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掌柜的前腳剛走，半大老頭的狀態就變了，手不亂動，腰背也挺直了。而良辰因為正忙著給老頭子倒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不過這一變化，卻沒有逃過其它幾人的眼睛。

於是黎夜立刻走了幾步，不動聲色的將半大老頭和良辰分隔開來。那邊許十一也靠近了李玉，並暗暗在桌下握緊了兵刃。

現在，掌柜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在門外，半大老頭的頭也徹底抬了起來。

這時幾人再看，老頭已全無之前那邋遢的、唯唯諾諾的形象，雖然樣子仍是蠟黃乾瘦的，但眼底卻透著精光，帶著整個人也精神起來。

「老人家，您是有什麼事，要同我們說嗎？」看到老頭的變化，黎夜的心中一動不由的問。

可是，那老頭見黎夜問他，卻並不著急回答，而是慢慢的起身，又退了兩步，然後開始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起黎夜幾人來。

見他這般無理，早就有火沒地撒的姜武立刻炸了，瞪著眼睛就要質問道：「我說你，到底有事沒事？」

這半大老頭來歷不明又刻意隱藏，不知他的底細深淺，黎夜也就沒有制止姜武，試試他也好。

這姜武個頭不高五短身材，可一雙眼睛卻大的出奇，再加上一臉的連片鬍子，安靜不動時都給人一種活李逵的感覺。何況現在又因為怒急，兩眼珠子瞪的好像都要掉出來，其威勢不可謂不駭人。

若在平常，恐怕早就嚇的人腿抖了。可不成想，這半大老頭子卻好像是沒看到一般，半點反應也沒有的，繼續不停的打量著黎夜和李玉。

因為他二人，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所以他就一直左右來回的打量，一雙眼珠也在眼框里不停的打著轉。

他的這種行為，讓幾人更加警惕起來。

試想一下，連日來所見的人，都是些滿臉詭異笑容的人，現在突然出一個看似正常的，怎能不讓人起疑並緊張。

就連黎夜，都不由的暗中緊了緊拳頭。

不過接下來，據情卻出現了反轉。

就在姜武終於忍不住，要上前揪人質問的時候，半大老頭子卻突然有了反應。

就見，他在最後一次打量了黎夜和李玉后，便立刻一個躬身行禮，畢恭畢敬的沖著黎夜道：「大人前來檢視，小的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這下，廳堂里的氣氛在一瞬間就改變了，幾人的疑惑也愈加增多了。

半大老頭如此恭恭敬敬的行禮，說明他已確信黎夜等人的身份。

可是，知道他們身份和落腳點的，只有府衙的人，並且也只限知縣和一兩個捕頭知道。外人無從知曉，又怎會前來找他們。

而若是府衙的人，又怎會是這般打扮……

到底，他是善是惡、是敵是友，黎夜一時還無法分辨。

不過有一點可能確信，那就是不管他是敵是友，你得配合下去，才能知道他的目的為何。

「老人家，您這是……」

雖然從老頭的態度中，黎夜已經看出他的篤定，但黎夜還是決定佯裝不解的反問，可是他話才說一半，就被老頭打斷了。

「大人不必懷疑……」看出黎夜的不信任，半大老頭緊跟著解釋道：「屬下是桃源縣衙的師爺，送入朝廷的急報，就是我寫的。」

緊接著，老頭又一股腦的把急報內容，以及要表達的意思，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這下，幾人總算打消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