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回來
冉依依生前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會經歷這麼可以稱之為「傳奇」的一天。
她此前雖然並沒有想過要在這種時候出現什麼狀況,然而現實卻彷彿和她開了個玩笑一樣,把她和遠承池硬生生地分開了一段時間。
不僅如此,冉依依自己還經歷了一段接近於魔鬼一般的生活,她自已也沒意識到,小孩出生,自以為家庭完滿的日子會被這樣無情地打破。
「冉小姐,遠承池這邊我們有消息了。」
樂一鳴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心裏面是狂喜的,甚至已經說不上激動了,更接近於一種太過久遠之後的期待,她心裏面想了想這件事情之後,儘管抱著一點可能是噩耗的消息,但嘴上卻還是說了出來,「你說說吧。」
「是這樣的,我們雖然沒有直接發現他的蹤跡,然而卻在一個別墅的外面發現了您的女兒的身影...」
這份狂喜和不安逐漸轉變成了一種接近於喜悅的感覺,她心裏面想了想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你從哪裡得知這個消息的?」
「說來有些奇怪,遠承池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點信息,然而我們也只能知道他們接觸過,具體遠承池在哪裡還不清楚。」
冉依依趕過去的時候,樂一鳴正站在別墅門口等她,見到她來了臉上一喜,「你可總算是來了,我跟你說,最近警察好在是巡邏經過這裡,我聽說他們一周才過來一次,不知道怎麼的恰好就發現了她,畢竟這地方基本上根本不會有人來。」
她從小在A市長大,自然是知道一點這個的,此前雖然她也聽過這裡鬧鬼的事情,不過畢竟一來不信,二來和別的人關係不太熟,所以也沒有多了解這些問題。
這個倒也已經不算是重點了,冉依依有些好奇的事情是,遠承池為什麼會經過這裡,或者說有人經過這裡把她放下。
「有攝像頭或者什麼別的一類的東西嗎?」
「沒有,唯一值得懷疑的是有個清潔工,穿得雖然是清潔工的衣服,不過看起來掃地的動作有些生疏,這個還是我們的警官發現的,否則也不至於我們現在才找到一點線索。」
又是清潔工?
冉依依並沒有放過這個細節,「你再說得詳細一點。」
「那個清潔工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儘管他偽裝得很好,不過有個習慣動作經過我們對比之後,還是把人找了出來。」
雖然聽起來是個很大的線索,然而樂一鳴臉上卻並沒有興奮的表情。
張瑛替他解釋,「這是他遇到的那個女人的爹。」
原來如此,也就是蕭成的父親,遠承池曾經和她說過,冉依依現在還記得,而且甚至可以說是念念不忘。
「沒事,你自己心裏面清楚就好,」冉依依有些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不過我有個問題問你,你自己難道不知道,你之前勾搭的那個女人身份不一般?」
聽到「勾搭」兩個字的時候,樂一鳴險些沒一口血噴出來,「姐,我這不是勾搭,我這是任務使然。」
「我就說是勾搭吧,你看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這件事的第一反應都是勾搭,更何況我看過照片了,上面再怎麼說,長得也太有些狐狸精樣子了,不是我自己偏心,實在是我有點看不下去。」
說完之後,她看了樂一鳴一眼,「沒事,那麼這次的事情大約也能解釋了。」
的確,線索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傢伙就算是和她沒什麼關係,也起碼是坑害她幸福美滿生活的一大元兇。
就算是冉依依自己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她心裏面也已經下了一個大致的判斷,那就是他和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關係都不一般。
「你覺得這有沒有可能是一個有著雙重身份的傢伙?」
「哪兩重身份?」樂一鳴還傻傻沒有反應過來。
「事到如今似乎事情也已經很明顯了,我都看出來冉依依的意思了,」張瑛替她解釋道,「我自己是這麼理解的,她的意思是,那個之前我們懷疑過的記者,和眼前這個傢伙是一個人。」
「然而他的目的是什麼,以及我們究竟有哪些證據才能充分證明他們倆是一個人,這件事情是這個線裡面我覺得最難的一點。」
說完之後,她愣了一會兒,看了冉依依一眼,「不過我自己說句實話,世界上我也懷疑怎麼總有人想要針對你,如果人數不夠的話,他倆還真有可能是一個人。」
畢竟這個社會再怎麼看,也不至於太過變態,人再怎麼變,起碼也還是個人。
「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樂一鳴沒想到冉依依會突然提起他,一愣。
「理論上身份住址以及生活習慣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有沒有可能發生在一個人身上?」
她向來是覺得,就算是兩個人再不一樣,起碼在性格或者說某些習慣上是有著相似之處的,然而就是有這麼一些人,他們似乎擅長於模仿。
「不是模仿,」樂一鳴淡淡地聳聳肩,「我不是在罵人,我是覺得他真的有點問題,不僅僅表現在身上,而且他的性格也總是一會兒激烈一會兒平靜,看樣子很可能是一個人。」
樂一鳴說的意思冉依依一下子理會了,這個人精神有點不正常,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她至今還是對這兩個人,或者說兩種身份,不太有惡毒感。
「你可能得親生經歷一次,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惡意的話,究竟能到一種什麼樣子的程度。」
說完之後,樂一鳴頗有些遺憾地看了冉依依一眼,那意思彷彿是在說,她接下來的時間裡也沒辦法一直度假了,有的是事情得和他們一起忙碌起來。
「遠承池有一整個企業群,而且你還得在這種時候想辦法找他,我一個人是想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的。」
冉依依看見在她懷裡逐漸安靜下來的女兒,一時間心情也很複雜,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心裏面想了很久,終究是決定不考慮那麼多問題了。
「做該做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什麼關係,實際上不在我們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