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賊喊捉賊
「找到了!」程老頭抱著一本醫書,大喊著跑進房裡。
聞言,唐宇翔趕緊從椅子上起來,著急下問:「找到排解煞氣的辦法了?」
「沒錯沒錯,找到了。」程老頭滿臉欣喜。
水仙兒盯著他手上的醫書不放。說是書,其實是竹箋。看不到竹箋上的內容,但她可以肯定,這竹箋出自巫國巫師之手。
因此,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程老前輩可是出自巫國程家?」
聞言,程老頭瞬間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姑娘是如何得知老朽出自巫國程家?」
「煞氣出巫國,而老前輩又姓程,不由讓人聯想罷了。」
「那姑娘又是出自哪?」
「絲珍水家。」
「仙兒,你……」唐宇翔一臉驚詫,絲珍水家,這不是自報家門嘛!
程老頭半眯起眼,緊盯著她打量,「絲珍水家可是皇族,你是哪一個?」這姑娘一進門時他便注意到她氣度非凡了,想不到竟是出自皇親貴族。
水仙兒給了唐宇翔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對程老頭說:「我母族乃出自巫國邡家。」
程老頭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人,趕緊衝上去仔細打量起水仙兒來。「你母親是邡嬌嬌?」
「正是家母,只是不知道程老前輩出自程家哪一支。」
「你母親是邡家本家,我只是程家旁支一無名之輩罷了。」程老頭錯開身,滿臉的回憶,只是從那雙欲言又止的眼瞳中看出,他身上有好多秘密未能盡訴。
「母親生前曾說過巫國程家與邡家交友甚好,程家的巫術在巫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因此,我聽到程老前輩說到煞氣時,我便想到了程家。」
「程家本家家主未隕落之時,倒是鼎盛,只是可惜,家主走後,程家的巫術就一落千丈,後繼無人了。」程老頭擺擺手,道,「往事便不提了,我們趕緊替那姑娘將煞氣排除吧。」
程老頭將竹箋遞給水仙兒,後者卻未接。
程老頭蹙眉:「你母親可教過你巫術?」
「不曾。」水仙兒如實說道,她拉過唐宇翔,道:「我雖不曾接觸巫術,但他卻醫術了得,或許能幫得上忙。」
「可是仙兒,我也不懂巫術啊。」唐宇翔說道。
水仙兒卻笑著稱:「宇翔哥哥,你的醫術乃神醫轉世,一定能幫得上忙的。」說罷,她接過竹箋,放在唐宇翔手中。
無奈,唐宇翔只好打開竹箋,看裡面的排解之法。可是這一看,腦袋卻有些嗡嗡。
這什麼字體?
他看不懂啊。
如果是小珍的話,應該不成問題。就算看不懂,她也會十分感興趣的。
見他久久不語,水仙兒恍然大悟。她忘了,宇翔哥哥看不懂這些字。
也是奇怪,他醫術了得,知識淵博,卻看不懂字,這讓人很是不解。
水仙兒拿過竹箋,一字一字的讀給他聽。「煞氣之孽,根深蒂固,無葯服之。中者昏迷,深之夢滅,幾眠之息。若想除之,以血為引,方可根治。同者相引,斥者相抵,不可妄意。三滴入口,引煞竄游,靜默三刻。針扎百穴,徐徐誘導,退守為攻。」
聽完后,唐宇翔琢磨了片刻,才在腦海里將這難懂的古文轉換為現代文字。消化后,他才對程老頭說:「大致的排除之法我已經了解了,現在可以開始了。」
程老頭卻嘆息:「大致是了解了,可是這其中一句老朽我怎麼也琢磨不透。」
「不知程大夫說的是哪句?」
很難理解嗎?他一個現代人都聽明白了,他堂堂一個古人居然還有不明之處?這不是在看玩笑嘛!
只聽程老頭指著竹箋上說:「這句,同者相引,斥者相抵,不可妄意。這一句,老朽著實想不透。何為同者,何為斥者?」
聞言,唐宇翔恍然大悟。
他險些忘了,這古人沒有血型之分,什麼A型血什麼B型血的,他們聽都沒聽過。所以這古人總是以為滴血認親是正常的行為。
唐宇翔笑了笑,說:「這有何難?」
程老頭一聽,正眼看著他,「你已經琢磨透此話?」
唐宇翔點點頭,隨之在行李里取來一支筆跟紙,看得程老頭一愣一愣的,對他手上的東西十分好奇。還有他那些瓶瓶罐罐跟醫學器材,十分的好奇。唐宇翔在紙上寫上了血液的型類后,解說道:「其實人身上的血分為不同血型,最常見的分別為A血型、B血型、AB血型和O型。除此之外,還有RH、P等十餘種稀少罕見的血型。相同的血型能相融在一起,反過來,不同的血型則不能相融。像你們常認為的滴血認親其實是不科學的。就像有兩兄弟,他們都血型分別為A型,而大哥的孩子血型也是A型的話,那麼,這弟弟的血跟大哥孩子的血也是能相融的。」
程老頭聽得津津有味,水仙兒則一臉崇拜的看著唐宇翔。
她選的男人,果真與眾不同!
程老頭已經被他的醫學深深的折服了。「沒想到,還有這等講究。」
「是的。」
「那該如何得知這位姑娘的血為哪種血型?」
唐宇翔提起一旁的醫學器材,說:「不難,我可以知道她的血型。」
說罷,他取出器材,在宮美琪手上取了一管血后,放在器材上仔細觀察其中的細胞。最後得知她的血型為A型。正好,他的血型就為A型。
放下器材,唐宇翔說:「她的血型跟我的相同,就用我的血來引出煞氣吧。」
「宇翔哥哥……」水仙兒蹙眉,終究沒說出拒絕的話。
唐宇翔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你放心,只是幾滴血,不會有事的。」
「既然你跟她的血相同,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免得越拖月經久,她的身體也會負荷不了,到時就一屍兩命了。」
程老頭趕緊著手需要用到的東西:清水、火燭、百枚銀針……
一切準備就喜歡后,程老頭與唐宇翔對視一眼,而後輕輕點頭,開始排除煞氣。而水仙兒則在一旁靜靜的等待。
……
唐遙愛這邊,好不容易進了一個小鎮,卻再次不小心被人給撞倒了,不過這次她長了記性,在對方想要盜竊的時候,及時抓住了他的手。
「哼,小樣!想偷爺的銀子?做夢吧你!」
被抓到的小偷錯愕后,想抽回手,可奈何唐遙愛抓得太牢,他怎麼扯也扯不掉。
唐遙愛冷哼一聲:「同樣的招數,你以為我會中第二次嗎?敢偷小爺的銀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豈料那小偷竟然惱羞成怒,迅速揚起抓住荷包的手,大聲吆喝:「你這可惡的小偷,竟想偷我的銀子!來人啊,抓賊啊,這人是賊!」
「我咧個去!賊喊抓賊啊!」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小偷,唐遙愛決定不會放過他。於是,在人群靠近后,她也扯開了嗓子喊:「抓賊啊,大家看清楚了,這人是小偷,偷竊不成反過來誣賴我,大家快看看,自己身上的銀子可還在不在,別讓這小偷得逞了!」
哼,比嗓門大?
她可是校園十大歌手中嗓音最高為著稱的!
跟她比嗓門?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小偷見唐遙愛如此執著,而周圍的人也慢慢靠近,將他們二人圍在了中間,想跑也跑不掉。沒辦法,他只好硬著頭皮上了。「你才是賊!明明是你想偷我的銀子,被我發現,居然還死皮賴臉的吆喝,誣陷我!」
「好啊,你說是我偷你的銀子,那你說說,這裡面有多少銀子?」
「這……」
見那小偷一時語塞,唐遙愛哼哼的笑了起來,「不知道吧?事實證明,這荷包是我的。」
「你胡說。」小偷一口反駁,「這荷包……這荷包明明是我娘子給我繡的,今日我出來買東西,用去了一些,一時間,我忘了還剩多少銀子在內罷了。」
說著,他忙招呼周圍的人,「大家快看,這荷包怎麼看也是女子家的荷包,他一個小屁孩,哪來的娘子?總不能他在用女子家的荷包吧?」
大家一看,荷包上的刺繡確實是女子家才會佩戴的荷包,而這年輕小夥子,怎麼看也不像已經娶親的樣子,反倒是這高高瘦瘦的男子,二三十歲,已到娶妻的年紀。
於是,眾人通過這種表面的判斷,更多偏向與那小偷的話了。
唐遙愛臨危不亂,笑道:「我沒娶親,不代表家中無女眷,這是我姐姐給我的荷包,自然秀氣了些。」
聞言,眾人又舉棋不定了。
「你姐姐給你繡的荷包,肯定是依照男兒的荷包來綉,怎會綉成女眷用的荷包?」
「我拿我姐姐的荷包,不成嗎?」
眼看人潮越圍越多,那小偷一時間有些慌亂,想抽回手,卻被唐遙愛一記眼給喝住了。「唉,你可別撒手,你一撒手就證明你才是小偷。」
「快放手,我念你尚且年幼,這次我便放過你,你、你下次莫要做這種事就好了。」小偷裝作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
唐遙愛見狀,忍不住想給他拍手祝賀。
「既然你有的說辭,我也有我的說辭,那好。」唐遙愛朝人群中大喊一聲,「勞煩各位大哥,去一個人,到府衙報個案,到時這縣衙大人自然能幫我們斷了此案。」
唐遙愛說的神采奕奕,卻沒發現,她這臨危不亂的模樣落在了不遠處的四雙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