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以師徒相處
夜晚，酒館即將打烊，礙於是貴客，東家不讓趕，店夥計只好爬在桌上打瞌睡，等著窗前的貴客離開。
一杯接一杯，還是不醉，眼裡心裡都是青葉打窗下過時的模樣，男未婚女未嫁，就因為仙凡有別，讓他以師徒身份相處。
他不想做師徒，為什麼要做師徒？折磨他，還是戲耍他...呵呵呵...真要負氣離開，走到城門口又找各種理由回來。
蹬蹬蹬...腳步聲驚醒了店夥計，也讓石竺賢期待的望去，果然是令他愛而不得的她。
禮左彆扭的低著頭，不敢看石竺賢的眼，他好話說盡，爺根本不聽，還是執意獨酌到現在，沒辦法，他才去請了青葉來。
「走了，這裡該打烊了」
「師傅來了，坐下來，陪我喝幾杯...」
石竺賢正要倒酒，手中的酒壺被整個的拿過去，就著酒壺一飲而盡，砰！酒壺磕在桌面上，青葉轉頭讓店夥計上酒。
在回頭時，脖頸間滾動的喉結，以及飄逸出塵的儒雅俊逸模樣，說明了他並非真正的女兒身，而是好酒、擅香的男子。
砰...石竺賢嚇得猛然站起身，絆倒了身後椅子，用力揉了揉眼睛，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祖、祖師爺！竺賢有眼無珠，冒犯之處還望您海涵」
「坐下，為師看重你，才會告訴你真實身份」說話時，竹傾又變回青葉的模樣，好似剛才的男兒身就是一場夢般不真實，
不過，這會兒石竺賢是徹底酒醒了，心下對青葉的愛慕，變成了深深的敬畏，腦海里全是太祖母給他講的祖師爺的種種。
祖師爺名喚竹傾，從小就拜的仙師修習調香，在他大限將至時，仙師用青竹做成肉身助其成仙。
竺家世代與葯為生，辨葯識葯那是根本，制香調香更要具備深厚的藥理，才能遊刃有餘香飄萬里，而不是所過之處死傷無數。
「說真的，半道修仙，一來就修習制香，成功幾率不大」
哎！她這一行靠的是功底積澱與天賦，在竹娉的教導下，基本藥理石竺賢還行，在深一點就捉摸不透了。
真懷疑，到死的那一天，石竺賢能否摸到制香的門檻，她實在不想勉強他，趁著今晚說開來好些。
石竺賢從來沒有那麼迫切的想要做一件事，既然決定了，就是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不放棄。
「師傅放心，修行在自身，徒兒已向皇叔辭去軍務，心無旁騖的從藥理開始」
「好吧，你還是有些天賦，藥理方面，明日你就去找紫栩」
紫栩，那位笑容甜美的女子，看上去年歲不大，已經有樓千漓那麼大的女兒，當初知道時，著實嚇到他了。
太祖母告訴他，這就是仙神與凡人的區別，歲月無期，凡人匆匆百年，對於仙神而言只是彈指。
太祖母千歲高齡，仍舊青絲垂腰，面色紅潤，堪比桃李之年的姑娘，就是當年拜入千漓醫坊，受到的福音。
再有面前的師傅，女兒身清麗氣韻不凡，男兒身飄逸儒雅，到哪兒都是人們羨慕的對象。
「還能喝嗎？明日要早起隨紫栩修習藥理，可不能宿醉耽擱了」
紫栩教導弟子多少以引導為主，每每都是點到為止，能否熟記運用自如，完全靠後天的努力，沒有清醒的頭腦可不行。
「不喝了，不能給師傅丟臉」石竺賢放下一袋玉幣，結賬走人。
次日一早。
窗外晨霧還未散開，天邊蒙蒙亮，石竺賢就起來，洗漱過後，穿戴整齊背著葯簍就出門。
房門打開，看到靠牆打瞌睡的禮左，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回去睡，今日不必跟著了」
「那怎麼行」禮左趕緊起身跟上「最多小的遠遠跟著，保證爺的安全」
從前爺不管去哪兒都帶上他，修習藥理而已就不要他了，是嫌他蠢笨，總是記不住分不清哪些藥草嗎？
那他好好努力還不行嗎？到時候給爺當葯童「爺，禮左確定了，跟著您學制香？」
石竺賢頓住腳，上下打量禮左，很難想象，這麼個粗枝大葉的壯漢，弄制香這種精細活兒時的情景。
終是沒有阻止禮左跟隨，兩人步行走在大街上，早膳鋪子開了幾家，人卻還不多。
「爺，咱們買點早膳帶去，給紫栩師尊一個好印象」
其他本事沒有，察言觀色禮左最是在行，這幾日天天跟著爺，倒是讓他看出來了，千銀府那幾位最不能抵抗的就是美食。
為了幫爺搞好關係，他已經四處尋訪名廚，過不了幾日就有一位到來，到時候准讓千銀府上下樂的合不攏嘴。
「愣著幹什麼，去買早膳啊？」
「哦哦哦...小的這就去，這就去，爺您稍等」
千銀府。
一大早府中就已忙開，練劍的、打拳的、盤膝入定的、還有像樓千漓這樣靜靜作畫的。
更有搶著給樓千漓磨墨的，比如笑容和煦的樂染，為了表示贏的勝利，在墨中加入玫瑰花瓣，使得作畫時帶著沁人心脾的花香，時常受誇讚。
「樂爹爹，有沒有想過，你若制香，可比其他弟子學得快」
「沒興趣，能陪著漓兒，爹爹就高興」
這幾日誰都沒有提過南宮斐濟，好似他們之間沒有這號人，樓千漓知道，他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排解，也就心照不宣的隻字未提。
私底下，葉禪、泠櫞沒少找她商議新任人皇人選，每每看到他們過來，都會岔開話題。
「弟子石竺賢見過紫栩師尊」
紫栩正在煉藥，本不想理遲到之人，然而，一股美食的香味，讓她忍不住抬起頭。
石竺賢趕緊接過禮左遞來是食盒打開，誘人的花蜜粥配上特製小點，將周圍的人都引了過來。
「弟子路過百粥鋪，帶回來一些孝敬師尊們」
「哈哈哈...竺賢通透，知道大夥飢腸轆轆，進食后才能更好的修鍊」
君秀也是擅長烹煮美食，首先抬起一碗嘗嘗，借鑒一下，也準備在自己店裡，增加一些特色湯粥。
人人都有份，紫栩吃著花糕，挑了挑眉，遞了一塊給樂染，果然看到他驚嚇著跳開。
原因無他，只因花糕是用玫瑰花瓣所制，要樂染吃一口，就像吃自己的同類一樣，想想都覺得膈應。
「樂爹爹，弱肉強食，就把它想做美食，一口咬下吞入腹不就好了」
「你...你們太殘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