，直到那怪物細長的尾巴一個橫掃。
最後，手無寸鐵的袁褐儀，場上好像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面對將面孔對準他的大老鼠，他的手掌微抖，卻抹了抹臉上的血液，留下染紅的面容，緩緩的將雙手握拳舉到胸口，高喝到：「來啊！畜生！」
妖魔自是聽不懂的，晃蕩著那條尾巴就竄了過來。
「叔叔！！！」遠方突然傳來了袁恆的呼喊，袁褐儀順著目光看過去，立刻看到了跑過來的三人，他面色有些鐵青，吼道：「不要命了？還不快跑。」
但是話音剛落他就無法理會其他人了，妖影未至，僅僅是蕩漾過來的煞風就使得他有些窒息，鼻腔裡面生了血的味道，真是三個麻煩人的傢伙，他這樣想到，原本是決定就這樣送死的，但是現在可能會死的很難看了。
流竄的直撲是不可能躲過去，後退和翻滾根本不可能有對方全力奔跑快，更別說轉身跑這種蠢事了，即使是卡住時間閃避也沒有什麼用處，對方總比你快一線，雖然說妖魔已經脫離了野獸的範疇，可是還是能找到相似的地方的，就比如說這隻老鼠，他不像老虎和獅子脫胎來的妖魔那樣會抓住機會雙爪撲擊，它的前爪總是有一隻在地面上，這樣的雖然爆發不強，但是持續性好，在撲空之後的瞬間不會僵直。
可是即使爆發不強，那也是對同一級別來說的，對於低了兩度的袁褐儀來說依舊是碾壓。必死！幾乎看不到生的希望，好像無論是怎麼都躲不過，即使手裡的矛仍在，袁褐儀也根本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力量差距太大了什麼技巧都是徒勞。
死亡瞬息而至，面對爪刃的撲擊，他咬著牙向左後邊翻滾，可是沒有什麼用，妖魔撲空的瞬間，左爪落地發力，右爪瞬間抬起以更為迅捷的速度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