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名之妻
走出了電梯張藝才發現這幢樓是醫院最角落用來做重大傳染疾病爆發時用來隔離的隔離室,因為現在沒有重大傳染疾病基本上很少用上,所以整幢樓空無一人。
往前走幾步,張藝便被淹沒在人群中,這年頭生意一年四季經久不衰的恐怕就是醫院和學校了,而且明明看似是服務業卻不需要任何服務。
張藝走得很快,他要儘快離開醫院,儘管他自從醒來以後失去了任何記憶,不知道該去哪兒,不知道該去找誰,但是他知道如果再不逃離這裡,他很有可能重新被抓回去變成了實驗室里任人宰割的小白鼠。
這裡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院,但是現在對他來說卻是人間的地獄,惡魔的牢籠,他要逃離這裡。
張藝低著頭大踏步的走向醫院的大門,卻突然被一股力量撞到了身上,他感覺撞到了人,抬頭一看,只見是那個有著制服誘惑身材的女醫生,此刻她正坐在地上用驚恐的眼睛看著他。
空氣在這一刻凝結,一股冰冷的感覺在旁邊縈繞。
「啾....…啾.....…啾……」
天空上一道黑影飛過,留下一串嘹亮的嗓音,這聲音打破了緊張氣氛,讓張藝意識到自己要起身趕快跑走。
但是就在張藝轉身往回跑的那一剎對面的女醫生說話了。
「這位同志,這裡是醫院,有很多病人,麻煩你走路慢一些,把人撞傷了問題很大的」
什麼情況,為什麼這個對白有些不對。張藝吃驚的轉過身,看見剛才那一臉驚恐的醫生臉變成了一臉憤怒,她站起身經過張藝的身邊時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就像他們之前從不認識一樣飄然而去。
望著女醫生遠去的背影,張藝疑惑不解,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隨後他猛然拍了一下頭,心中的謎團一下子全部解開,他覺得這不過是這位還沒有喪失醫德的醫生故意給自己放水,給他一條活路。
站在馬路邊,看著車水馬龍,看著高樓大廈張藝突然就像大海中失去了方向的孤舟一樣,不知道何去何從。
在醫院裡他拚命的逃出來,那時他的目標和方向是逃,但是現在的方向在哪兒呢,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張潔白無瑕的紙,一無所有。
「當……當……」
不遠處巨大的鐘樓上的鐘敲響了十二下,上面巨大的電子屏幕顯示了時間是2018年5月20日中午12點。
「去哪兒呢」張藝微張嘴唇,淡淡的說道,他話語中透漏一種迷茫和無奈。
「去哪兒,當然是去民政局,你他媽的失蹤了二十天,就是為了躲著不跟老娘離婚,告訴你,門都沒有」
張藝循聲望去,發現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
這個女人滿頭紅髮,臉上被濃重的裝覆蓋,這種被化妝品腌制的不透氣臉說不上是美醜。
她上身穿著低胸露臍裝,這小小的一塊布把那圓鼓鼓的肉球擠得似乎得蹦跳而出,下身一件白色的緊身熱褲,把她翹起的臀部勾勒得楚楚動人。
這個女人此刻叉開著雙腿,一手叉著腰,一手拎著一個紅色女士包憤怒的看著張藝。
「你跟我說話嗎?」張藝顫巍巍的說道,他的聲音很小,帶著一絲疑惑不解。
女人怒了,指著張藝鼻子罵道:「張藝你他媽的王八蛋,別跟老娘裝傻充愣,我不跟你說話難道和鬼在說話?」
張藝聽到這個女人準確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不但沒有生氣女人的魯莽無禮反而心中騰起了一股希望的欣喜感,因為這可以判斷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確是認識自己的,那麼她認識自己他的身份一下子將會不攻自破,一切的未知將會揭開面紗。
「看來你真的認識我,太好了,你快來和我說說我是誰,我的家在哪裡」張藝向女子跨出一步,幾乎和女子臉貼著臉,他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還有一份急切的期待。
聽到此話女子一臉吃驚,但是突然又從吃驚變為了憤怒,一個巴掌瞬間朝張藝臉上招呼了過來。
這巴掌完全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直接沖著張藝臉頰而來,但是就這瞬間張藝快速的伸出手如同鐵鉗一樣抓住了這纖細粉嫩的手臂,他的臉就像川劇中的變臉一樣,由剛才的微笑變成了面目陰森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啊!」
女人的手似乎要被即將掐斷一般,她尖叫著想要將手抽出但是發現張藝的手如同鐵夾子一樣牢牢夾住她的手腕,幾乎沒有任何抽出的可能。
她本想咒罵但是看到眼前這個冰冷的臉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像在炎熱的夏季突然走進冰窖一樣,一股寒流席捲全身,冷得徹徹底底。
這時她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很陌生,這不像她印象中那個膽小懦弱任她宰割欺負氣管炎,這是怎麼了,難道這不是他,或者說他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張藝看著痛苦不堪的女人突然一下子鬆開了手
「對不起,也許你不相信,我剛剛醒過來就失去了記憶,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我的家在哪裡,家裡還有那些人還有哪些朋友」
張藝故意隱瞞了自己從太平間里醒來的橋段,因為他覺得這個看起來荒唐的事情會讓大家覺得他精神失常要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經歷了這個男人的第一次正面反抗她突然變得有些愜意,這也許就像現在的一些畸形戀愛,一個百般獻殷情不斷討好的舔狗只會是女神心情不好時招來當成出氣筒來用,而平時不聞不問只會接受其好處的備胎。
而那些對她百般揉捏對她趾高氣揚對她不屑一顧的男生她反而反過來就像溫順的小貓一樣緊緊的跟在這個男人後面噓寒問暖,陪s陪聊。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女人聲音柔和了很多,話語中帶著一絲絲膽怯。
「嗯,我在河邊游泳溺水后被人救起就失憶了,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張藝淡淡的說道,他沒有撒謊,只不過是把事情的細節稍微變動了一下。
「那你看看這個,這個你還記得嗎」女人說完從包里拿出兩張紅色的本子,這是結婚證,她一直在找張藝離婚,所以這兩個證件她一直都帶在身上。
張藝接過結婚證翻開后看到了他和這個女人的合影,在紅色的背景下,他們兩個挨得很近,幾乎是頭挨著頭,但是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絲笑容。
在證件中,他看到了這個女人,也就是自己的合法妻子叫李曉雅,但是令他驚奇的是他們的結婚登記時間5月1日,也就是他死亡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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