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只要《四藝》

慶賀立儲的夜宴上，缺少了主角照樣歌舞昇平、推杯換盞，官員們這段時間基本都待著家裡，很少外出。

以前三五不時就有酒局、詩會、棋局...總之，都有自己的圈子能夠尋樂，至從皇上下令酒館茶社歇業后，這算首次再見歌舞助興的場面。

貴妃東方琴為了減少麻煩，讓重臣女眷以及皇族公主、郡主編排歌舞就為了今晚的立儲夜宴時，能得太子眼擇選太子妃、良娣...

想的好好的，主角至今未來，深深大亂了計劃，總不能白讓這些皇族貴胄的小姐忙活，於是又把注意打到自家親兒身上。

「溫宇，有沒有心儀的姑娘，母妃給你請旨賜婚？」

石溫宇正為關鍵時刻摔斷腿懊惱不已，哪有心思娶妻，再說，今晚主要為太子，他可不想強這種風頭，再添笑話。

向來脾氣溫和的溫王，今晚顯得尤為安靜，淡淡的搖搖頭，意興闌珊的喝著茶，連酒都不沾一口。

東方琴也知道兒子腿傷，心情不好，也就不再揪著他不放，招來內侍去傳喚太子前來，總不好讓各家女眷一直這麼盼著。

作為遠道而來的貴客，元恬也在女眷席中，並且精心準備的妝容，一把小巧的琵琶放在身邊，也是準備了歌舞等著獻藝。

一曲終了又接一曲，各家公子、王侯大飽了眼福，就是不見太子身影，別家女眷倒是暗自竊喜，不用隨太子遠赴他國解圍，唯有元恬滿眼失落。

終於還是輪到她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琵琶聲響伴隨著歌舞，成功引得滿堂彩，雖然沒有心儀之人在場，能被那麼多人叫好，心情也跟著飛躍起來。

琵琶還在彈奏，配合的伶人砰砰砰...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滿堂彩變成了滿堂驚呼，內侍高喊護駕，侍衛湧入將高坐的貴人護佑在後。

變故就發生在眼前，元恬嚇得愣住，什麼時候顏面的面紗掉落，都不知道，就這樣獃獃站在殿中不知所措。

「查...給朕好好的查，在場人一個不準走，配合柳將軍徹查...」

就在今早冊立儲君的當口，柳幽蘭被放了出來戴罪立功，扮作婢女就站在石茶一側，默默觀察場中所有人。

新封的太子太傅天辰烽接令，率領手下一一盤查在座之人，柳幽蘭則蹲下身查看倒地伶人。

全都氣絕身亡，周身沒有上次找到的佛珠，這讓柳幽蘭又陷入了疑惑中，難道對方使用的暗器都是隨手取用，並不是特定的某一樣？

還有一點，皇上就在場中，身手如此了得，想要擊中皇上怕也不難，為何總是從身邊人下手？

天辰烽並不認識元恬，可元恬認識他，不就是在桃城，丟了皇位的皓月皇嗎？當日隨著爹娘去往天辰府，這位不聲不響的走了，轉眼成了十巒太傅？

「姑娘嚇壞了吧？剛才撫琴期間，有沒有看到什麼？」

「沒有，小女子一心撲在曲譜上，怎料...」

天辰烽也不想為難，招來宮女將元恬扶下去后，來到柳幽蘭跟前，與她一道查看屍首。

柳幽蘭翻找著，始終未找到暗器，又開始查找伶人髮絲間，果然從髮髻中，取下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御醫？！有沒有在場的御醫？」

有了發現，天辰烽給柳幽蘭一個讚賞的眼神，轉身喚來御醫進一步查看，銀針是否淬了毒，是不是醫者慣用銀針？

老御醫還在查驗，一眾人浩浩蕩蕩的走進慶樂殿，為首的石竺賢，提著被五花大綁的相國穆紂。

「說吧，在場有多少，是你穆家毒堂弟子？」

不見禮，不說明晚到的緣由，石竺賢揪著穆紂讓他指認在場中人，讓搞不清狀況眾人，頻頻看向身邊人不自覺退離開來。

石茶倒也不計較石竺賢的無禮，知道他就是這個桀驁的性子，誰讓他在軍中的威望那麼高，有實力就能蔑視一切。

迫於壓力，穆紂無法，只能抬起手指向高位上，正中位置除了石茶別無他人，貴妃、溫王也都只是坐於偏側。

「看來，你想死的心很足啊？」石竺賢蹲下身，匕首插入穆紂大腿。

「啊...」

穆紂沒想到石竺賢真敢，且一點不避諱，當著所有人的面見血，會對他帶去什麼樣的名聲。

匕首在穆紂腿間攪動，疼的穆紂實在受不了，終於脫口而出「石溫宇是門徒假扮...」

「不許動...」

幾乎在穆紂出口的同時，假石溫宇就近劫持了東方琴，寒光閃爍的尖刺，抵著東方琴的脖頸。

既然已經敗露，假石溫宇不妨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雌雄莫辨的臉驚艷了全場，更讓天辰烽握緊了手中的劍。

「百昶谷，如此行事，緲王授意？」

「天下尊位能者居之，不過，本妃是來尋《四藝》，不想殺人！」

美婦拍拍手，兩位婢女推著石溫宇從側門走了進來，侍衛想動手救人，在看到歪靠著的石溫宇嘴唇烏黑時，不敢輕舉妄動。

緊接著，又有婢女拖著嘴被堵上的天辰釋隨後進入，可想而後，百昶古背地裡擒獲了多少人作為籌碼。

天辰釋被婢女一腳踢在膝蓋處，逼迫他跪下，這才拿下他口中的木塊，給他說話的機會。

然，天辰釋也不是沒骨氣的人，讓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向父親求救，寧願咬舌自盡也不丟這個人。

咯嚓...婢女怎會讓他如願，反手卸下他的下顎，鮮血流出，仍舊不吭一聲，把眼睛一閉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

多少十巒朝臣嚇的連連後退，生怕下一個被這樣對待的人，就是他們，他們可不像這些習武之人經受得住折磨。

「都說暢月皇族暴虐，百昶王妃讓我等開了眼界？」

「呵呵呵...竺賢太子倒不像你的臣屬那樣懦弱，敢挑釁本妃？」

百昶谷一撩衣擺坐了下來，身前的東方琴被她封住血脈，老老實實的被她踩在腳下，有著對母子在手，她完全可以有恃無恐。

哦，對，畫樓那幾個人可不一般，伸手修為都了得，不過，王上派人刺殺海淵長公主已經得手，那幾個人該是在回海淵的路上，顧不得幫襯十巒。

「十巒皇，本妃還是那句話，只要《四藝》，就不在殺人」

「什麼《四藝》，朕不懂，還望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