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不該回來
「鬼你個頭啊,是我啊,馬上要和你離婚的妻子李曉雅。」
一席白衣說話了。
「怎麼和剛才完全不一樣,就像變了一個人。」張藝揉了揉眼睛,充滿疑惑的看著那個走向衛生間化妝台的白影。
「少見多怪,不就是卸妝了,你們男人啊雖然口口聲聲說關了燈都一樣,但是在選擇的時候還是覺得有姿色的物超所值。」
「那這裡呢,怎麼連這裡也沒有了」張藝將雙手張開在胸前做了一個往上托的動作。
李曉雅沒有搭理張藝,而是發出咯咯的笑聲,但是很奇怪的是,縱使她笑得渾身發顫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化妝。
女人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物種!
片刻李曉雅化好妝換好了性感的衣服走了出來,張藝驚異的發現的確和之前一樣美貌動人,前凸后翹。
「喏,這個手機是我用過的的舊手機,暫時給你用,另外這五百塊你拿著花,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我的號碼手機里存好了。」
李曉雅將一個黑色手機和五百塊錢塞到張藝手裡。
張藝醒來后除了在口袋裡找到一張自己的身份證外其他一無所有,面對李曉雅給的手機和錢他也只能默默的收了下來。
李曉雅說完便走入房間打開櫥櫃拿了一根皮鞭和一捆紅繩塞入包中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當她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住了,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一樣緩緩轉過身對張藝說:「對了,前面大街有個叫胖瘦喪葬用品店的,裡面有個一胖一瘦兄妹倆是你的發小,他們應該比我了解你更多。
另外你在城南路78號那個叫屋漏痕的畫室是你開的,雖然沒有幾個生源快倒閉了但是你還是要抽個時間去看看,不然人家家長以為你消失這麼久是跑路了。」
說完李曉雅便關門離去,接著樓梯間便傳出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愈來愈遠的聲音。
「家」
這是張藝醒來後接觸到的第一個概念。我們中國人自古以來都特別重視家的這個概念,從每年過年那浩浩蕩蕩的歸途大軍便可得知。
一抹鄉音,一碟家中的小菜,一道那熟悉的親人身影,一杯那話不盡的家鄉老酒。
抬頭看看二老,看看50平但是能遮擋風雨的小屋,張藝輕輕的說了一句
「我回來了。」
「你不應該回來。」一個沉悶沙啞的老年人聲音在窗外響起。
張藝立馬打開窗戶,發現在不遠處一棵槐樹下站著一個人影。
這個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黑袍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泛著藍色幽光的眼睛。
他站在那裡,面朝著張藝,不聲不語,用一雙幽蘭恐怖的眼睛看著他。
豆大的雨點打在他身上賤起一片片水花,他就像沒有覺察一般一動不動。
張藝有些隱隱不安,他壯著膽子大聲喊到:「你是誰,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黑衣人沒有動,保持原來的姿勢,就像一座雕塑,很久之後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
「你不應該回來的,這裡不屬於你,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這聲音沙啞低沉,就像從地獄里發出來一樣,伴隨著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讓張藝不覺渾身一抖。
張藝感覺有些害怕,他看著遠在百米槐樹下的黑衣人不覺向後退了幾步。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張藝聲音很小,小的就像耳邊的蚊子一樣,且帶著一些顫抖。
「什麼意思?」
黑衣人突然變得很大聲,然後整個身體瞬間消失,隨後又在下一個地點出現,而隨著這樣的快速消失和出現離張藝越來越近。
這種感覺就像幻燈片一樣,一滅一亮不斷的變化,不斷的變換地點。
而就在即將到達張藝的眼前時,黑衣人卻再也沒有顯現。
雖然沒有再出現,但是張藝此刻心裡卻更加慌亂,這種感覺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下子變亮。
他拿悄悄起骨刀,身體稍微前傾,然後很僵硬的試探著將頭伸出窗外左右張望尋找,但是卻依然沒有看到黑衣人的影子。
張藝長吁了一口氣,正準備將窗戶關起來的時候,卻猛然看見一個黑色的腦袋倒掛於窗前,用一種兇狠的語氣說到「你不應該回來的。」
「啊!」
張藝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往後一退癱坐在地上。
而那倒掛在窗上的黑衣人他臉上的黑布慢慢的滑落,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骷髏,骷髏之中不停的有紅色液體緩緩流出。
看到這一幕張藝趕緊起身準備跑開,而那骷髏瞬間張大了黑洞洞的大嘴向他直接飛來。
張藝感覺兩腳發軟,縱使心有力而身體不足,似乎此刻只能任憑黑影的宰割。
「啾……啾……」
一聲鳥叫劃破天際,張藝只覺得手一抖,然後手中的骨刀脫離手中瞬速飛出,骨刀發出呼嘯的鳴叫聲,帶著一抹黃色的光芒直衝骷髏那張如同黒淵一樣大嘴而去。
黑衣人見罷立馬掉頭從窗戶快速飛出,而骨刀尾隨而出。
「當……當……」
室內的鐘聲敲響了五下,張藝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發覺渾身被汗水濕透。
原來是做了一個夢,當李曉雅出去后他坐在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但是他此刻更希望有一個夢中夢,他死而復生,他失去記憶,他破碎的家庭。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個夢而已,當他從夢中醒來,父母妻子微笑著圍坐在桌子旁邊等他吃飯,一家人其樂融融。
當他看到父母遺像時,看到渾身濕漉漉放在窗台上的骨刀時知道自己醒來了,這不再是夢。
「咦,濕漉漉的骨刀。」
張藝快速跑向窗檯,他看見窗台上放著一把被雨水濕透的骨刀,而且在刀韌邊上還看到一些碎碎的葉片,這些碎碎的葉子正是窗前那棵槐樹的碎葉。
外面風停了,雨也已經停了,天邊的晚霞如同殘血一樣染紅了半個天空。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張藝緩緩的拿起骨刀,用衣袖輕輕的擦拭上面的水珠和殘葉。
「剛才是你救了我,謝謝你,你知道他是誰嗎?」
骨刀當然沒有回答。
突然屋外的樓梯腳步聲響了起來,而且越來越近,最終走到了門前。
張藝屏住呼吸等了很久,發現門依舊沒有敲響,但是卻能感受到這個人此刻就站在門口。
他輕輕的走了過去,把耳朵緊緊的貼在門板上卻發現腳步聲又慢慢的走開了。
「也許是有人走錯了門。」
張藝轉身正欲回頭卻猛然聽到房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聲音中帶著焦急,帶著不安
。